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上班钱也够花

   南宫杰激动地说，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失态，他急忙温柔下来。

    “凝茵，你别怕，孩子生下来，我能照顾好它。”

    秋凝茵摇摇头，有些心慌意乱，两年前她流产的时候，医生明明说过，她怀孕的几率很低，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怀上了？

    她抓起南宫杰的手，硬是将他拉回刚才的医生那里。

    “凝茵，你这是干什么？慢点慢点，孩子在肚子里呢！”

    南宫杰不明她的用意，只能被她牵着走。

    医生正在数钱，见秋凝茵忽然气势汹汹地回来，她急忙捂住钱，这两人该不会想把钱要回去吧？

    “怎，怎么了？”

    医生也有些哆嗦了，如果他们想把钱要回去，绝不能给！这么想着，她把钱捂得更紧了。

    “我想问下，现在这种情况，能把孩子打掉吗？”

    秋凝茵一字一句地问。

    “凝茵？你疯了？你要打掉孩子干什么？”

    南宫杰激动起来。

    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眼前两个人，啊？难道不是夫妻啊？怎么看起来这么登对？

    “你别管我！”

    秋凝茵不理他，直直地看着医生。

    南宫杰的语气缓下来。

    “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好吗？孩子好好的，你怎么忍心打掉，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不想要。”

    秋凝茵摇摇头。

    “它来得不是时候，继姐还没走多久就怀上了，继姐知道了一定会怪我，她知道我们做那样的事……”

    秋凝茵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哭腔，南宫杰责备也不是，顺从也不是。

    “咳咳。”医生咳嗽两声。

    “那个，姑娘啊，你不能再打掉孩子了！我看过你身子，你之前流产过，这胎好不容易怀上了，再打掉，以后就困难了。”

    “什么？”

    南宫杰怔怔地看着她。

    “你有孩子？什么时候的事？”

    秋凝茵沉默着不说话。

    南宫杰将她拉出去，认真地看着她，语气有些紧迫。

    “是谁的孩子？”

    秋凝茵呆呆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猛地将他一推，大吼道。

    “还能有谁！”

    南宫杰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下，痛得他难受。

    “你是说，孩子是，我的……”

    南宫杰难以置信，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怎么就流产了呢？

    秋凝茵抽泣了声，委屈地掉眼泪。

    南宫杰伸出替她擦去泪痕。

    “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哪知道！那时候我刚离开没多久！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怀上了……”

    秋凝茵难受地啜泣着。

    “孩子呢？”

    南宫杰有些心痛地问。

    “在瑞典，出了一场车祸，孩子没了……”

    秋凝茵的眼泪扑朔扑朔地往下掉。

    “你不信可以去查啊，你查查两年前瑞典的哥德堡五号公路是不是出过一场车祸，你去查啊——”

    秋凝茵咆哮着说。

    南宫杰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喃喃地说。

    “对不起，那时候你一定很难受，我怎么就没在你身边保护你，凝茵，我信你，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就不要打掉好不好？求你了。

    “你真的想要？”秋凝茵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真的，你和孩子我都要，要定了。”

    南宫杰用力地抱紧她。

    “我们这几天就登记结婚好不好？我等不及了，我不想委屈了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秋凝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泪扑朔扑朔地掉下来。

    南宫杰的眼里带泪，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竟然就这么消失了，都是他当年造的孽，如果不是他逼得凝茵离开，她也不用一个人在瑞典那样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阴差阳错就没了孩子。

    说到底，都是他欠下的债啊！

    “凝茵，都是我混蛋，都怪我。”南宫杰自责道。

    秋凝茵听得出他的痛苦，她何尝不是呢？两年前失去那个孩子，她痛苦极了。

    “我们要了这个孩子，好不好？”

    南宫杰的声音像在乞求，又像在询问。

    秋凝茵有些为难，“它不会得到世人的肯定。”

    “它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肯定，它是我们的孩子！”

    南宫杰强调道。

    “我这两天找时间和爷爷说，婚礼的事我做主，我会给你一个家的。”

    秋凝茵见他这么真诚，点点头。

    将凝茵带回酒店，南宫杰立刻从南宫别墅调来两名下人。

    “阿欣，从今以后，你负责照顾凝茵的日常起居，其他的打扫，做饭之类的就不用你了，你只要专心陪着凝茵就好。”南宫杰吩咐道。

    “是。”阿欣听说秋凝茵有孩子了，喜悦溢于言表。

    南宫杰摸了摸凝茵的肚子，语气温柔。

    “有孩子就更得休息够，你说，我现在先买婴儿床呢，还是先装修婴儿房呢？”

