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脸,借着胶洁的月光,她很心痛。
她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了。要不是王一鸣出现了这种情况,她会毫不犹豫作出选择,不用思索太多,她很肯定。
离婚时她离得很愧疚,是一种对不起他的心态告别婚姻的,但她现在很自然,心态很放松,她已经看透了在他身边睡了八年的这个男人,以前可能思想很老实,没什么想法,但现在不同,他已经变了,他已经接触到了她身边以外的女人。
他有了选择的机会,也就有了选择的权力。
他为什么今天跟自己谈这个本不太可能的事情?难道是他思过了?接受了什么高人的感化?
不可能,她不相信,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已经满足了男人所想拥有的一切,漂亮的女人和不用辛勤劳动就能挣来的金钱。那是有钱女人给的。
他也见识到了他总想见识的十八岁的金丝雀,有钱有势的雀。
他成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男人中有精品,男人羡慕的精品?还是男人中的败类?
那他为什么还要提出复婚呢?
心里承受不住了?
她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她要等,等一段时间,看他的表现,看他是不是真心想复婚,这很重要,至少对她,对儿子很重要。
她已经失去一次,她不想第二次再失去。
王一鸣把整整一盒烟收了一半,呛得打了几个喷嚏,起身开窗,烟雾迅速从屋里向外扩散,被月光照得很蓝。
他的心就像这烟丝一样静静的呆着。
他随手打开电脑,他想找人聊会天,他想把他那种苦闷凝重的心情对人说出来,他很快就上了海化信息港的聊天室。
那里人很热,男男女女的不少。大都是闲得无聊的人,或找对象,或找工作,这是好的。很多男人的想法是找一夜情,最好是不花钱。
他说的话很正经,不像那些人上来就是‘做吗?’,‘包你满意’,‘看片吗?’,‘可以满足你一切条件。’还有一些甚者直接就是‘操吗?’‘干吗?’
他的正经没人为他赢得喝彩和掌声,反而很少有人理他。于是他不再说‘你好,晚上好’直接开始了幽默段子,对于女方的名字延伸话意。
他的幽默很快找到了人,不过第一个象是找对象的,直接问他‘多大了?’
第二是找工作的,问他‘能帮忙联系找地方上班吗?’
第三个他害怕,会不会是找他‘做’的?结果第三个很儒雅,标准的淑女才女型。
两人开始对白,谈人生,谈家庭,谈婚姻,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一直聊天半夜才在心心相惜中离去。
他有些后悔没有留下那个不知道任何基本信息的陌生人的qq,甚至什么别的联系方式。他害怕,他害怕那个心心相惜的女人会是第二个武小言?
下线后,他后悔中也有欣慰,毕竟还有和他一样的人,他感觉与陌生人聊天很好,互不认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什么苦闷,什么忧郁都可以痛快的表达出来。不用采取某些人说的方式,到树林中大喊,那会影响别人休息,到健身房发泄,那会花钱。只有同陌生人说话,这才是最好的解闷方式。
想着想着他突然象解决了刚才的问题,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