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晴儿的回忆

上的白围巾，你知道吗？当时的你静立在人潮中，是那么孤寂、那么落寞，尽管你的嘴角始终带着微笑，但还是感觉的到你的心中苦，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沉沦了，沉沦在你那忧郁的眼神、迷离的微笑之中，……”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着。“若只如初见，林铎，也许我只是沉沦在你那忧郁的眼神、迷离的微笑之中，也许……。可上天总是有意无意的让我们遇见、再见……我无法体会“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是怎样的一种漫长，但我确信：爱，不仅需要苦寻，更需要守侯。”

    “呵呵”我无声的苦笑着，那尤如八点档电视剧般精彩的“偶遇”或者叫做“邂逅”的故事一欧阳欧阳的重现在眼前。

    春去夏来，当秋天的微笑带着冬日的阳光走进之时，才发觉时间原来流逝的那么快。转眼间已经临近圣诞节，周围的节日气氛日趋浓烈，穿上新买的湖蓝色风衣，跟上周遭的人群，脚步匆匆的准备去小店淘些圣诞礼物。

    风渐渐大了起来，低下头，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心里正在偷偷诅咒这可恶的天气时，感觉脸上蓦地有冰凉的感觉，抬头，下雪了啊！当漫天飞舞的雪花从空中飘落，，望着这阴霾的天空，不知不觉又想起了你，思绪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忧郁的眼神在这一刻又带走了我的灵魂，让我忘了此时我正处于车水马龙的街上，

    “小心”急切的话语伴随着一双温厚的手掌将我扯离了那擦身而过的汽车，

    “是你？”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愣了半天的我发现我所能说的居然只是这单音节而已，“真的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相识。林铎，你知道吗，我祈求这相逢的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我对自己说。

    “我们……认识吗？”依旧是这长长的白围巾，简单的风衣透出一丝丝的寂寥。

    林铎，你知道吗，在樱花树下的你，伤感、游离，在我迫不及待穿过马路想着该如何开口跟你相识时，却发现你不见了，只剩那樱花飞舞的场景和熙攘的人群，若不是发现你不小心遗留的照片，我差点以为你是樱花精灵，是在为这飘落的花瓣所祈祷而现身的。而今天的相逢更让我相信上帝是听到了我的祈愿。

    “这是你的吧，”说着我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里充满了喜气，应该是某人结婚时照的全家福，看的出照片中新郎和新娘很相爱，看的出他们身边的家人很和乐，看的出你微微扬起的嘴角透着诚恳和真挚的祝福，可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你心里深深的伤感呢？

    “这……，怎么会在你这”你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你的眼神在瞬间变的游离，“你……？”

    看着你的紧张，不自觉的兴起了捉弄你的念头，我甚至忘了之前预备了无数次的台词，忘了刚刚你才救了我一次，“我……忘了耶，我也忘了我怎么会有这张照片的，好像是有人给我的，有好像是捡的，……”望着手里的照片，眼角却偷偷的瞄向了你

    “忘了？”怀疑的语气透着警惕，眼神充满了迟疑，但你却还是摇了摇头说：“小孩子，别撒谎。”

    “哪有撒谎，我一饿就容易忘事啊，现在刚好我饿了，所以我就忘了照片哪来的，这有问题吗？

    天空变的越来越阴沉，雪花飘落的越来越密集，街上的人群从我们身边急促的走过，那一刻，感觉着你心中的不安与忐忑，捉弄你的心态却让自己感到不忍，我算不算是作茧自缚呢？

    “我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耶？”摁着肚子，半蹲下身子的我故作可怜状的祈求着。

    “为什么呢？”看着你打量我的眼神，我发誓，其实我心中紧张的几乎无法呼吸，怕你看穿我的心虚，看穿我真正的心意。

    “我……，反正我就是没吃，就是很饿，”站直了身子，紧张的我难圆自己的谎，只好拿出对付老爸的那一套，却忘了你不是视我如宝的爸爸。

    “你……”你似乎有点讶异我的百变，“没事吧？”

    “糟了，”我暗暗气恼于自己的不知所措、无理取闹，“不是应该先很淑女的请教他名字，拐到他的电话跟住址，慢慢的接近他，让他习惯于我的存在吗？怎么，怎么变成个疯丫头了啊！”不自觉的揉乱了头发，我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却忘了旁边的你正看着这个有点混乱的我。

