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瞪了眼那不知名的家伙,长得畏首畏脑,定是哪家商铺的掌柜,道:“一万二千两。”
青霞低声道:“哥哥,加价呀!这幅画到时候说不准能卖二万两呢。你看绘得多好?”
宇文琰不呛声,他要多少岭雪居士的画不成。
台上的中年男子道:“甲三号贵宾出价一万二千两,还有没有加价,有没有加价的?”
连问三遍,只听一声鼓响,中年男子道:“一万二千两一次!”再一声声鼓响,“一万二千两二次!”
三次完毕,锣声响起。
“恭喜甲三号贵宾以一万二千两的价格买下岭雪居士的《洞庭》。请与钱庄账房先生银讫两清!”
吴王派了大管家上台。
付清银票,自有小二将画放入专门的锦盒,大管有抱着锦盒回到座位上。
台上的人道:“下一幅字画为前朝才子周松明的《岁寒三友图》。请三位皇城书院的先生帮忙验画。”
有专门跑腿的小厮将画递过,三人细看了一遍。
有人道:“是真迹!”
司仪朗声道:“此画起价三千五百俩银子,每叫一次涨价五十两!”
有人大喝一声:“四千两!”
宇文琰回头一瞥,是个不认得的家伙。
看来,这画是谁淘换过去的,据他所说,素妍曾同意淘换了五幅画,就连朱武也换了两幅。
虽是前朝才子所作,但存世的不多,立有人大喊:“四千二百两!”
但众人的目光似乎并在不在这幅画时,而是在后面的那些画。
终于以四千二百两的价格拍下此画。
时间在静默的流逝,拍卖行外面围聚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就连楼上的茶座雅间里亦有人,据说今儿楼上的雅间亦是二十两银子一间,上了雅间只能小声议论,不能高声喧哗。
这家拍卖行后台强硬,有镇国公府、右相府撑腰,还有左肩王府的影子,谁也不敢闹事。
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时,只听台上有人道:“下一幅《桃源图》,这幅画云集了当世名家:大诗人谢文杰、附庸山人、白峰居士、玉若笙、岭雪居士与砚脂楼主六人心血,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画中有白峰居士的字、附庸山人的山、谢文杰的诗、砚脂楼主的山水……”
要的就是这幅!
“此画起价纹银十万两,这个价格是绝对当真无愧,融合众多名家手笔,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般的字,还有各具风格却又能巧妙融合一处的山水、田园,绝对值得更高的价格。就连当今皇上也甚是喜爱,赞叹此画还原了晋代名士陶渊明盛世桃源……”这一番话分明就是为了抬高此画的价格,当今皇帝夸赞过的,这可是多少钱也买不来。
宇文琰找来的几个,大声地叫嚷开来:“十二万两!”
真小家子气!
宇文琰大呼一声:“十五万两!”
左肩王回头瞧了眼宇文琰,见他神采奕奕,之前的落漠早不见了踪影,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偏眸光里带着几许戏谑。
静王世子端坐在一边,忆起今儿出门前静王的叮嘱“你皇祖父极爱那幅《桃源图》与白峰居士手书司马相如所作的《子虚赋》、附庸山人的《盛世山河》,你若不能得到三幅,亦要买下两幅。”
吴王陡地起身,朗声道:“十八万两!”
音落,一片唏嘘之音。
所有人都开始大声竞逐起来,这么多名家之作汇于一画,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片刻后,就升至二十五万两。
有人惊叹,有人频住呼吸。
静王世子审视周围,任是十皇子还是靖南候世子,看清喊出二十五万两的是他,再不敢加价。
宇文琰却是个不怕死的,朗声道:“二十六万两!”
静王世子咬了咬唇,何时花过这么一大笔银子来购字画。“二十六万五千两。”
吴王蹙了蹙眉:“二十七万两!”
宇文琰道:“二十八万两!”
静王世子咬碎银牙,怒瞪着宇文琰,只见他捧着茶盏,手里高举着牌子。
有人又吼了声:“二十八万五千两。”
有人议论道:“便是三十万两也不贵,这么大一幅画,又是名家手笔,值得这个价。拍下来送给皇上,定能哄得皇上高兴。”
这样的议论声,不高不低就入了众人的耳。
十一皇子壮着胆子,喊了声:“二十九万两!”
静王世子突地起身,“三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