    “会不会太快了？”秋凝茵嗔怪道。

    南宫杰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不敢用力。

    “哪会啊？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他摸了摸凝茵的肚子。

    “宝宝，你听到了吗？如果爸爸犯错了，你长大后就替妈咪揍爸爸一顿好不好？”

    “你别把它教坏了！”

    秋凝茵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一刻，她好像没那么抗拒这个宝宝的存在了。

    “少爷，汤炖好了，要现在喝还是等会？”阿欣上前询问。

    “端给我。”

    南宫杰亲自端在手里喂秋凝茵喝。

    “小心烫，来，这个汤很补的，宝宝肯定喜欢。你要多喝点，宝宝也饿了……”

    南宫杰边喂边说，“我们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好？”

    “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秋凝茵无语。

    南宫杰细心地吹了吹汤，琢磨着差不多了，才喂凝茵喝。

    看见凝茵温柔的脸，他的心里顿时有些难受。他以前到底伤害她多深呢？

    要不是前段时间秋凝茵过得失魂落魄，什么话都说，什么怒气都冲着他发，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带给她是怎样的伤害，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让她那么没安全感。

    从两年前开始，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她那么无情，现在想想，那伤口在凝茵心里，会不会永远留下伤痕呢？

    “凝茵。”

    南宫杰有些难过地开口。

    秋凝茵见他刚才还挺高兴的，现在情绪不太对劲。

    “怎么了？”

    她关切地看着他。

    “以前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我真的恨死以前的自己了，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过去一刀杀了他！”

    南宫杰说得咬牙切齿。

    秋凝茵愣了愣。

    “你这是怎么了？”

    “就是，想起以前对你做的混账事，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南宫杰的双眸暗淡下来，随即又亮起来。

    “凝茵，我发誓，我要一辈子对你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你这话都说很多遍了。”

    秋凝茵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溢出淡淡的幸福。

    南宫杰握住她的手腕。

    “你是不是不信？孩子没了的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过去的就别提了好吗？”

    秋凝茵实在不想提及那些往事。

    “怪不怪你，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人都是活在当下的，没了就没了，我们不是又有了吗？”

    “你说得对。”

    南宫杰见她如此体贴，在心里暗暗发誓：南宫杰，你再不加倍对她好，你就可以去死了！

    他舀了一口粥递到她嘴边，意识到还没吹凉，又拿回来仔细地吹了吹。

    “来，多吃点。”

    “嗯。”

    秋凝茵咀嚼着口中的美味，心想，要是这一刻能永远停留就好了，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至少感动到她了。

    喝完汤，南宫杰小心翼翼地扶她去床上休息，秋凝茵有些无奈。

    “我又不是残疾人，干嘛整天让我躺床上，我都快生菌了！”

    “你不休息好，累着孩子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宝宝了。”

    南宫杰替她垫了块枕头在后背，轻轻地捋了捋她的头发。

    “这几天我在家陪你。”

    “你看看你，有个孩子把你美得。”

    秋凝茵忍不住笑话他。

    南宫杰甘心被笑话。

    “我当爸爸了，就不能高兴下啊？我乐意，我开心！”

    “杰……”秋凝茵见他这样，忽然有些抱歉。

    “刚才在医院，是我偏激了，我不是想惹你生气，我怕这个孩子出世了还没有爸爸，别人会看不起他……”

    “胡说，我不是孩子的爸爸吗？”

    南宫杰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轻声安慰。

    “别怕，有我在，你只要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都有我来，我会给你，给孩子名分。”

    “我要的不是名分。”

    秋凝茵虽然不想自己成为未婚妈妈，但她不是冲着名分去的，她只是希望孩子生下来能有个家。

    “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南宫杰吻了吻她，怕她胡思乱想。

    “你说，宝宝刚才听到我不要它了，会不会很难过？”

    秋凝茵忽然为自己在医院的言辞感到懊恼，其实她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来得太突然了，她没做好准备……

    南宫杰双手捧着她的脸，宠溺地说，“宝宝知道你喜欢它，你疼它都来不及，怎么舍得不要它。”

    “它真的知道吗？”

    秋凝茵的眼里带着期盼。

    “知道。”南宫杰见她不再排斥这个孩子，高兴地趴在她的肚子上听宝宝的动静。

    “凝茵，你猜猜，我们现在的孩子在做什么？”

