第29章 起疑

一副教训人的样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竟然出去偷男人？”

    “别说那么难听，我们那是两情相悦。”我努力争辩道。

    “得了吧，什么两情相悦，那只不过是偷情的借口，而且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小妹很不屑地说道。

    “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肮脏。”我又争辩道。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争了，我觉得你现在简直就是鬼迷心窍。你赶紧醒醒吧，别到时候来我这边哭天哭地，别怪我不提醒你！”小妹说完便把电话挂掉了。

    自从被小妹撞见后，我心里老是忐忑不安。于是等到晚上孙阳上夜班的时候，我便打电话告诉孙阳这件事，孙阳一听也焦急了，他说：“那你赶紧想办法让你小妹把嘴巴管严些呀。”他还帮我出主意说，“有空就陪她去逛逛街，买几套高档衣服或鞋子给她，女人不是都喜欢这些吗？”

    “估计她不会随便乱说的，毕竟她也不愿见到我夫离子散。”我安慰他道。

    “反正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为妙。”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老婆好像也起疑了，那天我回家后，她刚好出差回来，也不知道那天她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一回来就要跟我亲热，我刚跟你缠绵回去，子弹已经全轰完了，这下再也不能雄起，所以她很是怀疑，等到晚上我洗澡换下衣服，她还特意检查了我的内裤，发现上面都是子弹味道，所以对我追问不穷。”

    “那你怎么解释的？”还没等他讲完，我赶紧插嘴问道。

    “当然是被我胡编乱造瞒过了。”他说完，还叹口气补充道，“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

    “呵呵，干坏事更加不容易。”我笑了一下，埋怨道，“你之前不是答应只当我的精神支柱吗？你干嘛不坚持一下呢，即使控制一下也好呀。”

    “在你的糖衣炮弹进攻之下，我哪还坚持得住？我又不是柳下惠！”孙阳委屈地说道，“不过你们女人可真难伺候，现在受不了你的诱惑，你就责怪我没有控制能力；如果在你的柔情浓意之下，我还无动于衷，你肯定又该骂我不是男人了。”

    “呵呵，你那么了解女人，怎么还那么怕老婆呢？”我不解道，像这种如此了解女人的男人应该把老婆牢牢掌控住才对呀。

    “怕老婆的男人才有福！”他笑着解释道。

    “得了吧，你那是假怕，要是真怕还敢到处沾花惹草吗？”我嘲笑道。

    “我没有到处沾花惹草呀，还不是你主动投怀送抱，我才勉为其难地接受的吗？”他反唇相讥道。

    “好吧，就算我自作多情，不知好歹！”我一听就恼了，没想到自己一直认为的“两情相悦”竟然成了他嘴里的“投怀送抱”。我越想越气，不由地狠狠挂掉电话。

    “妈妈，过来教我写作业。”女儿在书房叫我。而我正心烦意燥呢，所以没有搭理她。女儿一连叫了几声，我才没好气地走过去，问她今天老师安排什么作业。

    “老师叫我们写拼音a.”女儿说道。

    “a就是半圆加一撇。”我边教她边示范写了几个在草稿纸上。

    “我还是不懂。”女儿写了一个大圆圈，然后在下面画了一条尾巴，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蝌蚪。她自己也觉得不像，所以撒娇道，“我不懂写，妈妈帮我写吧。”

    “自己的作业要自己完成，怎么叫别人代替呢？”我不满地说道。

    “我不懂嘛，我还小！”她振振有词道。

    “这不是理由！”我提高了嗓门，“自己认真观察，然后在草稿上练习一下，会写了才写在作业本上。”

    “我不要，妈妈帮我写。”女儿还是撒娇道。

    “自己写！”我突然朝她大吼，我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不知道是因为对待自己的孩子耐性差一点，还是刚才孙阳的话让我失去了耐心，我觉得自己快郁闷死了。被我这么突然一吼，女儿吓得大哭起来，但是我并不理睬她，而是独自把自己关在房间生起闷气来。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孙阳打过来的，便不搭理它，但是它好像就是一个倔强的小孩，一直响个不停，吵得我快受不了了，我便气冲冲地接通，开口便骂道：“你是欠骂吗？不是我自作多情吗，你还打来干什么？”

