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凉亭,张开双臂,化成一片轻盈的云,上了高墙,只见众人都看着荷花池,而池中还扑腾着一个人,一边是女子,一边是二三十名男子,竟个个作壁上观。
素妍纵身而下,踏水而行。荷花池初冬时才淘洗过一次,在池里重新蓄满了清水,清流通见底,依昔能瞧见水中的锦狸,还有埋在水下的藕节,一些藕节已经发出的新芽,尚未破水而出。
所有人目光都在池中的胡香灵上,突然见临空出现一个女子,从荷花池那头踏波而行,一个个瞧得目瞪口呆。
衣袂飘飘,身姿曼妙而起。裙裾飞扬,轻逸若云。眉眼清丽,虽无粉黛,却更显素白如羽。头上的珠花在阳光下迤逦一圈圈的金影,更显绝色。
足尖点水,翻身一跃,半空中的影姿流畅而绰约,蝶飞花粉,燕舞碧空。翠绿烟罗广袖如春水粼粼而动,清眸妩媚,嫣然一笑百媚生,婆娑成舞浮华笑。仿若惊鸿照影,又似鸿雁翻飞,更似九天仙女卓然出尘,裙裾飞旋,百回千转,流光水月。
“她是谁?是仙女吗?怎么会飞啊?”
徐成熙几乎忘记了呼吸,只见那女子近了胡香灵落水的地上,一个旋转,伸手扯住胡香灵的胳膊,之前本是一人,现在又扯了一人,有些吃力,但依旧不失飘逸出尘之美。
“我来帮你!”柳飞飞来不及细想,也飞奔过去,搭了一把手,扯住胡香灵。
师姐妹二人一左一右,将胡香灵带上池畔。
胡香灵在池子里吃了几口池水,咳嗽不已,嘴里念叨:“为什么救我?为什么救我?曹玉臻。你既做了,为什么不敢认?曹玉臻……”
素妍微微蹙眉,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胡香灵身上,转移到素妍身上,这个女子站在众多女子里,是如此的刺眼,与其他闺秀相比,她身上更多几分飘逸、纤柔,还有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自信。
“就算天大的难事,也终会迈过这道坎。你这般寻死觅活的做甚?”
她的声音就如众人猜想的一样,温婉动听,既不疏离。又不做作,是这样的抑扬顿挫。
胡香灵扒在地上,眼泪涟涟:“没人帮我!没人帮我,是他约的我,我去赴约。却被人戏弄、反咬一口,他见私情曝于众人眼前,居然不认……”
“今日来的贵客里,女客以大公主为尊,男客自有尊贵者,你的母亲也在其间。你不求他们做主,在这里吵闹又有何用?”
素妍在人群里看到了闻雅霜不甘的表情,便知今日这事多少与她有些关联。又忆起昨夜青嬷嬷说的那些话。
胡香灵似明白了素妍的意思,不顾浑身湿透,奔向胡刘氏,重重一跪:“母亲,请你为女儿做主吧?女主今日被人轻薄。若是母亲不为女儿做主,恐怕也会影响胡家名声。更会连累深闺妹妹……”
言下之意是:你别只看我的热闹,我也是胡家女儿,我的名声坏了,你的亲生女儿胡香兰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胡刘氏虽气,却不得不打发掉这尊瘟神,要是自己再不开口,恐怕真得让全皇城的人瞧笑话了。
当众人的目光又回到胡香灵身上时,素妍静默而翩然地消失在人群里,她走近五奶奶,用极低的声音道:“曹玉臻是伪君子,胡香灵虽是跟了他,不会有好日子过。你告诉我娘和我爹,若是胡刘氏求到他跟前,就说曹玉臻要了胡香灵。什么理由都行,至于旁的,往后我再细细告诉五嫂嫂!”
闻雅霜疑惑不已:“曹玉臻可是你五哥的朋友,这不是平白便宜了胡香灵?”
“五嫂信我不?”
闻雅霜肯定地点头。
“信我,你就派人这样告诉我娘和我爹。就说是我的意思,成全曹玉臻和胡香灵,以后你们会明白的。”
闻雅霜虽有不甘,但还是同意了。当即遣了下人去通禀太太、相爷知晓,并将素妍的意思说了。
素妍说话,穿过议论而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回到墙下,依旧越墙而去。
徐成熙与十皇子自她出现,一双眼睛就停留在素妍身上,看她越过高墙。
徐成熙道:“她是什么人?”
十皇子摇头:“以前从未见过她,看她的打扮,倒像是参加赏花会的贵客。”
高墙的那边,又传来了好听的琴声。
而这头,胡刘氏理清思绪,判出轻重,已提裙跪在大公主面前:“小妇人请大公主为我女儿做主。我女儿以死明志,并非轻浮之人。”
大公主之前被胡香灵求,这会儿胡刘氏已经跪下求情,再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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