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滨知道这回躲不过去了,他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悄悄地偷看正则的脸。www.Pinwenba.com正则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他完全被这事弄糊涂了,根本还来不及对此事表现出自己的反应。这些奇怪的照片不说,为什么徐文滨会有这些照片,光这点就够他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答案了。徐文滨不得不直面正则疑惑不解的眼神,他尴尬地捡起照片,放回信封里,向他家的方向扬了扬胳臂:“走,去我家吧。”他还能怎样?除了坦白交待,别无他法。交待的场所也只有他家了,办公室人来人往显然不适合,正则家更是危险地带。只有他家,女儿住校不回来,穆兰倒是说了今天开会下午会早回来,但即便是回来了也不可怕,她本来对此事就有耳闻,虽然不知道老公竟多管闲事到请私家侦探的地步,但真相暴露给她还是最安全的,再说,以她的聪颖机敏和从事的精神科专业,还可以帮忙分析一下。
正则的心里七上八下慌得不行,徐文滨要干什么?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可怕的内幕?他不停地深呼吸,莫名而至的压迫感令他几近窒息。他俩一前一后地走着,步履沉重,心乱如麻。
徐文滨掌握的情况并不多,只是放在一起时情节没有过渡,很突兀,更显得内容神秘恐怖。听他讲完,正则也是一头雾水,完全理不出头绪。杜若被原来单位的同事勒索?勒索者又跟自己的妈妈很熟,甚至有点说不清楚的亲密?不对,这个勒索者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越看越觉得眼熟,可是又实在想不起来。徐文滨听说他有可能认得这个人,一个劲地催他回忆,如果能想起这个人是谁来,肯定有助于他们分析这整件事。
可是任他怎么回忆,也想不出为什么这个人会让他觉得眼熟。两个男人对着摊了一桌子的照片,一筹莫展。
正则的心在一点一点地下沉,像求死的人,在水里不作挣扎,任无情的河水吞没。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似乎什么也没有想,不,或者说,他什么都不能想,他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像是憋闷了百年的天空在等待一道霹雳,劈出一条生路。
穆兰回来了,徐文滨把她拉进卧室,三言两语讲完了,问她怎么办。
“什么?你找人跟踪杜若?你疯了吧。”穆兰被这没头脑的老公气得够呛:“然后还这么弱智地把不明不白的证据一骨脑地散落在正则面前?你真是……我说你什么好!”
“好啦好啦,你也别说我了,现在这种情况,你说怎么收场吧。”徐文滨着急地指指门外:“正则好像很受打击啊。”
“能不受打击吗?而且这真相该怎么找出来?我看只能这样了,把杜若找来对质吧。面对面地把问题问清楚了。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必要瞒着当事人。我们在这里乱猜,说不定另有隐情呢。”穆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她摇着头说。
“喊她来?这……”徐文滨觉得为难,但又想不出别的法子。
“还是问正则吧,这事儿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们掺和太多了不好,这都怪你。”穆兰拿他这个冒失的老公没脾气。
正则看着桌上照片里的杜若,心不禁隐隐作痛,杜若肯定是遇到大事了,可是她为什么不跟他商量呢?他们不是最恩爱的夫妻吗?她为什么在遇到难事的时候不来依靠他这个老公呢?如果真的如她所说,因为曾经代表公司行过贿,也不过是请客送礼之类的事,又不是她的个人行为,她的确很少在家里谈公司里的事,但,既然受到了威胁,还默默自己承受呢?她就这么不相信她的老公吗?在她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完全没有用的人吗?她要等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来通知他吗?
穆兰和徐文滨从卧室里出来,看见正则泥胎木塑般呆坐着,他俩对望了一眼,穆兰深深地叹了口气。
还没等穆兰开口,正则站了起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照片请你们销毁。”说完他转身要走。徐文滨吃了一惊:“正则,我……”
正则像没听到一样开门出去了,他手里最后还捏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宇文慧和田石松坐在一条落满了秋叶的小路边的长椅上,斯时宇文慧正在劝说田石松和正则相认。把实情全部告诉杜若后的第二天,田石松已经相信杜若一定会离开正则,他正在想自杀的具体步骤,接到宇文慧的电话,和他相约见面。人之将死,心态宽了许多,见就见吧,此生最后一面了。他没问有什么事就同意了。下午他俩在一条人迹罕见的山边小路上相见,宇文慧极力劝说他与正则相认。她认为他的病不应该是阻隔父子的障碍,相反,这种情况下更需要精神上的支持,她相信儿子能给父亲别人无法替代的精神支柱。绝症病人有了精神支撑,会对治疗有很大的帮助。她几乎要压宝在正则身上,冥冥中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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