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梦里花落知多少

玲儿虽然很开心，那个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怎么能说忘就忘得了的。

    “玲儿，别看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天齐实在受不了玲儿逼迫自己的微笑，比看着她哭还让人心疼。

    “好啊……”玲儿开心地跑向天齐，揽着他的胳膊。亲昵地答道。

    “去哪呀，天齐，又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带我去啊……”一路上，玲儿叽叽咋咋地说个不停，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

    两人下了车，穿过茂密的丛林，杂乱的草地。“天齐呀，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哎……”玲儿说到这，突然警觉地双手环胸，退出几步，装作惊恐的样子。“你不会想把我先奸后杀吧。”

    天齐也相当配合地露出猥琐的笑，慢慢地靠近玲儿，玲儿也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就你这……”眼神瞟向玲儿，拖着长长的音‘这’。

    “我这怎么了，嗯？就你这幅骨架，瞧你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喜欢奶牛，也不怕那啥人亡了。哼。”玲儿不甘示弱地反驳着天齐。

    天齐见铃儿如此说，都惊呆了。抓着铃儿一直问：“你这都跟谁学的，整天不学好。”

    “是是，我不学好才会爱上自己的哥哥，现在你满意了？”铃儿突然冲天齐大吼起来。说完就往前方狂奔起来。泪水划过脸颊被风一吹。冰凉，仿佛透到骨子里，透到心里。

    心情也随那泪水的滴落好了许多，等了一会，发现天齐竟还没跟上来。不竟有些担心，快速的跑回去找他。见天齐苍白着脸靠在一旁的树上，喘着粗气。铃儿知道这是天齐的病又犯了，拿出药喝水赶紧催他服下，他的气色这才慢慢恢复。

    将天齐放平，躺在自己腿上，好让他休息会。见他想说话，手放在他唇上，示意他别说话。“你别说话，听我说，是我脾气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铃儿，你别这样说，是我太自私。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还逼你出来玩。”天齐急急的解释道。

    “好啦，都不说了。休息一会你再带我去玩。”两人靠在树下，休息了会就又启程了。

    远处，一片花海，微风吹来，传来阵阵清香。很美。

    “真好看，我们走近一点看吧。”玲儿拉着天齐的手就跑过去了。刚跑几步，想起什么。“还是走过去吧，反正也快到了。”

    “玲儿，我没事。你听”天齐将玲儿的手压在胸口处。平稳的心跳传来，玲儿微笑地点点头，轻轻退出手。“那也走还是过去吧，刚才跑的有点急还是有些累。”

    走进了一看，紫蔷薇，禁忌的爱。突然间就笑了。笑得很苍凉，凄美。

    继而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手里还不忘抚摸着花。直到在天齐的安慰下渐渐地平复激动之情。

    两人并肩坐在树下，玲儿娓娓道来。记得很小的时候，常常看见母亲会收集这种花，刚采下来就放在漂亮的瓶子里。还露着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

    我常问母亲为什么这样做，她会一脸幸福地说，我每想他一次，就在瓶子里放一朵花，当存够9999个瓶子时，你爱的人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当时的我，什么也不懂。但隐隐约约地明白。爱，就是像花儿一样美好的东西。

    遇到他之后，我也如同母亲那样。一脸幸福的收集着花儿。如今，花儿也快装不下了。也没必要了。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平淡地回忆这些，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天齐轻轻地擦掉玲儿满脸的泪水。

    天齐安慰得拍拍玲儿，轻揽如怀。“玲儿，别逼自己。要想就想，要哭就哭。”这句话，使玲儿紧绷已久的神经突然放松。毫无顾及地哭起来。

    这天过后，玲儿真的就不再强装微笑，时常发呆，甚至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天齐担心她会出事，也寸步不离地跟着。

    “今晚宴会就开始了，做好准备了吗？”天齐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我都准备好了，别担心了。瞧，你皱着眉头，丑死了”玲儿一脸嫌弃地抚平了天齐紧皱的眉头。