    “怎么，真的生气啦？”孙阳笑着说道，“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

    “有那样开玩笑的吗？”我还是不依不饶道。

    “真的是开玩笑，你想想看，像我这种优质男人，如果不是你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深深吸引着我，我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跟你在一起？”孙阳解释道。

    “是真的吗？”我的气突然消了一大半。我承认自己太在乎他的看法了，自己的情绪简直完全跟着他走，他乐我乐，他悲我悲。

    “全是肺腑之言，苍天可证！”他信誓旦旦起来。

    “你也不要发誓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我现在气全消，整个人又恢复了甜蜜。

    “不过以后真的要很小心才行，刚才我老婆竟然突然过来，还故意跟我温存一番，不知她用意何在。”孙阳说道。

    “她不会是来查岗的吧？”我反问道。

    “有这种可能，凭着这么多年当律师的直觉，她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孙阳担心地说道，“以后我们要减少单独见面，有事电话联系。”

    “好吧，暂时只能这样了。”我叹了口气说道，“跟你谈情说爱还真不容易。”

    “我们本来就是做贼，所以就应该小心翼翼呀。”他自嘲道。

    “是呀，一个公贼一个母贼。”我笑着说道，“碰上一起就变成乌贼，只能潜入水底，浮不出水面。”

    “妈妈，快出来，爸爸想跟你说说话。”我正和孙阳聊得不乐亦乎，女儿过来敲门了。我只好跟他匆匆道别。挂掉手机后，我便开门出来。女儿一见我出来，便指着家里的座机对我说道：“爸爸在电话里，他想跟你说话。”

    我拿起话筒便说道：“唐总，有什么指教呀？”跟孙阳聊了一会，我现在是心高气爽，所以跟唐忠杰说话也很客气起来。

    “你在跟什么人聊那么久的天呢，打你手机都打不通。”唐忠杰不满地问道。

    “怎么？跟谁聊天还要向你汇报吗？”我反问道，“再说了，我说了你也不认识。”

    “刚才乐乐怎么哭了？”唐忠杰可能觉得再继续那个话题没多大意思吧，所以他把话题转到女儿身上。

    “她又不是没哭过，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没好气地说道。他对我的话题没兴趣，我对他的话题也没多大兴趣。

    “她刚才说你生气了，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唐忠杰说道。肯定是女儿把刚才的事都告诉他了，我都忘了，他的一个小间谍还在我身边呢。

    “她都跟你说些什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她说你不教她写作业，还吼她，然后就生气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骂人。”唐忠杰重复女儿的话给我听。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不由地颤动一下，幸亏我是关门跟孙阳聊天，否则被这个小间谍转告给她爸爸，那我可就百口莫辨了。

    “她简直是恶人先告状。”我喷喷地说道，“她自己不想做作业，还要让我帮她写，你说该不该说她？”

    “她跟我说了，老师今天安排的作业是写a，那个拼音a，多难写，你就耐心地教教她嘛。”唐忠杰笑着说道，“即使是让我写，我都写得不好。你不是当老师的嘛，对学生要耐心些。”

    “我对学生可以很有耐心，但是对自己的孩子倒没多大耐心了。”我实事求是地说道。我不知道别的父母是不是也会这样，对别人的孩子总是能彬彬有礼，但是对自己的孩子就不那么客气了。

    “你平常不是做得蛮好的吗，今天怎么会这么大火气呢？你刚才到底在骂谁呀？”唐忠杰不解道。

    “我骂我自己不行吗？我难道就没有心情不佳的时候吗？”我悻悻地说道，其实说到底不就是他心疼女儿了吗。

    “你们女人真是难于捉摸，一会晴一会阴！”唐忠杰说完就告诉我还要忙着改图纸，所以就挂掉了。

    我心想他不会也起疑了吧，今晚老是问我跟谁在聊天。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远在广西，怎么会知道我幽会的事。其实这都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就像你偷偷拿了人家一样东西，你不免会东张西望，恐怕被人发现。

    “乐乐，过来，妈妈教你写a.”我挂掉电话便把女儿叫过来。想想自己刚才可能是太心急了，语气也太重了些，这对于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难免有些苛刻。所以我调整了一下心态和语气，慢慢地手把手教她。

    “妈妈，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呢？我叫你半天都不开门。”女儿边写字边好奇地问我。

