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相信她做过那么残忍的事情?那么,就让她来做这个恶人吧!
她是一个坏女人!
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在这么短的人生中,还有着龌龊的洗涤不去的污点。
“其实,我你知道姚良志吗?就是老爷子多年前安排的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老爷子安排的人里面,就他的官做的最大,是老爷子精心培养了多年的!这次,为了你,舒明羽可能不会再出手。”
“他们的事与我有关吗?我没有闲心情去管别人的事情!”
要她心软吗?
不可能!
从小她认识姚盈菲,她自认不如她的心机。她第一次想害她的时候,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亲手推她下河,那时的河水冰冷刺骨第二次,她只用打个电话,派个人做个说客,都能让她去自杀,这样的手段不能说不高明,不能说不隐蔽,如果有第三次,会是怎么样?她想都不敢再想下去,她步步为营,精心算计,却始终算漏了舒明羽,这件事情要不要弄大还要看舒明羽的决定。
慕容琪看了看叶子,叹了口气,似是有话说,但又没有说出口,开车便走了。
叶子长长的吁出口气,低着头,平复自己的呼吸,手臂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拉力,拉的她转身,顷刻间就对上了一双比星光更迷人的眸子,是向思煜。
“这一切都是你操纵的?”
手试探着温柔的抚上她的脸,他脸上的关心和心痛更是毋庸置疑的,“你很在意这件事情吗?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
叶子的心却渐渐的静下去,仿佛掉进了又深又冷的湖水,还是一汪别有玄机的死水,将她的心不断的往底处吸。
她噙起一点淡笑,对上那双深情的眸子,低低的询问:“你是说对了,一切都如你所愿。”
她一直以为,是她处心设下的计,而此时,她更明白,她只是被他利用了。
她多懦弱,爱不成,恨不起,思不出谋,怨不了人。真是又笨又傻,无可救药。
报纸上,网络上都说,那次夜袭叶子的是打劫,幕后的主使就是姚盈菲,而默影就是路人,那个无名英雄,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热议,成了茶思饭余最重要的谈资。
是谁说法律就是最有力的武器?那绝对是个蠢蛋说出来的。法律掌握在有权有势人的手里,那只是他们的武器,那些平民哪里有什么武器,去抢还是去夺?都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有权有势的人之间相互争斗,才显示出谁的‘武器’强大,就如姚盈菲,向思煜。
“你应该去看一下姚盈菲,她……并没有你想象的生活的那么差!”向思煜看向叶子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愧疚。
几天后。
舒明羽在姚盈菲被拘后,第一次与叶子见面。
明羽的脸上笼着淡淡的愁绪,他凝望着她,不开口说话。
难道前几天慕容琪就是他指使来做说客的?叶子良好的心情,被这个突然袭来的想法破坏了。
他说过,“我会让你如意的!”就是同意把姚盈菲拘起来,但并不会太久。
“要不要去探一下监?”叶子这话说得风淡云轻,似只是探望一个朋友而已。
“你要去看姚盈菲?”舒明羽似是有些烦燥。
“不,我要看别的朋友,你顺便也可以去看一下姚盈菲怎么样?”
“嗯!”舒明羽不太情愿,但又不好反驳,若是反驳,她一定会不高兴。
天气很好,太阳炫目的让人睁不开眼,天空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淡蓝色,像是一潭清澈见底的水。朵朵白云如雾纱般漂浮在水面上,阳光,像是水面的雾气。
下午三点,准时到了姚盈菲。
叶子本不想去看姚盈菲,她只是想去探望一下谷硕,那个因“不雅照”而被牵连的男人,不,应该是说做枪灰的人,鬼差神使的她,居然跟在了舒明羽的后面。
叶子看到不是去探监室,而是去了会客室。那个会客室还连着一个卧室,里面收拾的非常干净,还有电脑,电视,一张大大的床。
“明羽?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姚盈菲的声音很是开心,脸笑的像一朵灿烂的花。
“你在这里受苦了?”
“不怎么苦,全当休息,除了禁足,其他的都挺好,每天上上网,看看电视,一切如旧,就是希望能早点出去。”口气里有些幽怨,然后,话题一转,说:“你看,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其实还不错吃的也很好,这里的人对我也很客气。”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怔怔的看着门口。
叶子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姚盈菲那如花的笑颜,僵在了脸上,就像看电影的时候,突然按了停止键,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这难道就是监狱?怎么与电视里面的根本不像。与她小的时候看到的也不一样。
她记忆里的监狱应该是像个笼子,像关动物一样的关着人,若狱警看谁不谁拉出来就是一顿暴打,她的父亲不就是那样打死的吗?而姚盈菲在这里,哪是坐牢,简直就是度假,休闲,娱乐……一应所有,只有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只是限制了她,不能呼风唤雨。
“叶子?是你带她来的吗?”姚盈菲有些惊恐的望着她。
舒明羽回头看了一眼叶子,有些歉意的望着叶子说:“是的!”
“你带她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还是让她来嘲笑我?还是想让你将我致于死地?”
“盈菲?”
“不要说,我不想听我不要看到她!让她滚!”
“姚小姐,你太自做多情了?我只是路过,我不会来看你的。”叶子还是站在门口,不冷不淡的说:“姚小姐那么相信因果,你不觉得这就是报应吗?”