    “它肯定知道你在偷听，所以在装睡呢。”

    秋凝茵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有孩子了，她竟然又怀上了。

    “跟它妈妈一样调皮。”

    南宫杰抬起头，冲她灿烂一笑。

    秋凝茵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杰，万一我生的是女孩，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什么？”南宫杰有些不解。

    “是男是女我都要，等你生完这一胎，接着生第二胎，第三胎，第四胎……”

    “你把我当猪了！”

    秋凝茵嗔怪地推了他一下。

    “都说了你是我的宠物猪，这辈子你逃不掉了。”

    南宫杰幸福地抱着她。

    秋凝茵忍不住畅想。

    “要是我生男宝宝，就把他打扮得像你一样，酷酷的，帅帅的，但是他最好不要像你一样冰山脸，家里要是两张冰山脸，会把我冻僵的。

    “如果是女宝宝呢，我就和她穿一样的裙子，一样的鞋，扎一样的辫子，去路上雷死别人！”

    “别被人看上了，我可不放过他！”南宫杰笑了笑说。

    “杰，如果再过几个月，我变胖了，你还要我吗？”

    秋凝茵忽然有些担忧。

    南宫杰忍不住笑她。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

    “骗人。”秋凝茵嘟嚷着说。

    “你肯定喜欢瘦瘦的，漂漂亮亮的美女，到时候我还没生下孩子，你肯定找别的女人了。”

    “胡说！”南宫杰忍不住坐她旁边，将她抱在怀里。

    “哪个女人有你这样的魅力？哪个女人像你一样劳苦功高怀了我的宝宝？”

    “可是——”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啊。

    万一以后坐月子了，要几十天不洗头，浑身一定臭死了！他到时候不得抱着孩子躲她远远的！

    “你怎么啦？”南宫杰关切地问。

    秋凝茵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清楚好，这种担忧，恐怕男人都不懂吧？哎，怎么办好。

    “小傻瓜！”南宫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如果你怕胖了没人要，那我也吃胖，到时候我也没人要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你就算再胖还是会有女人喜欢你的。”

    因为，也有可能爱的是你的钱啊。

    “那我就让她回家照照镜子，没有我老婆这种魅力，别自不量力。”

    秋凝茵扑哧一笑，她想了想说。

    “我忽然很想一下子变老，白发苍苍，子孙满堂，你依然在我身边，我们还是属于彼此。”

    “我也想。”南宫杰说，“我们本来就属于彼此，只属于。”

    自从有了宝宝，几个下人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就连讲话的声音都刻意变小，怕吵着宝宝。

    南宫杰一下班就陪着凝茵，一上班只要有空就给她打电话，视频，语音。

    这天，南宫杰提早下班，跟凝茵吻了吻，又弯腰在肚子上亲了亲。

    “凝茵，什么时候我们去一下爷爷那里？”

    “他会同意吗？”

    秋凝茵有些担忧，毕竟，两年前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全世界都知道了。

    “由我说了算。”

    南宫杰温柔地看着她。

    秋凝茵觉得不妥。

    “你还是先回去和爷爷说说看，我怕他一生气殃及池鱼，肚子里的宝宝就遭殃了。”

    “他敢？”

    南宫杰话刚出口，意识到自己大声了，急忙做了个Sorry的姿势，宝宝，对不起，爸爸不是有意吓你的。

    秋凝茵有些担心，虽然她见过南宫爷爷，不过外界的传闻她倒听了很多，加上阿欣和她描述的，她总觉得，这老爷子不可能那么快就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我给子昂打个电话。”

    南宫杰掏出手机，简单和陆子昂说了事情的经过，又约好了一起见爷爷的事。

    秋凝茵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阳台上打电话的样子，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他仍旧和两年前一样邪魅难猜，却总是能做出一些让她意外，甚至动心的事。

    而现在，她对他的怨怼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减少甚至消失了。

    “凝茵，我明天回一趟南宫别墅，跟爷爷见个面后，明晚就回来陪你。”南宫杰温柔地说。

    “嗯。”

    秋凝茵给予一个淡淡的笑容。

    她知道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这一劫，她是躲不过了。

    得知南宫杰在外面有了孩子，老爷子一大早就从美国赶回来，南宫杰深知爷爷的性格，一大早就穿戴整理，往南宫别墅赶去。

    得知孩子的母亲竟然是秋凝茵，他一时气急，举起拐杖就想揍南宫杰。

    “爷爷——”