    “写作业的时候要专心。”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提醒她用心写字。

    “妈妈，乌贼是不是我们平常吃的那种鱼呀？”女儿低头写了一下又抬头问道。我一惊，难道我刚才跟孙阳聊天都被她听见啦？所以我赶紧问道：“你从哪里听到乌贼的？”

    “听你说的呗，你不是说乌贼只能沉在水底不能浮出水面吗？”女儿直言道。

    “你还听到妈妈说什么了？”我接着问道。

    “没有了。”女儿扫兴地说道。

    “哦，乌贼呀就是你喜欢吃的那种鱼。”我煞有其事地解释道，“它们经常沉在水底，但是被渔民捕到便成了我们的盘中餐了。明天妈妈就买回来给你吃，好不好？”我笑着问道。

    “好呀，我最喜欢吃乌贼了。”女儿兴奋地叫道。

    “那你赶紧好好写作业，只有懂事的乖孩子才能得到乌贼的奖励哦。”我激励她。

    “我现在就好好写作业！”女儿马上摆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被小妹撞见，被唐忠杰追问，搞得我一直忐忑不安。虽然我嘴上说小妹不会随便张扬我跟孙阳的事，但是心里一直很不踏实。总觉得应该像孙阳所建议的那样，给她买些高档的东西塞住她的嘴才安心。所以第二天我便越她一起去逛街，没想到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企图。她毫不忌讳地说道：“逛街可以，但别想我赞成你出轨。即使我不说，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你不赶紧跟那个男的断了，到时候姐夫知道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我只是约你逛逛街，你别多想。”我狡辩道，“我也用不了谁救我。”

    “该你哭的时候。”小妹不客气地说道。

    “你到底要不要一起逛街？”我不耐烦地问道。被人指责当然是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更何况是被比自己小的小妹指责，所以我开始有些烦躁起来。

    “去，干嘛不去？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小妹赶紧接话，她可是一向爱钻空子，更何况是一个专门为她开的空子，所以她是不会放弃这种举手可得机会的。

    那天正当我和小妹一起逛街的时候，我接到了二妹的一个电话，只听见她在电话那头哭哭啼啼地问我在哪里。我很吃惊，因为二妹一向都是柔性有余，烈性不足的人，是几乎没有脾气的一个人，她一向逆来顺受，我很少见她哭。小时候虽然我们都欺负她，但她都默默地承受，未曾反抗，也未曾哭闹。现在却哭得这么伤心，说明她肯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所以我赶紧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在哪里？她在电话那头抽泣地说道：“我在海口东站。”我一听她来了海口就赶紧开车跟小妹一起去接她。

    上了车，小妹便迫不及待地问她出了什么事。但是二妹只是一个劲地哭，并没有回答小妹的问题。

    “你想憋死我呀？你是说不出口还是不想说呢？”小妹急切地问道。

    “我怀孕了。”二妹边抽泣边把缘由说出来，“但是雷勇却要跟我分手。”

    “谁是雷勇呀？”我边开车边问道。

    “还用问吗？肯定是上了车不付账的臭男人呗。”小妹抢先回答道。

    “他知道你怀孕了吗？”我先要弄清楚来龙去脉才能做判断。

    “知道，我告诉他了，但他却让我自己去把孩子打掉。他还说如果不打掉就分手。”二妹越说越伤心。

    “妈的，这种男人还稀罕什么呀。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呀，挑这种货色！”小妹愤愤不平地骂道。

    “丹媚，注意说话语气！”我不满地提醒道，毕竟她是在跟姐姐说话，别老是没大没小的。

    “老爸老妈知道了吗？”我问道。

    “我哪敢告诉他们呀。”二妹边默默地拭擦眼泪边答道，“我又不知怎么办，所以过来找你。”

    “幸亏你没有告诉老爸老妈，否则他们非把你赶出家门不可！”小妹愤愤地说道。她说得没错，我老爸老妈虽然是有点文化，但是毕竟是很爱面子的农民，另外小农意识还是比较浓厚的，多少还有些封建迷信，如果他们知道了二妹不但被人抛弃了，而且还怀孕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疯狂的举措呢。

    我们边说边骂，很快便到家了，我一开门便把二妹先让进屋，然后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让她安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