    莫的，额间有点冰凉的感觉，但很快又远离了，不过这丝冰凉还是及时扯回了魂游太空的我

    “你……”你的眼睛盯着我手中的照片，余光扫过了我的额头，“应该是正常的啊”，你自言自语着。

    “对不起，我没事。”我极力平复着过快的心跳，想努力回复淑女的我，有点不满回神的瞬间看到你的眼神望着我手里的照片，迅速的将照片放入包包，拢了拢湖蓝色的风衣，伸出手，“你好，我叫李晴儿，谢谢你刚才的救命之恩，能请教恩公的尊姓大名吗？”

    “林，林铎”尽管你有点讶异于我的多变，但你还是伸出了手。当这双白皙而修长的手包裹住自己略显肥厚的手掌时，冰凉的感觉却让红晕不知不觉间浮上了脸庞，在这一刻，我真的好想时间就此停顿，不过你快速抽离的手，却又让我顿感失落。

    “我的手很凉吧，不好意思，因为刚刚想感觉这轻抚雪花的滋味，所以拿掉了手套，没冻着你吧？”诚恳的话语，细心的体贴让我一下子又从地底冲上了云端。

    “原来是这样啊……”心里偷偷笑着。

    原谅我的自以为是吧，即使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不时的提醒着自己，这不是你对我滴体贴，这只是眼前这个完美的男人对人对事的态度，可心底的愉悦还是让我忘乎所以。

    “恩公，可以赏光让我请你吃个饭吗？”已然回复往日冷静的我出口相邀着“就当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嗯？”

    “举手之劳而已，”你推脱着，“那照片……”

    对了，照片，“那就当是你想拿回照片的谢礼吧，你请我吃饭吧。”有点牵强的理由，却是理所当然的拐到了你。

    “就街角的那家料理店吧，那里的中国料理很地道哦，”我自说自话着，顺手拉起你冰凉的手强拖着还没完全回神的你向街角走去。

    空中的雪花渐渐稀疏，风却刮的越加大了，路上的行人脚步冲冲，走的更急了，风声渐紧。白色的围巾随风而舞，几欲离去，你急切的抚住了它，脚步踉跄的被我拖到了街角。

    “家料理”，招牌上的字体外柔内刚，沉厚安详，还没进店就已经有了家的感觉，毕竟人在异乡，格外怀念的就是家中的料理，家里的温暖。

    你的眼中满是欣赏，“是临摹自唐代虞世南的字体吧，他的楷书虽源出魏晋，但上承智永禅师遗轨，字体婉雅秀逸，当年习字时我曾经也临摹过。”

    “哦，你对书法也有涉猎？”我讶异于你与表面年龄所不符的广博学识，心里对你的一切更感好奇。

    谈话间步入店内。店内玄关处摆着几件古色古香的家具和草编的物品，窗户上挂着竹帘，室内温暖的的灯光隔开了街上的风雪，让人顿感温暖，选了临街的座位想拉着你过去，在一瞬间，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又一次快速的抽离了，失去了你宽厚手掌的保护，一下子让我有点莫名的感伤。“为什么明明你就在我身边，我却感觉你离我如此远呢？”

    “李晴儿，今天怎么会来，”苏悦儿不知在何时出现在了身边，“这位帅哥是……？”

    “我救命恩人”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我道。

    “你好，我是这家店的主人，我叫苏悦儿。”

    “林铎，你好！”你的彬彬有礼却让人感觉你是在有意的跟人保持距离。

    “老位置吧，李晴儿？”苏悦儿跟我挤挤眼。我摇了摇头，避开了苏悦儿的询问，领着你走向临街的隔间。

    服务生倒来了水，我俩却陷入了沉闷。我想心情还没从你抽离的手掌中回复过来，而你，似乎是陷入了某中沉思中。

    拉起竹帘，看着你的手不经意的又抚上了脖间的白围巾，我才发现其实我是第一次那么近的看着你，手腕抵着下颚，眼神迷离的望着窗外又一次渐渐飘落的雪花，你以一种寂寞而唯美的姿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吗？也许你并不知道，在你望向窗外雪花飞舞的瞬间，你在我眼里已经是最美丽的风景。

    “照片……”似乎是你先从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来，“照片可以还给我吗？”