“你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你未婚生子,还做过别人小三,甚至还卖。”
“啪!”叶子一巴掌打在姚盈菲的脸上,身体都是颤的,那些不堪的过去,那些伤疤为何一再被人揭起她的人生没有橡皮擦,没有涂改液,永远无法把那些行错的轨迹纠正。
“你敢打我……”从不吃亏的姚盈菲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狰狞的面容,眼睛通红,目眦欲裂,长长的手指甲,即将到达叶子的脸上,舒明羽却紧紧抓住了姚盈菲的手。
姚盈菲失望的看着舒明羽,呆愣了,慢慢摇着头,喃喃念,“这不是真的,舒明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打了我,你居然帮了她?”舒明羽把姚盈菲拉进怀里,紧紧的拥着她,她还不断的欲挣脱过来,厉声尖吼,“叶子,是你毁了我的生活,你有意的,你全是有意的!”
叶子镇定下来,嘲讽一笑,“啧啧,又开始血口喷人了啊?你做的事,难道自己会不知道?还是记性差,忘记了,那么你就再多反思反思吧?我是不会让你走出监狱这个门的!”说完,转身离去。
这么好的房间,这么好的条件,哪里是监狱?是谁做到的,是姚良志?还是舒明羽?
舒明羽很在乎姚盈菲,她能感觉的出来,只是,他爱她吗?
叶子的心就像被一个小手紧紧的抓着,她不会让姚盈菲这么舒服的,姚良志也必须下台。她想做一个坏人,那么就坏到底!
叶子走到探监室去看谷硕,谷硕的条件与姚盈菲相比,那简直等级太分明了。
谷硕被剃了个光头,身上穿着蓝色囚衣,看到叶子时,眼里有着欣喜也有着苦涩的笑。
“还好吗?”叶子不知该怎么开口,望着他,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她不爱他,可是却生了他的孩子。
“还好。”谷硕答道。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的,她们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也许过了不久,也许是过了很久。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对望一眼,淡然一笑“你先说吧?”谷硕说。
“你们一个房间住多少人?”
“三十来个吧!”
“哦。”叶子低下头,这就是差别,同样是坐牢,他是群住,而姚盈菲却是单间,就像是住宾馆。
“你与姚盈菲是不是不和?”
“嗯,我与她有仇。为什么这么说?”叶子凝视着谷硕问,他应该什么也不知道才对,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因为我说出来,你先别激动。”谷硕的喉结来回滚动,似是在想怎么说才能让叶子接受,眼里的愧疚一分一争的加深。
“我追求你之前,见过姚盈菲那一次,好像是她对一个男人说,要那个男人娶了你,刚好被我听到,我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只能到了姚盈菲的声音,于是,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与别人结了仇,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让别的男人一定要娶了你,并且并且要别人把你拐卖到偏僻的地方,或者后来,我觉得,你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我真不忍心让别人……伤害你,所以,我就拼命的追求你。”
叶子听到此处,早已眼前朦胧。姚盈菲!姚盈菲!又是姚盈菲!为什么你总是能欺到我的头上,欺人太甚!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沉重的坠下,所到之处,溅起泪花。
“叶子?叶子?”谷硕停止了叙述,“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谢谢你,也许,正是你的出现,才让我保了一命!她是想要我死!”叶子抹去眼泪,眼睛无法聚焦,朦胧的看着谷硕,那双美丽的猫眼,泪眼婆娑,惹人怜爱,真想让人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的疼,用心的去爱。
“她曾经动手想致我死地,有过几次,都没有成功。第一次,是她约我出去,把我骗到河边,然后亲手把我推进河里,再大叫着说,我是为情自杀,那时的她也才十几岁。还有一次,就是,她明知我不会伤害救我的人与一个爱我的人,却故意给了我一个错误的信息,让我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只能选择自杀。”叶子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拼命的眨着眼睛,似是不愿意让眼泪流下来。
“她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想要你死?”
“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不爱她,她总觉得我死了,才能让那个人爱她。”
舒明羽走到探访室的门口,听着里面的讲话,自己早已悔恨不已。
“我恨她!我恨她!”叶子哭泣着,极力的隐忍,却抑住不住泪水,“在这个世界,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我无心害她,可她却一定要我死!”
“我不知道你恨她?”
“不知道的人多了去,只有我知道!”
这是她第一次有些疯狂的叫着恨,发泄内心的不满。
“叶子?叶子?”谷硕担心的拍着玻璃,真想替她擦去泪水,“叶子你听我说,过几天,你再来一趟,我会给你说一些东西,你要记着带录音笔!”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狱警押着谷硕离去。
“叶子答应我!”谷硕不停的回头叫着。
“好!”叶子郑重的点头,心仿佛被掏空了,只记得要姚良志也要得到报应,一定!
“叶子?”舒明羽的身上只有一股冷清的气息,还带着某些隐忍的怒气。
“我们回去吧!”叶子抹干眼泪,又恢复了冷艳,就像刚才她的哭泣,她的斯底竭力只是一场梦。
坐进车里。
“一起去吃个饭吧?”
“不,送我去市委。”
舒明羽望着叶子,发出一声叹息,发动车子。还好他是纵容的。
“我不希望你帮姚盈菲,否则,我们将会是仇人!”叶子没看舒明羽,说的冷漠无情。
舒明羽脸上阴冷的就如三九寒冬,她认为他还会帮她吗?她那样伤害她,她居然隐瞒不说。车子嘎然停在市委的门口,心中的怒气无法平息。
叶子拉开车门,再重重的一关,扬长而去,任他在后面如何叫喊,她也不回头。
舒明羽发出的寒意,好像能冷冻身边一米内的所有东西,他拉开车门,站在车边,用手重重的捶打着车顶,为什么总是把他排除在外?为什么?难道她真的不知道他是发自真心的爱她吗?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信任他?
一辆车缓缓停在舒明羽的身边,车门打开,符文从车内走出,脸上的笑意有些阴冷,声音变得冰冷而果断:“舒明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不仅仅是为了叶子,更多的是为自己。
舒明羽仰天一笑,有些不屑地说:“这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