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会来这里这样左拥右抱吗？应该绝对不会吧！叶子看到丁局后就在心里自问自答着。看着那头肥猪男人，一会儿把头塞到这个女人的胸，里，一会儿又吻到另一个女人的脖子里，他左拥右抱，周围全是围绕着的高胸翘臀的女人。叶子本来对她就有坏印象，没有想到，看到他本人之后，印象更是坏到了极点。

    叶子关上包厢的门，那个丁局长用迷离的眼睛，望向门口进来的叶子，似是刚注意到她的存在。

    叶子并不知道来这里要做什么，他的周围早已围满了各种丰腴漂亮，妖冶的女人。她想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去，似乎觉得自己进来的很不合时宜。

    “你是新来的吗？”丁局看着她眼生，就开口问了一句，但并没有抬头，眼睛也没有看她，只是把头塞到旁边女人的，胸，部，啃咬着，女人发出一阵媚惑人心的嘤咛声。

    “是！”叶子回答。她这才注意到，她与在这里的别的女人还是不同的，她穿的休闲衣服与这里女人们的超短与暴露装完全不属于一个档次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丁局与旁边的女人还在啃咬着，身边别的女人似乎都想往前面挤，希望丁局能够意识到她们的存在，也似在处心积虑为自己的以后找个靠山。

    叶子有些鄙视她们，她们难道不知道这个“靠山”是靠不住的吗？如果那个妈咪不找她，她是决不会来找这个胖男人的。

    “我是来。陪酒的！”叶子脸上的红晕在慢慢扩散，酒精似乎也开始挥发着作用了，感觉口齿都没有以前那么伶俐了。

    “你会喝酒啊！来过来到我这里来。”丁局又咬了一口怀里的女人，就把她推到一边去，然后，又冲叶子摆着手，又像是找到了一个更好玩，更有意思的玩具。

    叶子慢慢走了过去，在丁局的对面坐了下来，顺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以及她那柔顺的长发，露出原本清秀美丽的面容。

    “啊！”叶子吐了，错过丁局的嘴吐到他的衣服上，丁局停止了他的动作，恶心地一跳，跳开一段距离，用手抖着身上的呕秽物。

    叶子还在不停地呕着，空气中弥漫着酒的味道，以及呕吐食物难闻的气息。

    “他妈的！你真够扫兴的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看把老子身上吐的真是脏死了！”丁局一边骂着，一边用面巾纸擦着。丁局似是觉得骂得不够尽兴，就走过去，往叶子的腿上踢了两脚，然后又骂骂咧咧地甩开门，往外走去。

    听到摔门的声音，叶子的心也平静了，她还在吐，可嘴角却笑了出来，她为自己感到兴庆，也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开心。

    叶子挣扎着坐了起来，她醉了吗？她没有，除了身上无力，她的意识还是很清醒，她要赶快回家，家里还有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儿子。她今晚也赚钱了，赚了三百块钱，够了，人不能太贪心啊！她的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扯了几张面巾纸，擦掉眼泪，也胡乱擦掉吐到身上的污秽物。她要赶快离开这里，她也清楚地知道，等一下鸡妈妈过来的话，又要来骂她，并且她要待在这儿搞卫生，所以，她一面为自己的心智如此清醒，而偷笑着，也就在这种乱局中，偷偷走掉后面的事，让别人来处理吧！像这样的事情，有没有下次，还是个未知数。她现在要回家了，跌跌撞撞地溜出门去。

    丁局长亲自驾车载着潘局长来到星辰夜总会，星辰，在SZ也算一家小有名气的夜总会，一般都不会拒绝来这种高消费的地方，尤其是在自己不用出钱的情况下。

    丁局熟练地把潘局带到某个豪华的包厢里，这个宽大的包厢，像是一些豪华酒店的一角，又像是富贵人家的一隅，优雅，气派，高贵，奢华，梦幻，又让人迷醉。

    头顶那串紫色的水晶灯，发出温馨的光，柔和而又暖昧，倒更容易让人联想到与梦中情人初次约会的场面，更甚至让人渴望能从那宽大沙发后的朦胧水晶帘里，走出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女人来凝望你。

