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像做操一样笔画出数字——十,二——他还有十二天就要走了。
她打电话给他,说:“我想好了。”
“答案呢?”他问。
“我不能跟你去。”她回答。
“了解,”他这样说,却还站在那扇落地窗后面,又做了一遍那两个数字,十,二。
林薇站起来,看着他。于是,他又朝她挥手,在电话里笑,说:“我只是坐久了活动活动,你别怕。”
她嗤了一声,答:“我怕什么?”
许捷不曾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随后的几天,他还是会站在老地方比划数字,十二,十一,十,九,八,七……每当他出现,林薇便会停下手上的工作,一边喝茶一边看,有时候还会朝他挥挥手,以表示自己真的是不怕的。
陈效还是周末才回来的,时间仅仅过去一个礼拜,除了可能被赤道的艳阳晒黑了一点之外,他并没有什么改变,可林薇看到他却已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了。
几天之后,倒计时归零,许捷离开了香港。林薇并没有去送机,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上班,加班,出差。也只有在两次出差的短暂间隙,才有机会把旅行箱打开,该洗的洗,该换的换。
周末休息,她想替陈效把衬衫整理出来送洗,他看到了却说:“放着吧,先出去吃饭。”
她听话的放手,去换衣服,却看到他从箱子里拿了护照出来,收到别处。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打电话给丁丁,打听陈效的行程。她在丁丁那里看到陈效的护照,他并没有去过新加坡,两次都没有,出入境印戳上日期显示,他离开的两个礼拜都在美国。
她完全没有料到她的报应会来的这样快。就他们现在的关系而言,陈效的所做所为无可厚非,她有她的生活,他也有他要做的事情,并没有义务向她交待。但如果她爱着他,事情就不一样了。她已爱上他,如果他对她并没有怀着同样的感情,又或者他少爱她那么一点怎么办?她不敢去问,明知自己在犯傻,却又别无他法。
几天之后,情况愈演愈烈。
早晨,她去开会,经过陈效的办公室,看见丁丁正和一个女秘书说笑,女人问丁丁:“酥不酥啊?”
丁丁嘴里不知塞了什么吃的,含含糊糊道:“酥,还真挺酥的……”
“什么酥不酥?”林薇随口问。
丁丁看到她,赶紧喝了口水,把嘴里的东西咽干净了,女秘书却欠身递了一只盒子过来,说:“林薇,你吃不吃?”
林薇一看是一排米色的小圆饼,拿了一块问:“什么呀?”
“少女的酥胸。”女秘书的在一旁笑得恶行恶状,“老板的女朋友亲手做了送来的。”
“老板的女朋友?”林薇听得要笑出来,心想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个女人给陈效洗手做汤羹?
公司上下等着看笑话的人一向不少,她原以为只是胡乱传的,结果却不是。会议还没开始,她就看到真人了。那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穿一件无袖连衣裙,围巾,露趾鞋,手提包,全部都是浅浅的蓝色,干干净净的。陈效领她进了办公室,拉开一张椅子请她坐下,隔着玻璃就能看见两个人正笑着说话。
林薇不敢刻意去看,也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着,却听到身边有人在议论:
“到底是大小姐,哪里像我们成天穿一身黑。”
“是啊,脚后跟都是溜光水滑的。”
她知道这些话多多少少有点说给她听的意思,就等着看她什么反应,那间屋子里的情况也就更加明朗了。
她偏偏装傻,回头问那几个说话的人:“那女的是谁啊?”
那几个人大约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无所顾忌的敞开来问,顿了顿才有人说了个名字出来:“那是杨佑佳。”
“哦,是她啊。”听到那个姓,林薇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