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张狂。”
“娘,今儿来的客人多,此事明日再议。前院有那么多客人,莫让人瞧了笑话。娘,别再生气了,大三嫂疯了,你又何必跟个疯子计较。”
素妍打发江书鹏回前院招呼客人,又暖声开解虞氏一阵。母女二人方往南花园去。
素妍不得不佩服母亲的应变能力,之前在如意堂气成那般,一到南花园,看到一个个打扮高贵、如花似玉的各家小姐,立时就漾起了笑脸。
“右相夫人来了?”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款款施礼,含笑望着虞氏,首头先行一礼,“右相夫人万福!”她的身侧,站着一个如花娇丽的年轻女孩。
南花园草地上,大伞点点,每一顶大伞都似一座凉亭,每座伞下都摆有桌案、绣杌等物,已经来了十几位太太、小姐,大奶奶陪着三十多岁的太太,年轻的奶奶、小姐们则由五奶奶和小三奶奶坐陪,一则又有大少奶奶的踪影,虽是重孕在身,正陪着几个同样怀了身孕的年轻奶奶们于亭中说话、吃茶。
虞氏笑道:“曹尚书夫人快起来!妍儿、飞飞,你们几个赶紧见过曹夫人。”
素妍领首,身后站着飞飞与诗宁,中规中矩地朝曹夫人行礼。
曹夫人看着素妍,眉眼皆笑,伸手扶起素妍:“这就是贵府的大小姐,瞧瞧人家这长相,跟个仙女儿似的,把江夫人、右相爷的容貌都挑了好的长,我活了几十年,就没瞧过这么水灵、漂亮的。”
虞氏越发笑得灿烂如花,这一笑,满脸深深浅浅的皱纹都涌出,活脱脱像一朵雏菊。“我家这丫头跟个皮猴似的,自小离家与世外高人学艺,近日才归来,许多规矩都不大懂,让曹夫人见笑了。”
“这几日,早听我家大人说,江小姐的才华,便是许多男儿也是及不上的。今儿瞧着江小姐,可是越瞧越喜欢,来,婶婶也未带其他东西,这对墨玉镯子,算是见面礼,别嫌礼薄,可一定得收下。”
未了,见素妍身后还有两位小姐,曹夫人笑微微地道:“你就是妍儿的师妹柳小姐?”
“飞飞见过曹婶婶!”
“好!好!大嫂子真为说笑,你瞧这姑娘的礼数周到,还说不懂规矩,你们府的小姐都不懂规矩,可叫我们府里的人怎么说,且不更没个样子。”曹夫人说着从头上取下一支漂亮的晶石发钗,抬手插到了柳飞飞头上。
柳飞飞恭谨地道:“谢曹婶婶!”
“不值钱的,就是些小礼物。”
素妍望向母亲,虞氏道:“既是你曹婶婶给的,你只管收下就是。玉娥,过来,让伯母瞧瞧,又有两月未见,都说女大十八变,真是越变好看。”
两位夫人彼此将对方的女儿吹捧一番,虞氏在素妍、飞飞搀扶下进了凉亭,曹夫人紧随其后。
素妍没闹明白,这位曹夫人看起来与江家的关系不错,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移到一边,低声问沈诗宁:“这曹家是皇城的新贵?”
因为姓曹,素妍第一个就想到了曹玉臻,他们曹家如今在皇城算是没落的世家,这些年一直没出什么大人物。
虞氏笑了两声,大大方方的介绍:“这几年你不在皇城,许多人你没见过。你曹叔父乃是当今的工部尚书,朝中重臣,早年在晋地任都督一职,三年前调职回京。以前与你爹情同兄弟,你曹婶婶与我也如姐妹一般,大家不在一处,你才不知。
曹玉林与你三哥感情极好,小时候常在一处玩耍。咱们两家也是世交了,有几十年的交情。我还记得有一回,他们两个拿着弹弓四处惹事,那一回,还把一御史的头给弹了一个大包,害得曹大人与我家相爷,给人登门道歉。”
曹夫人又笑了起来,“那老御史倒也是个懂理,只说是小孩子不懂事,也没追究……”
素妍这才明白过来,父亲不在皇城的好友甚多,有这样的一位曹大人,她也是今儿才听说的。但听母亲这么一解释,想必是极不错的。
哪里是聊天,完全是两家孩子小时候的趣事。瞧上去,曹夫人的年龄不大,但听她们聊天下来,亦是五十岁的人,不知怎的,看上去却这样的年轻。
虞氏戏谑道:“我们几个老太婆说话,你们这些小姑娘听着也烦。妍儿,带你玉娥姐姐一边赏花去。”
得了话,几个年轻小姐出了凉亭,往花团锦簇的月季花丛行去。
素妍问曹玉娥道:“曹姐姐,你家和皇城曹家也是一支么?”
曹玉娥扬了扬头,道:“不过都姓曹,五百年前许是一家。”停了一会儿,又道:“听说这辈曹家出了个才子,诗词歌赋是极不错的。”
曹玉娥说的便是曹玉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