    潘局看着这个让人春心欲动的地方，笑了笑，说：“丁局找的这个地方真是个妙处啊！看来，丁局真是个风雅之人，只是想不到星辰这有这么好的地方。”

    丁局一时听不出潘局的话究竟是讽刺还是赞赏，只管堆满一脸笑意地说：“潘局长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然后，冲门口拍拍手，鱼贯而入的人，就像是一阵轻风，把桌子上摆得满满的都是精致的菜肴。

    潘局长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假惺惺地说：“这们就叙叙旧，这这是不是太奢侈了？”

    丁局长笑嘻嘻地说：“大哥啊！你也知道这些东西，我们不吃，别人也会替我们吃了去！”

    是的，他们都是公务员，即使再高额度的消费都可以报销，你不去吃，也有别人去吃，所以干脆都吃，都报销，谁也不说谁。

    潘局长犹如狡狐，唇角盈满笑意，他听到丁局长叫他大哥，称谓上更亲近一层，更明白了此行的目的。于是，潘局长说：“兄弟，关于你孩子想去国土局的这件事，我一直在筹划之中，只是，近来想去国土局的官二代，也太多了而且，你也知道，谁不想去咬房地产这块肥肉一口！许多‘乌纱帽’比我们还大，怎么安排我还要好好考虑哪个咱们也得罪不起！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场的潜规则，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还望你也能多包涵我们都是自己人，也不说那么多的外行话。”

    “就是，就是，这个事儿还要您老大哥放在心上！有劳您老费心啊！”丁局长赶快打断潘局长的话，“吃吃您尝一下这味道怎么样？”

    丁局长转移话题，潜规则，谁不知道潜规则？本来还有点交情，送十几万还嫌少，看来，这等肥差，还真得舍点本钱呢？丁局暗自揣测着。

    丁局说：“看这小嘴越来越会说了，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潘局长原本看到门口的几个漂亮女人，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但走近之后，他才发现，这些女人脸上粉太厚，他觉得这就是庸脂俗粉，而且看这些女人浪荡的动作，他就知道这些都属于驴屎蛋……外表光鲜，其实全是糟粕，至少这个类型的女人，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更觉得这些人一点品味没有，更别谈什么修养。

    在水晶灯的光线下，更能清楚地看到这些人脸上厚厚的脂粉，像是一个面具，在脱离那种忽明忽暗的光线后，更让人生厌。

    “啪”响亮的一声摔杯子的声音，让室内彻底地安静了下来，空气似乎就要被凝结了，但也只有短短的一瞬，所有的人都把脸望向脸上生出怒容的潘局长。

    “这像是什么样子！”潘局长忍无可忍，看着令他生厌的低俗女子，他终于吼了出来。

    “出去！都滚出去！”丁局也大声冲这几个女人叫着，她们都有点不解地陆陆续续出去了，当时，是他要要她们在这个时间准时进来的，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把她们赶走了。

    “别生气，大哥，是小弟的失误，是小弟的错！”丁局长一边道谦，一边打自己的耳光，眼睛还偷瞄着潘局长。

    “好了，好了！别装样子了！这么雅致的地方，被你给整低俗了！”潘局长说着，似乎已经失去了吃饭的兴致，后半句说得有点婉惜。

    “大哥！吃菜！来，吃菜！”丁局长陪着笑容，“我再去给你拿个杯子。”

    “不用了！我先走吧！”潘局长打断丁局长的话，就要去提那黑色的皮包。

    丁局长一看急了，一把抓住潘局长的包说：“大哥，您还没有吃好呢？而且，我还没有给您把那珍藏多年的好酒，拿来给您品尝呢？这次的酒，就算兄弟给你的道谦酒，您一定要喝！一定要喝！”

    潘局在丁局长的一再请求下，终于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丁局长后悔得肠子都悔青了，觉得自己提前不了解情况，现在反而弄巧成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他现在不是去拿杯子，而是去找胡总出主意，现在的情况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是他在想了各种后果，而他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结果。