    “嗯，这样就好看多了嘛？怎么，你们都爱皱眉头。”说完有些尴尬地冲天齐笑笑。

    “我没有关系的，我知道忘记一个人很难，我等你”天齐搂着玲儿温柔地说道。心里却痛了很。你只记得他的一切，何时才有我的印记。

    是夜，玲儿在托尼的带领下，一步步走进犹如宫殿似的大厅。有些紧张地迈着步子，回头见天齐还在远处望着她，点点头。突然充满了力量大步向前走去。

    玲儿一出场就迎来了众人的目光。毕竟，东方女人少，漂亮有气质的东方女人就更少了。

    终于挨过跳舞的无聊时间，玲儿开始迫不及待的在人群中寻找擎天。

    却在树荫下看到激吻地两人，虽然知道外国人比较开放，但还是下意识的避开目光，却又不知什么力量驱使她，呆呆地看着。

    月光下的擎天，比以往更加成熟了，褪去青涩，身着黑色的西装。很帅。但也瘦了。虽然戴着面具，但玲儿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大概是感受到巨大的悲伤，压抑的气氛。擎天突然停下来，陌生的看着她，莫名的看着她擦了擦泪水。甚至没有为打断他而发火。

    “你是谁？”熟悉的脸庞，说着冰冷的话。玲儿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

    就在未央准备拉着擎天就离去时，“贝丝，你怎么在这里。我可找了你半天了。我们过去坐会吧。”托尼适时地出现，带走了玲儿。刚才，托尼用的英文。

    “难怪她听不懂呢？原来不是中国人哎……”未央说着就拉着擎天滑入舞池。引得旁人测目，羡慕不已。

    擎天也只是觉得她很奇怪，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弃她而去的负心汉。可自己的确不认得她。或许，是她认错人了。

    “玲儿，你刚怎么回事。不是商量好了，我把未央引开你再去找他聊聊吗……”天齐的话还没说完。玲儿就哭喊起来，“他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了。所有的一切他都忘了……”

    “你在这坐会，我去给你拿杯水来”

    “好”玲儿点点头，就靠在一旁的树上。

    看着不远处的水池，想洗把脸，不知觉的走进，突然铜片的绳子断了，落入水里。想用木棍捞起来。“玲儿”一声大喊传来，铃儿脚下一滑，这回，真落水中了。

    扑通，扑通两人同时跳入，天齐和擎天都费力向玲儿游去。

    “玲，贝丝，你还好吧”天齐担心地问道。伏在天齐的耳边喘气地说，我的铜片，心形的。说完，突然转头看到落下面具的擎天就在身旁，眼泪突然奔走，在手还没触摸到擎天的脸时，突然垂下，眼睛突然出现黑茫茫的一片，擎天的影子也越来越模糊，彻底晕了过去。

    天齐连忙抱着玲儿上车，对擎天说，对不起，你和他逝去的一个朋友很像。

    玲儿被托尼带去医院，天齐继续下水替玲儿寻找。无奈，几次后仍然没有找到，身体却越发的虚弱。

    擎天见状，问清楚后。自己下水N次后，终于找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要帮她，可能是同为黄种人，可能是她那一刻的绝望突然就刺痛了他。

    刚才未央有事离开，自己也实在不喜欢人多。就到处走走，谁知刚好看到那一幕。在她落入水中的一瞬间，什么都不想就跳入水中救人。一想到，她可能出事，心就莫名的慌张。

    天齐看着手里心形铜片，手工的，正面林玲儿，18。反面非常小的刻着Q2L。不仔细看根本还发现不了，自己也是刚好摸到而已。想必，是玲儿18岁的生日礼物吧。怪不得，她看见铜片会反应这么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我对你的爱还有一种。是，放手。还你一片天，没有我的天。再也不会有了……玲儿。

    “你就这么爱他，这么爱他……”天齐拿着铜片喃喃自语，湿红了眼。“你，没事吧”擎天见天齐反应这么大，小心地问着。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记她。”天齐突然抓住擎天的衣领，失控地吼道。看着擎天陌生，略带思索的眼神，突然失挫般放开手。

    拿起衣服就准备走，“对不起，给你带来些麻烦。以后都不会了。”有些踉跄地离去。

    擎天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顿觉心中升起无限悲凉。似乎受到他们的影响，心情也沉重起来。

    “擎天，我找你好久了。咦？你衣服怎么湿了。”未央疑惑地看着擎天。“哦，刚才有人落水了。我下水去救人，结果没帮上什么忙。”擎天漫不经心地说道，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那个女孩悲戚的眼神。

    “玲儿，你要的铜片找回来了。”天齐一拿出铜片，玲儿就急忙夺回紧紧地握在手心，生怕再次失去它。

    天齐见状心痛的无以复加。可还是不忍再去逼迫，伤害如今脆弱的玲儿。

    苦涩地笑笑“既然这么宝贝，就放好了。要不，过几天请我朋友给你定做一条链子，也好挂在脖子上。怎么样？”玲儿默默地听着，目然地点点头，也不说话。只是手里一直紧紧的握着那铜片，手心已背铬出红印而毫不察觉。

