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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我喜欢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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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皇上关心,我已经没事了。”罗环驭朝乾隆作了个揖。

    “皇阿玛,傅恒呢?怎么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他啊?”和恪公主问道。

    “哼!提起他朕就生气!”乾隆的表情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怎么了?”罗环驭着急地追问,语气担心至极。

    “他居然在朕的参茶里下毒,想他跟朕自幼一起长大,怎么能做这么让朕心寒的事儿呢?”

    “下毒?”和恪公主跟罗环驭同时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傅恒他没有理由要这么做的!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罗环驭替傅恒辩白。

    “是啊!皇阿玛,是不是你弄错了,傅恒他怎么可能在你的茶里下毒呢?他不是这样的人啊!”和恪公主也解释道。

    “如果不是朕亲眼看见,朕也不相信他会这么做。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朕不信哪!”乾隆越说声音越响,“而且,第一个发现他下毒的人居然是康安。”

    “皇阿玛的意思是说,福康安发现自己的阿玛在你的参茶里下毒,还把他押到你跟前审问?”和恪公主张大了嘴,“天啊!”

    罗环驭震惊的程度不比和恪公主小,“傅恒呢?难道他也不为自己解释吗?”

    “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乾隆说完,转身欲走。

    “皇阿玛,傅恒他人呢?我想见见他!”罗环驭叫住了乾隆。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好好养病才是。”乾隆似乎不打算告诉罗环驭傅恒的下落。

    “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倘若他真的承认是他做的,我不再插手就是了!”罗环驭边说边下了床,脚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罗环驭!”乾隆赶在和恪公主之前扶起了她,“怎么了?摔着没有?”

    “皇阿玛,如果不见到傅恒,我不会死心的。”罗环驭一点也不在意身上摔痛的地方,依旧向乾隆恳求。

    “好吧!”乾隆把她扶到了床上,“他现在县衙的大牢,你真要去的话,明天朕让康安送你去!”

    “不!我要马上去见他!”罗环驭心急如焚。

    这下,乾隆当真有点生气了,“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朕连你也一起关起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反正看皇阿玛的样子傅恒也刚被押进大牢没多久,再怎么说他也是当朝第一权臣,不会有人敢对他怎么样的,你就等明天再说吧?”和恪公主道,“我觉得你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徒弟在担心师傅的安危,倒像是……像是……”

    “像什么啊?”罗环驭有点心虚。

    “倒像是在为自己心爱的人担心的样子。”和恪公主坦白地说道。

    难掩发烫的面颊,她低头不语。

    好不容易挨过了漫长的一夜,罗环驭大清早就来到了乾隆的房间门口。“皇阿玛,我可以去见傅恒了吧?”

    乾隆心烦地甩了甩头,“好了,让福康安陪你一起去吧。不然朕不放心!”

    担心至极的罗环驭没有忤逆乾隆的意思,顺从地坐上了皇室的马车,心神不安地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衙门大牢,坐在对面的福康安见她的样子,更加肯定了永璋的说法,一腔怒火在胸中燃起。

    格格和贝子亲自驾临小小的衙门大牢,牢头和狱卒怎敢怠慢?自然是一路带他们到关押傅恒的地方去。

    “阿玛!”福康安生硬地唤了一声,看到牢里目光呆滞的父亲,歉意油然而生。他有点后悔因为永璋的怂恿而当真亲自指认了自己的父亲。

    “傅恒!”罗环驭看到被关在大牢里神形憔悴的他,心头涌起了阵阵的心疼和不舍。

    “罗环驭!”听到熟悉的声音,傅恒抬起了空洞的眼睛,看到她安然无恙,脸上露出了一丝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欣慰笑容,“你没事就好了!”

    “把门打开!打开!”罗环驭狠狠地踹了几脚牢门,引来了福康安和狱卒的注意。

    “谁让你们把他关起来的!快把门打开!”罗环驭朝狱卒吼道,心急的声音连一边的福康安也愣了一下,她为什么如此生气和紧张?难道说,她对他的感情有那么深了吗?

    “格格!”福康安按了按她的肩膀,“你别这样!这是皇上的意思!”

    “格格!你还是请回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傅恒也隔着一扇牢门帮忙劝她,没有注意到福康安投来的极为不悦的眼神。

    “我不该呆在这里!你就是应该的吗?”罗环驭握紧了大牢的木栅栏,“明明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承认呢?”

    看到她激动的样子,傅恒心里闪过一丝感动,但一接触福康安的目光,立刻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表情,“多谢格格相信,可对皇上下毒的事的确是在下做的,格格还是请回吧!”

    “不是你!不可能会是你!”罗环驭猛烈地摇了摇牢门上坚固的柱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你要一力承担呢?”

    “格格!我们……回去吧!皇上……还在等我们。”福康安说着看了傅恒一眼,“阿玛,你……自己多多保重!”

    “我不走!”罗环驭甩开了他的手,“傅恒!我带你去见皇上,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只是误会!”

