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这孩子困了,我们还是进去吧……”秦暖尴尬的说道。
牧白温和一笑,“嗯,那个……要不要我帮你抱着他!”牧白问道,看着秦暖那么的单瘦,而后抱着个五岁的小胖娃,实在有些心疼。
“不用,这孩子只跟自己的父母!”秦暖说道,便抱着秦然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这是秦然便对着后面走着的牧白吐着舌头做鬼脸。
秦暖和牧白进到体育馆中心大厅的时候,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能坐的位置。
演出开始,整个体育馆里的灯都被熄灭,顿时一片漆黑暗淡。模糊朦胧的视线,秦暖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却突然间闻见一股浓烈的玫瑰花的味道,那味道浓重的有点压抑,让人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好似这味道的主人也是这般,浓烈极致,却是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兀自妖娆。
演出台上的灯光亮起,只是一小片,打在一家白色如雪的钢琴上,众人一时间皆是屏住了呼吸,却在下一刻那艺术家从后台走上来的时候爆发出激烈的掌声。秦暖跟着众人鼓掌,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台上的人,那一身琉璃白的复古式长裙,应和着白色的钢琴。仿若来自童话里的仙子,误入凡尘,秦暖觉得那人眉眼是极淡的,如水,如莲,如画。只是这人的长相她又是熟悉的,就在昨日才见过,那不是褚落夕又会是谁。
纤长的手指在触碰到钢琴键的时候,四下里又是一片寂静,耳边只能听到那钢琴里发出的美妙的声音。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褚落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与节奏当中,沉迷,陶醉,乃至疯狂。
钢琴的音,高,而低,低,又高,高高低低,却又一气呵成,无端自成韵。
奏得很好听、很幽怨、很动人。像是在诉说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开始的时候若即若离,而后是热烈的缠绵,最后的最后又是注定的分离,喜悦,悲伤,乃至是愤恨,全在这一下下的击键里。
音乐声中,带着寂寞与愁伤。但隐隐透露着的,还是欢喜与幸福。就像山重水复疑无路,当人几近绝望之时却又柳暗花明又一村。
最后那琴音欲断欲绝,如泣如诉,时险时宁,倏起倏落,暗香如月,流静如水,仿佛已告诉了人间许多苦衷,许多情愫,许多天地合、阴阳隔、离合事、悲欢梦。思君明月仍决绝!
就在人们沉浸在这无端无边的悲痛乃至是绝望当中的希冀着那最后的一抹光亮的时候,琴音化作一连串的顺音,仿若人生,总在绝美出无端的休止。
音乐止住了,台上的人却久久不能自拔一般,时间如同滴漏里的沙土,淙淙流淌,终于半晌之后整个体育场大厅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那台上的人方才缓和过心神来,走到舞台的中央缓缓的欠身谢幕。
这便是艺术,能够牵扯人的灵魂的艺术。
秦暖如梦初醒般,伸手摸脸,却摸了一手冰凉的水珠,竟不知自己何时淌出了泪来。
长达两个小时的音乐会结束,灯光亮起,人们再次从梦幻的世界中回到现实,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或许现实当中还是有太多令人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秦暖微微地叹了口气,偏头看见秦然窝在沙发座椅里,呼呼大睡,嘴边还留着银光闪闪的哈喇子。
“宝贝,醒醒,该回家了……”秦暖一脸黑线,真是拿秦然没办法。
“叮铃”一声脆响,有硬币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牧白弯腰去捡,却不期然的和别人碰了头。
“啊!”对方吃痛,“先生你的头是铁砣做的吗?啊……好痛啊!”褚梦蝶低头揉着脑袋,伸手捡起落在男人脚边的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