    天齐又陪着玲儿说了会话，但都是天齐在说，玲儿在一旁安静的待着，并不搭腔。时而哭，时而笑。弄的天齐也不知所措，只是尽可能的去安慰她，试图逗她开心。讲了不多时见铃儿已有倦意。宠溺地摸摸玲儿的头“好好休息，一会吃饭叫你。”

    一个人默默退出玲儿的房间，夜已有些深了。遥望楼下喧闹的街市，交错的霓虹灯兀自地照耀着来来往往的人。有的来去匆匆，有的闲庭散步。那些来去匆匆的人儿，是否家中正有娇妻在等着他呢？

    仰望如白银缎子似的银河，看着那些遥不可及的星星。顿觉人是多么的渺小，人生不过数十载，痛苦的，快乐的，都将烟消云散。再想想铃儿的如今的际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玲儿，至少不要像现在这般，为了擎天痛苦伤心，而擎天却毫不知情。过着自己的潇洒日子。

    发觉自己竟变的多愁善感起来，许是最近目睹铃儿太多的泪水所致。

    清晨，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铃儿才悠悠地醒来。这才觉得又饿又渴，准备起身，觉得压上了什么，下意识的摸摸，竟是一双手。尴尬地抬头望去见天齐一脸微笑的看着她。一如既往的如那冬日里的一缕阳光，一点一点的温暖有些冰凉的心。

    铃儿在天齐的帮助下，起身坐起来。脸色依旧苍白的厉害，甚至嘴唇都没有血色。慢慢的吐出几个字“你怎么在这。”天齐为铃儿盖好被子，拿来毛巾为铃儿擦脸，却又不急着回答铃儿的问题。一边拧毛巾一边说“昨晚见你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也就没叫醒你。怕你发烧，就守着你，谁知就睡着了。”

    铃儿愣愣的呆在那，想起自己也曾在为擎天守过一夜，倒是把自己累的腰酸背疼的。结果擎天还不领情，那时，是铃儿入住林家不久。温热的感觉从脸上传来，突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躲过。

    天齐骤然失落的放下手，铃儿觉得自己多少还是伤了天齐的自尊。刚想接过毛巾，天齐却扔下毛巾，夺门而出。“收拾好了下来吃饭”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下去。这还是第一次见天齐生气，冰冷的声音让铃儿不自觉地打寒战。

    “玲儿，吃饱了吗？出去走走吧。”天齐又恢复了他的温情，只是什么和以前不同了呢。玲儿点点头，刚才自己的拒绝着实伤了天齐的心，乖乖地跟着天齐后面，低着头，印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跟着。犹如当年生怕走丢了。而如今，已物是人非。

    两人不知不觉地走入闹市区，人声嘈杂，人来人往，天齐下意识的抓紧玲儿的手，感觉到铃儿的手缩了一下，刚准备放开，却被铃儿握紧了。天齐惊喜地望着铃儿，两人相识一笑。望着嘴角噙着笑的他，这就是幸福了吗？逼回快溢出的泪水。笑笑地握紧有些松了的手。走地累了就在一家咖啡馆里休息。

    却无意间看见擎天一人在不远处看书，喝咖啡。“玲儿，要过去吗？”天齐脸上的笑容可能牵强极了，朝擎天的方向抬了抬头。

    玲儿看着擎天，今日的他穿着浅灰的休闲装，阳光洒落在一旁细腰花瓶上，折射着不同的光晕。微黄的头发，即使距离这么远，竟还能清楚看清他的五官。不知何时泪水模糊了眼，许久才艰难地开口，“不了，反正他也不记得我了。”不自在的擦擦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突然嘟着小嘴，又扬起哭丧的脸，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把肩膀借给我嘛！

    天齐见铃儿的样子既无奈又心酸，嘴里仿佛还透着苦。乖乖地坐在玲儿身旁。玲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却也哑着嗓子说，真乖，让我靠一会，就一会。