    她相信他?她是这么地相信他?

    傅恒和福康安不约而同地这么想。前者几乎压抑不住想握住罗环驭的手,而后者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福贝子!”罗环驭的目光扫向了福康安,“你能把那天所看到的情形再说一遍吗?”

    “那天……我看到阿玛他……拿着一碗有毒的参汤准备端给皇上。”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简要地交代,“之后我觉得他行为古怪,就带他去了皇上面前,圣上亲自试出其中有毒。”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那碗参汤里的毒是你阿玛所下,对不对?”罗环驭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福康安有点答不上来。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认定,毒是傅恒下的?”罗环驭提出了另外一个疑点,“听说当时除了你们两个,三阿哥也在场?”

    经她这么一说,回想当时情况似乎确实如此,“不可能是三阿哥!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父亲?”福康安替永璋辩解。

    “既然有你这种宁愿相信外人而不相信自己父亲的人,自然也会有为达目的不惜利用你嫁祸给别人的人!”罗环驭的口气很冷淡,像是不屑他的行为。

    这些任何有大脑的人都能轻而易举想到的事情,而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却不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她真替傅恒觉得不值!

    坐在牢里的傅恒听到她如此袒护自己,终于站了起来。

    “阿玛!”福康安转向了傅恒,“如果不是你做的,当初在皇上面前你又为何要承认呢?”

    “告诉皇上,茶里的毒不是我下的!”傅恒的目光越过了福康安落在了罗环驭的脸上,对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扬起了一抹带着信任和感激、还有一丝期待的浅笑,对方也回了他一个心神领会的微笑,一股浓浓的属于信任的温柔情愫在二人之间蔓延……

    回到客栈,罗环驭不顾一切冲紧了乾隆的房间。

    “皇上!你听我解释,傅恒他……”说话的同时,她看见了房间的另外一个人——永璋。

    “住口!”乾隆对她的无礼很生气,“人证物证俱在,他也亲口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敢以我的性命保证,下毒的事绝对不是傅恒做的!”说着,她真的举起手要起誓的样子。

    “昱格格!”永璋站了起来,“你还年轻,傅恒要骗你实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此事发生在你病重的时期,你又凭什么担保事情不是傅恒做的呢?”

    “皇上!”罗环驭看了永璋一眼,“我想单独和您谈谈!”

    永璋识趣地向乾隆告辞离开了。

    “你每次单独想和朕谈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乾隆似乎很了解她的脾性。“难道没有人告诉你,第一个发现傅恒下毒的人是他的亲生儿子吗?”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乾隆先开口道。

    “我听说了!可是皇阿玛,有时候即使是亲眼看到的也未必就是事实啊!”罗环驭来到了乾隆身前,“姑且不论到底事实是什么,光想想他为我大清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即使这次的事情真是他做的,也该功过相抵了吧?”

    “功劳归功劳,怎么能恩怨不分呢?”乾隆提高了嗓门,“你以为朕很愿意把他押进大牢吗?他从小就跟朕一起长大,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就因为朕一直器重他,看重和他之间的手足之情,所以他这么做实在令朕难受和痛心,也没法原谅他!”

    “皇阿玛!他还三番两次救过我,也救过你,我们总不能恩将仇报啊。”尽管乾隆态度坚决,罗环驭仍然不遗余力说服他。

    “朕一直以为这么多年来他对朝廷忠心耿耿,对朕从来没有二心,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都是他的伪装,为的就是要博取朕的信任,这样才好方便下手。”

    “下手?”罗环驭重复了一遍,“如果他杀了你,对他有什么好处?”

    “因为他有野心,想效法当年睿亲王多尔衮自己篡位称帝。”这并不是乾隆的想法,只是刚才永璋“提醒”他的。

    “这太荒唐了!”罗环驭冷冷一笑,“皇阿玛,亏你还是个明君,你觉得傅恒堂堂一个大学士,官居一品,他会愚蠢到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冒着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的危险在你的参茶里下毒害死你,然后自己当皇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何必现在才动手,在这之前,他早就有几千几万次比这好得多的机会下手了,不是吗?”

    乾隆一时语塞,不得不承认罗环驭的话很有道理,但转念一想,道:“这只是你的想法,也许过去他没有这么认为,现在……”

    “皇阿玛!枉费傅恒一直对你忠心一片,你根本就……”罗环驭突然打住了话。

    “即使他对大清有功,朕也亏待过他,所有他和他的家人,朕有哪一个没有好好照顾?”这话一出,乾隆顿时明白罗环驭为何突然不出声了。

    他的确将傅恒的“家人”照顾得很好,包括他的妻子。

    过了许久,乾隆才有点尴尬地道:“傅恒的事,朕自有主张,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皇阿玛!”罗环驭没有回避乾隆的忌讳,“船队明天就要起程了。难道你要把他关在这里一辈子?还是……你预备把他押回京城,让天下百姓都知道,堂堂富察大学士南巡途中触怒龙颜被押解回京?”

