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覆盖的地域越来越广,纸币也就随之在中国大地上流通开来。
此时这几位使用的是朝廷颁发的第二套纸币,最大面额的仍为五两,只是做工更加精致,使用的纸张也更加结实耐用。
小二咧着嘴接过纸币,用手指轻轻的弹了弹,同时嘴里高声道:“两跨院上房,几位贵客里面请!”
小二的唱和也是在提醒里面的掌柜,有贵客到了。于是一位五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子、带着眼镜的老帐房从柜台后面迎出来:“欢迎欢迎,不知几位贵客对吃食上面有什么讲究?”
一开始搭话的那名护卫上前道:“没什么,但拣你们店里最好菜色来上一桌,另外再给我们这些伴当置上两桌饭食就好了。还有,赶紧打热水,我家主人要洗漱一下。”
一旁小二极有眼力,说话的功夫,他手里已经拎了两个大茶壶了:“您放心,热水这就给您备上,不够还有,只要您招呼一声就好。”
为首的贵介公子看了微微一笑,随口道:“既然如此,你就前面带路吧。”
“得嘞,您几位里面请。”
那公子一边随小二往里走,一边随口吩咐:“酒席来三桌吧,你们也尝尝他这里的手艺。”
那护卫立刻躬身道:“是。”
随后对掌柜的道:“掌柜的,我们家公子吃东西有些习惯,所以,还请允许我这两位伴当到后厨,一同整治菜肴,可好?”
说着,指了指身边靠上来的两个人。
掌柜的知道这是大户人家的习惯,其目的一是考察一下后厨的卫生,另一个也是为了防止有人下毒。只不过一般来说,不是三品以上的大员或者是世代公卿的世家,也很少有人这么做。
“好好,没问题!两位师傅请随小老儿来。”说着话,老帐房将两个监厨带向后面。
看到老帐房离开,那中年护卫这才微松了一口气,随后另一名衣着普通的中年人过来,凑在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几句,后来的这位便行了一礼出去了。至于随队的马匹行李等,自有人照顾,倒不劳他费心。
后院,年轻公子看着眼前的小跨院,十分满意,“这儿不错,我和蓉儿就住这儿了。小宁,你和少卿、老李住隔壁吧。”随口安排了住宿,年轻公子信步跨进房门,店小二已将洗脸水倒好,一名丫鬟正在淘洗着毛巾,准备给主子净面,还有一名在铺床——他们自己携带了干净的被单,每次都要换上。
“不知客官是打算在房间里用餐,还是……”店小二点头哈腰的问道。
“嗯,在房间里吃味儿大,还是在外面吃吧。我看你们楼上有雅间吧?”
“有、有,那么您先休息一下,待酒席备好,我来请客官您。”
贵介公子点点头,随即身边有人递过来几角银子,算是给小二的打赏。小二千恩万谢的走了。
待店小二走后,那个被称为‘蓉儿’的一边给年轻公子宽衣,一边道:“这一路风尘仆仆的,爷累坏了吧?”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这一路走走歇歇,游山玩水,哪里会累着。倒是你,柔弱的身子,可吃得消?”
蓉儿一笑:“爷是忘了?妾身当初可是在天津苦熬过三个月的,现在这点儿算个什么?”
公子恍然:“说起来是啊,那三个月,不知比这一路要辛苦多少。说起来,还真是辛苦你和珍儿了。”
蓉儿轻声一笑:“谈不上辛苦,为国为民、为君为夫,那个女子不是这样?这是妾身的荣耀呢。”
这两位俊男靓女,正是微服出巡的光绪皇帝和容妃。
久居深宫而不知天下,这一直是让载湉无比恼火的事情。但是之前因为中日战争的压力,让他即使在压抑,也不敢轻易离开中枢。只能日复一日的望着那高高的宫墙叹息。
如今好了,日本已经被卸了手脚,中英同盟也算是初步形成,现在大清的外部环境压力可以说是自第一次鸦片战争以来最轻松的。而内政方面,铁路建设、邮电通信、陆海军建设、工商业等都已经上了轨道,虽然仍旧没有到爆发式增长的状态,但是这种平稳的、持续性的增长也已经难能可贵。毕竟,十年前的大清可还是一穷二白呢。
内政外交都步上正轨,小皇帝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于是,压抑已久的那颗向往外面广阔天空的心再次不安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