    不远处擎天看见，女孩飘逸的头发，男孩体贴地将衣服拉拢，使女孩不受寒。

    “让我和他待半天吧，就半天，我们就回去了，再也不来了。”铃儿突然抬头看着天齐。

    “好，只要你开心。在这等我一会。”天齐思索一会，体贴地把衣服给玲儿弄好，朝着擎天的方向走去。只是脸上的温情已消散无几。

    不一会，天齐回来了。“我已经和他说好了，陪你玩半天。玩得开心点。”深深地看着铃儿，抱抱她就走了。

    “你男友对你很好。”擎天看着天齐离去的背影“嗯？男友？哦，快是了。”玲儿近乎自语道。擎天听这话虽然凌乱，但也听了个大概，也想她也许是心情不好。

    “你们来美国多久了”擎天一直在找话题，甚而有些窘迫。噗嗤，玲儿突然笑起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善于交流。”说完才意识到什么，继而落寞的笑笑不说话了。

    擎天见状立即明白了什么，让玲儿看着自己“没关系，把我当做你的那个朋友吧。”

    “朋友？”

    “怎么了？”

    “哦没什么。是朋友”

    两人离开咖啡馆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去那边看看吧。”擎天指着不远处的古董店。玲儿惊讶地脱口而出，“你还记得你喜欢什么。”期待擎天能想起些什么。

    “记得？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很多事，许多人都不记得了”擎天疑惑地看着玲儿。“哦，我的朋友，他很健忘，经常忘记一些东西，一些人，一些事。而他也恰巧喜欢古董店，所以我才会这么问。”

    擎天听玲儿这样说多少有些失望，以为玲儿会告诉他些什么，让自己想起些什么。

    “咦？这个盒子很好看。不过，心型的更好看。”擎天拿着盒子问玲儿。玲儿呆呆地看着他，毫无反应。“怎么了，又发起呆来。”

    玲儿眼中含泪，轻轻地抚摸擎天的脸。喃喃自语，你还记得，还记得。

    擎天看着玲儿又勾起往事难过地伤心流泪。不知怎么去安慰她，也迷惘地看着玲儿，任她抚摸自己的脸。

    “哦，擎天，她是谁？未央呢？”突然出现一个漂亮的洋妞，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

    玲儿擦擦脸上的泪水，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她是我的新朋友，你还不认识。未央最近比较忙……”擎天竟有些慌张地解释道。

    玲儿看着慌张的擎天，忽觉还有什么意思呢。趁两人聊天，悄悄地混入人群中离去。目然地走在大街上，被人群挤来挤去。

    不知觉走到一处小屋，篱笆外开满了蔷薇，一半在尘土中安详，一半在风中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慢慢靠近，仿佛怕惊动了它似的，轻轻地抚摸它的花，叶子。脑中浮现出以往的一幕幕，快乐的，伤心的，都慢慢消逝。

    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不知何时泪迷了眼，碎了心。不知坐了多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起身，一阵强烈的晕眩感传来，眼前一黑。晕倒在土地上。

    擎天自不见了玲儿，吓出一身冷汗。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见前面围了一群人，本不想再去凑热闹，却听见周围的人细语，是个东方女人。

    这才急忙走过去，只见玲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毫无血色，甚至脸上的泪还未干。不知为何，看着她的泪，心突然被刺痛了般。

    “你怎么搞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吗？怎么会把她弄成这样……”天齐抓着擎天的衣领发泄着自己极度的愤恨。一拳头砸在墙壁上隐隐有血丝沁出来，慢慢地靠着墙跌坐在地上，仔细看来竟湿红了眼。

    擎天因看管玲儿不利，还把玲儿弄成这个样子。自然也不好再开口为自己辩解。看着天齐像抽干了气血的灵魂，更是觉得对不起他们。

    有时候，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擎天。

    “玲儿，你醒了。好点没，最近怎么回事，又没好好吃饭是不是……”天齐坐在一旁问这问那。关切的眼神藏着淡淡的伤痛。玲儿淡淡的瞥了天齐一眼，转而两眼无神、空洞，看着天花板发呆。脸色又恢复以前的模样苍白得厉害，不过休息了一夜已有些血色了。

    直到看到擎天进来，受了惊吓般地躲进天齐怀里，泪眼模糊，哭喊着说，“让他走，让他走……”擎天呆站在房前，不知该进去还是离开。但见到玲儿激动地模样，还是退出了房门。

    “我们回去好不好，好不好？”玲儿近乎乞求着天齐，紧拽天齐的衣服。脆弱地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那般，孤苦无助，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好，等你好点了我们就走。”轻柔地擦擦铃儿满脸的泪水。玲儿这才乖乖地依偎在天齐的怀里，听着天齐均匀地心跳声。抬头看着他“心脏为什么不好。”

