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卫青’号之外,均为无防护快速舰只。所以在海战中,存在一定的几率会被敌舰的火炮击中核心部位而损伤甚至沉没。”
“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
严复道:“根据上一次海战日军的火力投**确度,和目前世界各强国海军的火炮射击精确度来测算,出现日军击沉我军一艘小型护卫舰的几率为三成,击沉我军一艘驱逐舰的几率为一成,击沉我军一艘轻巡洋舰的几率为百分之一,击沉我军三艘小型舰艇的几率为百分之三,击沉我军大型舰艇的几率为五万分之一,而击沉我军装甲巡洋舰的几率为三百万分之一。”
载湉搞不懂这帮人这些数据是怎么算出来的,也许这里面有他们的道理,但从中起码可以看出,日军获取这场海战的胜利的可能性好像真的微乎其微。
但他还是不放心:“日军舰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能击沉我军的轻巡洋舰或者装甲巡洋舰?”
严复道:“当我军轻巡洋舰不计后果的靠近日军两艘铁甲舰或者严岛号两千米之内,并且以极低的航速或静止停留超过十分钟时间,则日军军舰有很大可能击沉或者重伤我军轻巡洋舰。当我军装甲巡洋舰不计后果的靠近日军两艘铁甲舰或者严岛号千米之内,并且以极低的航速或静止停留超过十分钟时间,则日军军舰有很大可能击沉或者重伤我军装甲巡洋舰。另外,如果日军吉野号不计后果的撞击我军‘卫青’号,且其它舰只来不及救援的情况下,也会导致我军装甲巡洋舰沉没。”
“你们的这些分析,有没有提交舰队?”
严复道:“水师学堂和林永升、叶祖珪、刘步蟾、琅威理等几位大人一共制订了七种可能情况的作战方案,这些可能性都包括在里面了。例如为了避免最后一种情况,在海战中,始终会有一到两艘护卫舰在‘卫青’号的左右护卫,如果我舰的火炮、鱼雷均无法有效拦截日军吉野号的撞击,护卫舰将会以自身来挡住或者提前撞沉吉野号。”
在得到严复肯定的答复后,载湉才算是彻底放心。这时他才看到严复的面前的地板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来人!”
一名小苏拉立刻走上前来:“皇上……”
“去,带着严打人去宽宽衣,凉快凉快。另外,让御膳房送点儿降温的饮料来。这秋老虎,还挺厉害……”
“嗻……,严大人,请随我来。”
严复赶紧磕头谢恩,然后随着小苏拉出去了。
也许是心理因素,这严复一离开,载湉立刻觉得房间里凉快了不少。
随后他又问兵部尚书孙毓汶:“陆军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由武汉过来的一万新军已经装备完备,现在在天津随时可以装船。另外四川的三万新军现在已到河南境内,距离京师还有段路程。荣大人那里,现在整编工作正在进行,但是武器弹药还缺少很多,恐怕短时间内无法补全。”
载湉想了想,道:“荣禄那边是后备力量,也许今年都用不上,可以先稍微缓缓,四川的三万人到了之后,想装备起来,朕始终担心俄国人会在西北捣乱,这三万人到时候可以补充到新疆去。天津的一万新军,既然日本人的舰队已经确定南下了,那么就可以即刻装船。同时密电刘少卿,让他做好应对方案。”
孙毓汶道:“遵旨。另外,请皇上的示,刘少卿来电,称希望集中一批国内陆续淘汰的后膛单发枪、弹供应朝鲜的事情,是不是准奏?”
“刘少卿的折子朕看过了,他考虑的很周全。准奏。另外,袁世凯也确实做的不错,着给予嘉奖,待战后统一论功行赏。”
“嗻!”
问完这些,载湉长出了一口气。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茶,这才看向户部侍郎那桐。
此人是叶赫那拉氏,内务府镶黄旗人。虽与前太后老佛爷同族,但那桐却没粘到过慈禧的一点儿好处。
那桐从户部基层做起,于户部郎曹蹭蹬浮沉长达二十余年。从贵州司行走到贵州司帮印,之后有做过正黄旗管股、兼南档房北档房督催所行走,署云南司帮印。十一年朝廷筹办新军,那桐点派捐纳房差,八月点派停饷处总办行走,北档房署总办,委办钱法堂事务主事。
因为在户部始终升不上去,十二年六月,那桐参加了选拔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的考试,取中第十九名,十一月,保送会典馆纂修官。
然而在总理衙门,那桐依然没有得到晋升的机会。在这时候,户部那边已经是闫敬铭在负责了。虽然仕途并不如意,但那桐不抛弃、不放弃,依然勤勉工作,终于盼来了人生的伯乐——闫敬铭。闫敬铭在户部的大力整顿使得户部上下被裁汰了一大批官员,由于户部缺人,十四年七月那桐再次被点派南档房帮办、北档房总办。这一次,那桐得遇明主。
十四年载湉筹办大清银行,开始发行第一批小额债券,那桐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出了大力,被闫敬铭看重,经他保奏,赏加四品衔。十五年三月,山东司选缺主事一缺,闫敬铭又保荐他补了这个缺。
因载湉大兴工商业,户部开始对大清的工商业税收进行改革。十六年二月,那桐选派左翼税务委员。到光绪十九年,工商税收已经成为大清国库年总收入的核心来源。而那桐,自然也水涨船高,成为户部左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