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没说。
而且,这个消息对在场所有人都不啻为一记重击。所有人听他说完这句话,大家就都呆愣住了。
除了李二。
“可是先生,您以前不是说……”全哥儿小声开口。
“是啊!以前的确是那样,可是现在不是情况不一样了吗?”袁先生笑着说,“天天在村子里教学生,我也教得烦了。正好今年全哥儿要去秋闱,我就和他一起去,出去散散心,顺便也见识见识考举人的卷子都是什么模样,回头也好知道怎么接着教学生。”
只是这样吗?苏染心头浮现一个大大问号。
不过,知道他要和自己一道去参加秋闱,全哥儿十分的开心。“太好了!有先生您在,我就安心多了!正好,咱们一起去省城,一起参考,再一起回来。来回路上还能多讨论讨论相关的试题什么的,真是再好不过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袁先生点头。
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是那么一回事,可是苏染还是心里觉得怪怪的。
只是眼看全哥儿这么开心,她也没有多说。只再交代几句,大家就各自回屋去收拾东西了。苏染暂时先把洛管事给安置下来,她就回到房间里。
这时候李二正在扶着晓姐儿教她学走路。小丫头快九个月了,已经能滚会爬,人也被养得胖胖的,一点都没了刚生下来时候瘦瘦小小的可怜样。也是被李二惯得不行,她平时被苏染扶着还能乖乖走上几步的,现在在李二单独在一起,那矫情劲就又犯了。反正她就是要李二架着她,那手一点都不能松。稍稍他的注意力偏移一点,小丫头就不高兴了,瘪着嘴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她爹不低声下气的求饶她都不放过他!
不过,一看到苏染进来了,她立马不敢乱折腾,赶紧乖乖的开始蹬腿学走。
苏染也就坐在床沿看着女儿学走路。学了有小半个时辰,晓姐儿累了,再喝点羊奶,就在她的小摇篮里呼呼睡了过去。
苏染才问李二:“袁先生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参加秋闱?是因为陈老爷吗?”
“是。”李二点头。
苏染低出口气。“看来,陈老爷这些日子是做的太过分了。”
“嗯,是太过分。他说他受不了了,他要赶紧把这个老头子给弄死,而在他最在乎的事情上给他反捅一刀子那是最好的方法。”李二慢声说。
苏染就看着他。“他这么有把握?”
在陈老爷最在乎的事情上给他反捅一刀子……陈老爷最在乎、而且直到现在得以在镇上立足的根本,不就是他的举人身份吗?袁先生要想打击他、和他面对面的扛,那他至少也得考上举人。
“反正试试又没关系。”李二言辞含糊的说。
苏染撇撇唇。“算了,他想试试就试试吧!难得他突然起了点上进的心思,要是真能考上举人,那也是一桩好事。”
“嗯。”男人立即点头。
这件事议定,他们夫妻俩也都洗漱休息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染和李二当然也就都开始忙着把家里的事情都分派出去。地里那些事当然是照旧给柳姐儿管着,今年家里又多了一百亩地,苏染照旧交给了柳姐儿,柳姐儿激动得不行,前前后后跑得更勤了;至于兔子那些事,苏染也一面叫柳姐儿看着点,但她主要还是把事情托付给了秋姐儿他们一家;还有脚店,那当然就是钱嫂子夫妻俩做主了。钱嫂子的大儿子已经十三四岁了,这两年也一直在苏染他们这里。脚店开起来后,他几乎就是住在店里的,一年到头除了年节都不怎么回家,脚店里的事情他最清楚了,接下来就交给他、再叫亮哥儿他们帮扶着点、请村长帮忙看着,也就差不多了。
事情看起来很多,但因为苏染他们之前就已经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很细致了,所以现在他们也只需要找对了人,把需要注意的事项交代清楚,其实仔细说起来也没什么难的。
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在他们离开之前,未哥儿也已经正式加入了县太爷的麾下,成为了县里的一名衙役。当穿着县里衙役的衣裳回乡的时候,虽然他们一家人并没有大肆招摇,但村子里的人还是知道了消息,大家一窝蜂的跑过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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