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话说完了,”连城曜恢复了冷漠的语气,“那我就先走了。”
“曜…”董钰婷喊住已经转过身去的连城曜,“对你,我是真心的…”
连城曜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是啊,这个女人这么惨,也完全是因为对自己的爱意和无条件的信任。
“我知道了,很感谢你。”
说完,连城曜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我们走。”连城曜冷冷的对站在病房门外的夏凝说。
“曜,那个贱人没有对你说什么吧?”夏凝一看见连城曜,就立刻贴了上来。
“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么,”连城曜轻视的看了她一眼,“叫别人贱人?”
“曜,”夏凝委屈的看着一脸冷漠的连城曜,她现在认定了一定是董钰婷说了自己的坏话,“你别听那个..那个女人胡说…”
“好了,”连城曜不耐烦的说,“我们走。”
连城曜带着夏凝,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
“我会打一些钱给你们,”连城曜背对着董必平夫妇,“让董钰婷安心调养。她现在可能有自杀倾向。”
“给我女儿养病的钱我还出得起,”董必平冷冷的说,“不劳你费心。”
“无所谓。”连城曜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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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莫赶到的时候,钱亦儒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
他颓然,无助。给季莫打电话的时候,竟然哭着说,我只剩下你了,莫莫。
季莫听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心软了。
“钱总,”季莫强行夺走他手中的酒杯,“别再喝了。”
“莫莫,你不懂…你不懂…我心里还难过,不喝醉,就无法活下去…”
“可是你现在,即使活下去了,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钱亦儒挣扎着绽开了一个苦笑:“那就这样过下去吧..莫莫,你知道么,我什么都没有了..孩子没了..老婆没了…事业也没了…呵呵..莫莫,你知道么…”
季莫看着钱亦儒那双眼睛,心突然一颤一颤的痛了起来。
自己还是苏锦的时候,每当钱亦儒事业不顺和自己诉苦,自己总是会抱住他,拍着他的后背。告诉他,没关系,我会支持你。
可是后来,季莫的脑海里能记住的只是自己死去的那天,怀着未出世却已经起好名字的宝宝,而钱亦儒给自己的只是一张冷漠到极致的脸..那表情,季莫一辈子、两辈子,生生世世都忘不掉。
同床共枕的人,彼此宣誓永不背叛的人,却给了自己那样冷漠的脸。
他活该,季莫突然清醒了过来,他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
“我知道,”季莫恢复了平静,“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钱总,你应该去补救才对。”
“补救,怎么补救?莫莫你还不明白么,那个连城曜他要我死..我没办法翻盘了!”
“只要保持清醒和冷静的头脑,”季莫是那样的从容,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的表演,“就还会有机会。”
“机会?”钱亦儒茫然的看着季莫,好像抓住了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可以筹资,可以借款,总之,一定会渡过这次危机的。”
钱亦儒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紧紧地抓住了季莫的胳膊:“莫莫,我记得,连城曜好像是喜欢你来着…你去帮我求求他好不好,求他放过我..求他给我资金,让我把这次的危机渡过去!”
季莫皱起了眉头,她冷冷的看着钱亦儒,觉得他好恶心。
在最危急的关头,想的永远都是把自己的女人推出去么?
真是可笑,自己刚才居然还同情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没有用的,”季莫的表情不起一丝涟漪,“连城曜他不会帮你。”
“不,只要你去求他,一定..他一定会帮我的!”
钱亦儒紧紧地拽着季莫的手,眼睛里放出了光,好像是恶狼看着猎物一般。
这个目光,季莫觉得好眼熟。
那天,钱亦儒面对着即将死去的自己,说“你死了我才能得到苏氏的股份”的时候,眼睛里也是这样的光芒…
季莫笑:“钱总,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样的幼稚。”
“什么?”钱亦儒疑惑的看着季莫。
“你以为连城曜对你这么大费周折,只是为了搞垮你的公司么,你太小瞧他了。”
钱亦儒看着季莫,眼神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你指的是什么呢?”
季莫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