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时面对刚组建不久的第八师团就已经很费力了,更何况是被称作精锐中的精锐的老牌儿第三师团。
再加上桂太郎本人。日本的陆军三杰,聂士成等人之前曾碰到过川上操六。临津江战役就是和这位日本陆军参谋次长交的手。若不是被俄国人这样的猪队友坑了,川上操六的布局绝对够近卫军喝一壶的,甚至现在是谁围谁都不好说。能和川上操六这样的高手并称,桂太郎绝不是易于之辈。
这些聂士cd能理解。“可是,我军明明已经攻上了城头,城破只在股掌之间……”
“聂军门应该清楚,”刘少卿打断他道,“守城一方,只要战斗意志不坠,除非举城皆忘,否则断无轻易破城一说。即使拿下外城城墙,敌军依然可以依托城内民宅、工事甚至内城持续抵抗。而且,抵抗范围越集中,约有利于守军集中兵力。日军虽然已经放弃城头,但又焉知不是桂太郎的缓兵之计,故意收缩兵力呢?经历过汉城之战的将士们都知道,城破之后,在城内的民宅中隐藏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不知道会从哪里射出一颗子弹,或者捅出一柄刺刀。除非我们能够将开城夷为平地,否则我们必将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才有可能真正拿下开城。”
这一点熟读兵书的聂士成自然也理解。从古至今,有多少城池是在坚守数月之后,因械尽粮绝才被攻克的,而且这样的城池攻克后,全部是以屠城为结局的。不是攻城一方残忍,而是这血海深仇已经结下,不将对方杀光,那么随时都会有从角落中伸出来的刀子,要了你的性命。
就在清朝,在多尔衮拿下南明后,颁布了剃发令,导致江南数郡皆反。其中嘉定也不接受清军的剃发令,军民团结起来抗击。清军在攻占了嘉定后,将城里的人杀了一半儿,以为在没人敢反,这才离开。谁知清军前脚走,后脚剩余的嘉定人就再次起来造反。清军第二次攻克嘉定,将全城人都杀光了。然而在清军大部队离开后,嘉定四周的乡村村民汇聚嘉定,第三次起来造反,直到清军将嘉定十里八乡杀个透,这才算每人反抗了。因为也没活人了。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嘉定三屠!
“而且现在部队的弹药储备不足,无法给进城的清剿部队提供持续的火力支援,这就是为什么我下令停止进攻的原因。”
清军目前的弹药情况,聂士成作为高级军官,自然清楚。经过这一个上午两次进攻的消耗,近卫军的炮弹储备已经见底。剩余的弹药不要说对开城进行炮火覆盖,就算是集中起来在主攻方向上进行一次火力准备都支撑不了多久。
“那就像在汉城一样,一把火烧了!”聂士成道。
汉城攻坚战的后期,清军就是用火攻,最终将日军全部烧死在宫殿里的。
刘少卿苦笑:“军门莫非忘了人民军?”
聂士成这才省起,开城的部队除了清军,还有新组建的朝鲜人民军的一个师。这当着人家的面儿烧人家房子,杀人家百姓,这不是逼着朝鲜人造反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开城就这么放着?”聂士成此时实际上已经被刘少卿说开了心结,只是对不能一鼓作气拿下开城始终耿耿于怀而已。
“当然不是,我们可以招降。”
“招降……?”
这一次不但是聂士成,其他的高级军官也都一惊,这个事儿他们可也是第一次知道。
“不错,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之所以让聂军门暂停攻击,也是希望这张王牌能发挥作用,若是可以,那么咱们就能保住成千上万将士的生命。”
就在刘少卿给聂士成等将领解释自己的方案时,一名身穿和服的中年男子,在几名近卫军士兵的陪伴下,举着白旗,走进了完全被近卫军炮火摧毁的开城城门。
“报告!将军阁下,外面有一个人要见你,他说你看到这个,一定会见他的。”说着,卫兵将手中的一块吊坠递给正在地图前凝思苦想的桂太郎。
这是一块做工精致的沉香木吊坠,吊坠上面用金漆绘出一朵绽放的菊花。
“这人从哪儿来?现在何处?”
看到吊坠,桂太郎一惊,连忙离开书桌追问道。身旁的几名高级军官和参谋,也意识到了什么,神情一片肃穆。
“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三十多岁,就在门外。不过,他是从城外来的。”
桂太郎闻言,捏着吊坠,思考了片刻,然后道:“请他进来吧。”
说完,他再次回到了书桌后坐了下来。
不多时,在卫兵的陪同下,一名穿着和服的中年男子迈进了桂太郎的指挥部。
“啊!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