    陆子昂急忙拦了下来。

    “你这个畜生！”

    老爷子气得心脏病都快复发了。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个女人要不得！”

    “我只要她。”南宫杰面对爷爷，没有丝毫畏惧。

    陆子昂有些无语。

    “你还是爷爷带大的么？没看出来爷爷现在很生气吗？”

    “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娶那个女人的！”老爷子气得咳嗽起来。

    南宫杰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好在他没带凝茵来，否则老爷子一吼起来，肯定把孩子吓坏了。

    “爷爷，有话慢慢说，等下又把哥气走了，你又得懊恼上一阵了。”

    陆子昂在他耳边悄声提醒道。

    对于南宫杰这个孙子，老爷子比谁都宠他，可是他不能持宠而娇啊，哪个名门千金不好选，偏偏又跟两年前那个女人纠缠上了。

    “爷爷，凝茵为我吃了很多苦，两年前的事跟她无关，照片是我让人拍的，故意散播出去，为的就是让她留在我身边，我找了她两年，好不容易求她回我身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错过她了。”南宫杰直言不讳地说。

    陆子昂被他的真情说动了，沉默着把时间让给他们。

    老爷子一叹气，拐杖震得通天响。

    “败坏家风，奇耻大辱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爷爷。”陆子昂替南宫杰开口。

    “现在的凝茵已经不是过去的凝茵了，她改名叫维娅，一般人认不出她，不会败坏家风的啦，没人知道她是两年前绯闻的女主角。”

    “改名字又怎样？还不是同样的人？”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就差没亲手掐死这个女人了。

    “爷爷。”陆子昂拿他没办法。

    “你不是一直期盼着抱孙子吗？现在有孙子让你抱了，你怎么反倒不乐意了？”

    “我没有这样的孙子！”

    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

    “更没有这样的孙媳妇！你今天来，就是故意来气我的！”老爷子气得不行。

    “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南宫家即将有新的女主人了，既然爷爷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只能自己办了。”

    南宫杰的表情波澜不惊。

    陆子昂听得出他非娶秋凝茵不可，只能边安抚爷爷，边指责。

    “你就不能婉转一点！”

    “你要是娶她，我就没你这样的孙子！”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

    陆子昂急忙安抚。

    “爷爷，你别气了，对心脏不好。哥这个人讲话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他当我死了！”老爷子一吼，脖子都粗了。

    “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爷爷你别气，别气了！”

    陆子昂拼命朝南宫杰使眼色，南宫杰无动于衷，无奈，陆子昂只能自己安慰。

    “爷爷，你别气坏身子，我给你倒杯水。”

    他走过南宫杰身边，快速地劝他。

    “你跟一个老人家倔什么倔，还不过去！”

    南宫杰站了会，始终没有动。

    老爷子喝了水，气比较顺了，他指了指门的方向。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其实爷爷——”陆子昂想替南宫杰说话。

    “滚————”老爷子咆哮。

    南宫杰默默地出门。

    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心一酸，老泪纵横。

    “都说生女孩是生一个亲人，长大了带回一个仆人，生男孩就是生一个仇人，长大后还带回一个敌人，果然没错。”

    “爷爷……”陆子昂见他这样，有些心酸地说不出话。

    “子昂啊，你以后可不能让爷爷失望啊，别去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不然南宫家也没你这个孙子。”老爷子艰难地站起来，拄着拐杖。

    “送我去机场，我想回美国了。”

    “爷爷……”

    陆子昂本来想说秋凝茵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规矩得很，可是见他在气头上，只能咽回去。

    送老爷子上了飞机，陆子昂直接来到思密达酒店找南宫杰算账。

    “你这人就是不会做人，要我说你什么好！”

    陆子昂忍不住对他碎碎念。

    客厅里，南宫杰看了秋凝茵一眼，默不作声，他满眸柔情彻底惹怒了陆子昂。

    “都让你别激老爷子了，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硬脾气，你越是跟他来硬的，事情越是成不了！”

    陆子昂都快被南宫杰气死了，他拿起一旁的水杯，倒了几口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爷孙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爷爷从小把你养大，当年你差点命丧车祸现场，还不是爷爷让人去救你，鸟类都懂得反哺，你都这么大了，一点感恩都没有？你这样让嫂子以后怎么放心把下半生交给你？”

    “实在懒得说你了。”

    陆子昂说都说累了。

    南宫杰有些委屈地靠在秋凝茵的肩膀上，秋凝茵微微一笑，轻拍他的手背，有她的安抚，南宫杰顿时觉得幸福极了。

    “你别压到嫂子肚子里的孩子！”