    “天生的，从小就这样了。”天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铃儿还是感觉到他的身子有一秒的僵硬，随即恢复自然。俯身贴近他的心脏，认真地听着那心跳声。“好啦，别再问这么多了，快睡会吧”轻拍铃儿的肩。不一会，怀里就传来玲儿均匀地呼吸声。睡得很熟，很沉。

    见玲儿睡着了，天齐欲将玲儿放平在床上，以便她睡得更好。谁知，刚一送手，就被玲儿抱得更紧了，嘴里嘟囔着，“擎天，别走。”眼角的泪水怎么也流不尽似的。

    天齐轻轻地拭去玲儿眼角的泪。低语着，“玲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待玲儿睡得熟些才得以脱身。

    天齐一出门就看见未央，正恶狠狠地瞪着他。知道早晚会见面，到这时见到多少有些惊讶。

    “天齐，你还真有胸襟唉……让他们见面叙旧情，你在这保架护航。”未央忍不住讽刺。“未央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如果他知道到了真相，知道你曾经害过铃儿。你说，他还会乖乖听你的话？任你摆布？”天齐也毫不示弱，一针见血地击中未央的要害。

    未央一愣，脸色白了白。随即，突然冷笑“她不是很爱他吗？怎么舍得让擎天的大脑受刺激，她不会的。”然后得意地看向躺在床上憔悴的玲儿。“你看她舍得吗？”得意地挑眉，示威似地看着天齐。

    从外面买回鲜花和水果的擎天刚回来，前脚未央才离去不久。

    “她，还好吧？”擎天担忧地问道，天齐定定地看着擎天。并不急回答他的问题。看着他的眼睛“你爱未央吗？”“未央？你也认识她。”天齐点点头，期待他的答案。

    擎天想了想，突然一脸幸福地“爱。”那眼里曾经只为铃儿才绽放的温柔，如今都不属于她，已转赠他人了。其实他不太清楚爱是什么，只是知道未央对自己很好，自己也会牵挂她。也许，那就是爱了吧。

    天齐看着已坐起身的玲儿，听到这句话。一反常态地没有哭闹，只是平静地看着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擎天。突然自己也苍凉而落寞的笑起来，笑着笑着，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天齐和擎天又聊了会，都是关于未央的。两人如何如何的相爱，如何如何的甜蜜。玲儿此时狠透了自己的记忆，是此时折磨她的根源。

    “他走了，别再发呆了。”不知何时，天齐已坐在床边。“你成功了”玲儿异常平静地说，仿佛刚才那个哭得痛彻心扉的人并不是自己。拿出本书，慢慢地看，侧过身子，不再理会天齐。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如今，你也看到了。他不记得你了，他不爱你了。现在，他爱的是未央。是未央，不是你……”天齐见铃儿强忍心中的苦，心一横，继续残忍地道出事实。“我不要听，不要听，你走，你走啊……”玲儿的心里防线彻底被击垮了，转进被子捂着头哭喊。

    天齐见玲儿情绪激动，心下一痛，也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走。”天齐见玲儿情绪安定下来才说道。

    清晨，玲儿随便吃了些东西，便不愿再吃。在天齐的几番劝说下才又吃了一些，这才让天齐多少放心些。

    吃过早饭，两人便准备启程回国。“不如，我们不坐车，走去机常我想再走走，以后大概都没机会了吧。”玲儿突然提议，超乎寻常的平静。“也好，那走吧。”天齐拉起玲儿的手就大步走去。行李让人开车送去机常

    早晨空气很好，缓步草茵。微风袭来，一些不知名的花朵随着风飘落下来。玲儿伸手接一朵，慢慢地回头微笑。“咔嚓”此刻的美丽就被天齐深深地刻入脑海里。

    玲儿无意间瞥头看见擎天，笑得越发地灿烂，突然大风袭来，无数的花瓣飘落。有些凌乱的头发吹拂在玲儿的脸上。

    玲儿的样子渐渐模糊在那灿烂的笑容里，越来越远。美的像梦那样，仿佛一碰就会碎。

    回国后，玲儿当真开始新的生活，不再哭闹，面带微笑，开心过活。

    “未央，当初我帮你家公司渡过危机，如今，是时候履行承诺了。”秦羽突然打电话来。“好，我知道了。我会慢慢展开计划的。”未央忽觉疲惫地揉揉眉头。

    未央从后面紧紧地抱着擎天，似害怕失去他似的。“有许多人，许多事，是时候告诉你了。”擎天轻轻地掰开未央的手，有些不自在地说，“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