    丁局想着：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是一个区的公安局长，而潘局是市的劳动局局长，这就是不同，如果他是市的公安局长，也许，结果就不是这样了吧。权大就是好，才是硬道理。

    胡总听完丁局的叙述后说：“你先过去，我后过去！没事！”然后，又交待了一些注意细节。

    丁局长心里直打鼓，望着胡总说：“行吗？”

    胡总笑笑说：“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不给哥们卖力办事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懂吗？”

    丁局长有些疑惑地离开了胡总的办公室，一只手里拿着高脚杯，这种杯子的形状很特别，看似是多边形，从杯口看又是圆形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瓶酒，丁局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酒瓶很别致，样子很漂亮，做的很具有艺术气息。但一看，也会让人知道，这是高档洋酒，至少，在中国境内，鲜少见得到这样的酒瓶。

    叶子探着脑袋，看走廊里的动静，她只想静静地来，悄悄地走，不让任何人注意到她。

    叶子也希望今天能像昨天那么幸运，陪一下喝酒，便赚几百块，然后再悄悄回家，既不出卖肉体，又能赚到钱，这也是她的权宜之计，她没有想过更长远的生活，只是在想能过一天便是一天吧！

    “在看什么？”胡总一边问，一只手掌轻拍在叶子的肩上。

    叶子一惊，身体哆嗦了一下，“你吓到我了！”叶子有些抱怨地说了一句，声音很小很小。

    胡总像没有听到一样，说：“你昨天得罪了丁局长，我正要去找你呢！”

    叶子瞪大眼睛看着胡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厄运这么快就到了，她刚才那种侥幸的想法，这么快就要被打碎了，她不想出卖自己的肉体，一点儿也不想，难道胡总让她去弥补昨天叶子的脸沉了下来，心里“突突”地跳着，还是不发一言地站在那里，心里却在诅咒着胡总与那该死的丁局长，表面却似等着他的处罚。

    叶子却在心里想：没有什么好机会的！只要不罚款，只要能保住这个饭碗，做什么都行！但她还是低眉顺目地站在那里听着。胡总见她紧皱眉心，不讲话，于是，轻笑一下，只是嘴角微扬，有种奸计得逞的快意。

    “今天你还去陪丁局长，不过这次只是去斟酒，要规规矩矩的，不是让你去陪酒，举止最好大方得体，像你这种高素质的大学生，应该怎么拿捏分寸哼，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胡总表情有些玩味的说着。胡总挑选她也是有原因的，不仅是因为她的样貌清秀，更因为她没有风月场所的脂粉味，没有世俗的铜臭味，清纯质朴的气质，再加上漂亮的学生妹脸型，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叶子有些错愕地听到胡总这样说，赶快点了点头，她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简单的结果。

    叶子跟在胡总的后面，胡总推开一间包厢的门说：“丁局长，真是稀客，这位是是潘局长了吧？我在电视上见过您！贵人来此鄙舍，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啊！”马屁拍的真好，听着让人都舒服。

    “胡总，你怎么也过来了？这位就是潘局长！”丁局长一边说，也一边站了起来。

    潘局长听到有人拍他的马屁，也开心地站了起来应付着。他上过电视，一般都是在新闻里，没有想到，别人都都记住他，可见，他的影响力有多大啊！思及至此，也自我膨胀起来。

    “我刚才听下面人说，惹恼了贵客，所以特来陪个不是！”胡总还是满脸笑意地望着潘局长，然后对着他躬了一下腰，算是谦意。

    潘局长只能讪讪地说：“是我没见过世面！”

    “潘局长，您这么说就是我的不对了！来，今天算我请客，特来陪个不是，还望两位局长给个面子！”胡总一面说，一面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又对叶子说：“去，再给我添个杯子来，给我们斟酒！”

    叶子拿了一个杯子过来，静立在一旁，给他们三个倒酒。

    “你看，新来的人都有点笨手笨脚的！”胡总谦意地说着。

    叶子听到后，脸上飞起的红霞，更显得她楚楚动人。

    丁局长听到后，看了一眼叶子，心里却像猫抓了一样，他怕叶子会故意捣乱，坏了他的好事，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她会忘记吗？丁局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