    乾隆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朕放了他,让这次所有南巡的官员都看朕的笑话,认为朕当真不敢动傅恒,这样以后他不是更加肆无忌惮、有恃无恐了?”

    “难道你的面子比多年的兄弟之情还要珍贵吗?”罗环驭不肯放弃,“刚才在大牢里,他亲口告诉我和福康安,毒不是他下的!”

    “既然如此,他那天为什么要承认?”乾隆想起了当时傅恒心灰意冷的表情,尤其是那种眼神,好像十分受伤。

    “自己的儿子不相信他,口口声声称他是自己兄弟的人又怀疑他,自己的妻子叛离他,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觉得绝望的!”罗环驭刻意加重了后面几句话的力道,乾隆当然明白她的暗示。

    “罗环驭,傅恒虽然算是你的老师,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在你还没过门以前,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不要再管他的事了!”言下之意是提醒她,她的婚配必须由他这个皇上决定,不应该逾越作为一个格格应有的分寸。

    “可是……”罗环驭想要争辩。

    “好了!”乾隆喝道,“你为了他已经对朕说了很多不礼貌的话了,不要以为朕对你一再的忍让你就可以恃宠而骄,越发不象话了!就算朕要将他就地问斩也不关你的事。”

    罗环驭闻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可能确实怕再度惹恼乾隆令他杀了傅恒,她果真暂时住口了。

    “你对傅恒的关心可以就此打住了。怎么说你也是个格格,今后任何有关傅恒的事你都不要再过问了。”再不管恐怕她会遭人非议的。

    “我做不到!”罗环驭简短而坚定地回话。

    “做不到?”乾隆盯着她那副不识好歹的表情看了一会儿,“为什么?”

    “皇……阿玛!”罗环驭改回了称呼,她好像有点习惯这样的叫法了,叫别的似乎很不自在,“我想跟你打个赌!”

    “哦?”轮到乾隆糊涂了,“赌什么?”

    “如果事实证明傅恒是清白的话,我要你答应让我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管他是谁。”罗环驭开始解释她刚刚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方法,既可以证明傅恒的清白,又可以扫除两人之间的障碍。“可如果查明的确是傅恒下毒的话,就算是我输了,甘愿接受你的指婚。”

    约略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乾隆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看到罗环驭小心翼翼地等待他答案的样子,不禁挑高了眉,“这个赌好像对你很有利?”

    “这么说皇阿玛你也相信傅恒是清白的,不是他下的手,对不对?”罗环驭边说边调皮地对他浅笑了一下,与当年的棠儿确有几分神似。

    “你好像很了解傅恒的样子?”乾隆边说边把茶端到了嘴边。

    “小心有毒!”罗环驭拿过了乾隆手里的杯子,“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尽量不要喝外人端来的茶水。”

    “你是紧张朕还是为了帮傅恒脱罪?”他很想知道答案。

    “我……”罗环驭想了想,“我关心的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啊。傅恒要是出了事,我就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是我了,天下百姓岂不是都要遭殃了?”

    “你倒是会打如意算盘?”乾隆眯起眼睛瞧着她,“朕好像还没答应要和你赌吧?”

    “皇阿玛……”罗环驭立刻嗲里嗲气地叫着撒起娇来,不知什么缘故,她对乾隆这个皇帝没有别人所感觉的恐怖感,反而觉得他很亲切。

    “你指的那个喜欢的人是康安?”应该是他吧?否则怎么会和傅恒扯上关系?乾隆绕开了打赌的话题,关心起她的终身大事来。

    “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他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有话不妨直说!”乾隆眯起眼睛瞧了她一眼,以为她是因为害羞才会脸红。

    “因为……”罗环驭抬起了头,暗自下定了决心,“我喜欢的人是傅恒!”

    “你喜欢他?你说……你喜欢傅恒?”乾隆不置可否,原本想和她开开玩笑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罗环驭进一步解释。

    “那……他也……他也喜欢你?”乾隆断断续续的话音证明他仍然还没接受所听到的事实。

    “是的,他爱我!他一直因为我和他之间的问题,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很痛苦也很矛盾。所以……我希望你成全我们。”

    “成全你们?”乾隆的表情很复杂,话语里参杂了一丝微妙的失落。

    “是的!”眼看秘密已经说出,罗环驭索性豁出去了,“皇阿玛,我知道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很任性,可你一直愿意包容我也很疼我。这一次,你就当作再纵容我一次,成全我和傅恒的事,好不好?”

    “不行!”乾隆从罗环驭认真的表情里意识到确实是真的,怒从中来,“你明知道傅恒跟你之间是不可能的,这件事不准再提半个字。从现在开始到你出嫁,你跟傅恒不准再见一面,否则朕立刻杀了傅恒!”

    罗环驭怔了很久,发现乾隆当真是生气了,“不要!皇阿玛……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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