    “哦，不好意思。”怎么又被你抓包了呢，我不满于自己的情不自禁，但还是从包内拿出照片递给了你。

    “你喜欢樱花吗？”我开口问道。

    “啊？”你的思绪似乎被我突兀的询问所中断，“哦，还好”

    “这照片是我从樱花精灵的手里拿来的哦。”我努力的活跃着气氛，“樱花精灵说，这是一个人遗落的灵魂，所以它嘱咐我要帮这个人找回他失去的灵魂哦，因为我是樱花精灵的使者。”

    “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嘴角微微扬起弧度，微垂的眼脸，您牵强的笑着。

    “真的是哦，”我说道：“能问一下，照片中新人跟你的关系是？”

    “我大哥、大嫂。”

    “哦，你是中国人？”

    “恩。”

    “那你现在是来旅游还是在这里生活啊？”

    “工作。”

    “工作啊，我也算是哦。”

    “感觉你们一家人很幸福啊，呵呵”

    “恩。”你似乎不愿多谈，总是以简单至极的话语回答我喋喋不休的提问。而对于你的应付之词我越来越感觉到无力，即使我努力压抑着自己，但还是感觉心里的郁闷越积越深。

    “李晴儿，怎么还没想好吃什么吗？”苏悦儿进来问道。

    “哦，对哦，你想吃什么，悦儿店里的料理很正宗，很好吃的哦。”我努力的试着以轻松的语气向你询问。

    “不用了，你用就好。”

    “够了，”你推诿的话语使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那一刻，感觉理智离我远去，我向你吼着：“照片已经还你，林先生，而我似乎也已经耽误你太多的时间，不继续勉强你了，自便吧！”话一说完，我就冲了出去。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肚子真的开始有点饿了。“哎，怎么就不能再忍忍呢，”我不由埋怨着自己，“好了，现在什么都被自己搞砸了。”抬头看看昏暗的天色，夜已经在不觉间笼罩了这个异国的城市，尽管因为临近圣诞节，商店的霓虹、喧嚣的人群、渐渐停息的雪花使这座城市恍如白昼，但为什么我在人群中我却感觉如此孤独呢，是因为你吗？

    使劲摇了摇头，“不，不要再想你了”我对自己说：“上帝已经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得以努力去接近你，虽然结局并不如我意，但也许你真的只适合活在我的梦里……”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沉思，苏悦儿在那头向我吼叫：“当年学校运动会怎么没见你跑那么快，回来，有事。”

    “有事明天再说吧，悦儿”我无力的回答着：“我今天真的很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那位帅哥有东西留给你，你总要来拿吧，还有……”

    没等悦儿说完，我已经挂掉了电话，悦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在这个特别的夜，我真的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关掉了手机，一个人沿着街道走着，渐渐的，感觉周边变的安静，甚至连空气都变得澄净，原来是来到了教堂啊，我轻叹。是啊，在经历了特殊的偶遇之后，也许在这里才能让心灵重归平静吧。可是，遗失了的心又能在这里找的回来吗？

    走进空旷的教堂里，镶着彩色玻璃的长窗映射着暗沉的灯光，因为临近圣诞节，教堂内已经立起了圣诞树，树上挂着很多装饰礼品，树梢上的大星星闪烁着亮丽的光芒，降临圈里的蜡烛有三个已经点燃了，坐在冰凉的椅凳上，抬头望向怀抱圣子安静祥和的圣母，心渐渐平静下来，想着遇见你时的兴奋，想着你应付话语时按耐不住的气愤，想着你冰凉但宽厚的手掌，想着你望向窗外迷离的眼神，林铎，我是不是错了，错在不该总想探寻你的忧伤，错在不该肯定的以为我能够带给你应该拥有的快乐。“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圣母，我希望他的微笑不再充满着忧伤，希望他纯净的眼神透着欢乐的气息，希望他能快乐的生活，为此，我愿意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我愿意承受一切的苦难……”

    “值得吗？”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了一个甚至不知道你存在的男人？”

    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有些人做某些事并不一定会去探求这是否值得，毕竟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能用值不值得去衡量，“明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平静的开口询问。

    “你知道现在是几点？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找了你几条街吗？”充满着怒气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响。

    “好了嘛，人家跟你道歉啊！”把头靠在了被我扯下来坐在身边的明轩肩上，闭上了眼睛，忍了许久的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明轩，谢谢你，谢谢你总是这么关心我、照顾我，如果没有你跟苏悦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生活”我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