    陆子昂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

    南宫杰有些无语……

    阿欣上前禀告。

    “少爷，今天的医生到了，要不要请他进来？”

    “嗯。”

    眼前的医生替凝茵把脉，听诊。

    “小姐状态挺好的，胎儿也很健康。”

    “用不用补点什么？”南宫杰问道。

    “不用，小姐现在的营养已经很均衡了。”医生说。

    “嫂子，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最好的补品，最好的孕服，最好的营养表，都在车里，待会让阿欣下去拿。”

    他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你要记得，跟麝香有关的，千万别碰。”

    “好。”

    秋凝茵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虽然陆子昂从进门说南宫杰说到现在，不过看得出他是为他们好，挺关心他们的。

    “那我明天再来为小姐检查。”

    医生站起身告辞。

    秋凝茵摸着肚子里的宝宝，心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都要好好的保住这个胎儿，宝宝，你听到了吗？爸爸妈妈都很希望看到你健健康康的出世，你要好好的。

    “你要记得，嫂子有孩子了，有些事别乱来。”陆子昂含沙射影地提醒道。

    “要你说。”

    南宫杰扫了他一眼。

    其实，他真有些舍不得。

    她的身体多甜美啊，他都没好好尝够，伸手摸了摸肚子，他小声地说。

    “宝宝，为了你，爸爸什么都忍了，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了对你妈好点，不然我一脚踢飞你……”

    “你敢？！”秋凝茵嗔怒道。

    南宫杰嘿嘿笑了。

    “我吓他的。”

    陆子昂在一旁忍不住咆哮。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能不打情骂俏吗？当我不存在啊？”

    “宝宝，我爱你，宝宝的妈妈，我也爱你。”

    南宫杰完全当他透明，他在凝茵的肚子吻了一下，又站起身吻了吻凝茵的额头。

    陆子昂受伤了，真当我不存在……呜呜……

    “杰，爷爷不同意，我们怎么办？”

    秋凝茵忽然担心起来。

    陆子昂接过话。

    “总不能顶撞他老人家直接结婚吧？”

    “我们待会先把证领了，回来后再决定哪天办酒席。”南宫杰温柔地说。

    “你这是跟老爷子对着干的节奏啊！”陆子昂无语。

    秋凝茵摇摇头，也觉得不妥。

    “这样他会更生气的，以后会更讨厌我。”

    “你们觉得，以爷爷的性格，他会有接受的一天？”

    南宫杰话一出口，两人就沉默了。

    “所以，直接领证吧，到时候爷爷接不接受，都已经是事实了。”

    南宫杰决定来狠的，与其这么担惊受怕想着招，不如直接结了！

    “可是继姐刚去世……”

    秋凝茵不想背负不好的名声。

    陆子昂安慰她。

    “你继姐要是知道你结婚了，魂都飞来替你高兴了！”

    南宫杰和秋凝茵听着，顿时有些惊悚……

    “好啦，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之我支持你们。”

    陆子昂没什么好说的，唯一难缠的就是老爷子，可怜的老人家肯定以为孙子跟别的女人跑了，心疼中……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宫杰轻声问她。

    秋凝茵摇摇头。

    “没什么状况，医生不是说挺好的。”

    “我是怕这家伙要是踢你了，打你了，你不说出来自己忍着，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妈妈，等你出来我就揍你一顿。”

    南宫杰又在恐吓他的宝宝。

    “你这么说，孩子都不敢出来了！”

    秋凝茵笑着责怪。

    “孩子现在的小胳膊小腿都还没长出来，哪有力气欺负他娘……”陆子昂忍不住说道。

    “那也是。”南宫杰笑了笑。

    “你说我要不要亲自去见爷爷一趟？”

    秋凝茵想跟他好好谈谈。

    “千万不要——”南宫杰和陆子昂异口同声地说道。

    秋凝茵见他们这样，只好打消念头。

    “老婆，这颗樱桃给你吃，你怀了我们的孩子，肯定很辛苦，多吃点。”

    南宫杰拎起一颗小樱桃送到她嘴边。

    “还是你好。”

    秋凝茵甜甜一笑。

    “我会一直对你好下去的，直到永远。”南宫杰发誓道。

    “你们够了！”

    陆子昂咆哮一声，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下午还有广告，先走了，阿欣，去我车里拿点东西给你家小姐。”

    哼，不留在这看你们秀恩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