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两难

说：“以身相许……蓉儿，你说的倒是轻巧。你觉得哥哥对我好，我也觉得哥哥对我好。可是……哥哥说做大事的人，我一个羸弱女子，何必要羁绊了他的脚步呢，我不想因为自己而难为了他，他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女子，而不是我。”

    蓉儿听到冷萱莹那样冷静那样平和，真是打心底心疼自己的主子。蓉儿说：“可是……姐姐，冷大哥他对你有意，是不会在意那么多的。”

    冷萱莹说：“行了，你一个小姑娘哪里懂得那么多。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分寸。你也去休息了吧，你跟着我在院子里那么久也该累了。”

    冷萱莹这样说也有自己的考虑，她哪里又有蓉儿想象的那样无私。冷萱莹根本就不想安安心心呆在冷府。

    冷萱莹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能够甘于平庸的女子。没有内力，不会武功，这对冷萱莹来说不仅仅是个打击，更像是一个耻辱。

    夜已经深了，冷萱莹房间的烛光还在闪烁。蓉儿在另一间房里看得清清楚楚。可能是两人呆在一起太久的原因，蓉儿心里想的冷萱莹全都知道，自然冷萱莹心里有些什么说不出口的蓉儿也能够感觉得到。

    蓉儿打了个灯笼，往主子的房间走去。

    门被轻轻推开，接着是珠帘掀起来的声音。冷萱莹警惕起来：“谁？”

    蓉儿吹熄了灯笼，把灯笼放在一边说：“是我，姐姐。”

    冷萱莹一看是蓉儿，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这是这微乎其微的变化也被蓉儿发觉了。蓉儿还没有等冷萱莹开口，便直接问冷萱莹了：“姐姐深夜还不入睡，是心里有什么想着的事儿吧？”

    冷萱莹见蓉儿这样说，表情就更不自然了，只好先招呼蓉儿坐下。

    冷萱莹说：“蓉儿平日里不都是早早就睡了吗？怎么今天反倒顾着我来了？”

    蓉儿说：“我呀，下午就看出姐姐的不对劲儿了，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便没有多说。试探着问你一句吧，你也不把话说明了，倒不如不问了好。”

    冷萱莹最终没有拗过蓉儿。她知道，蓉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话放在蓉儿身上是好话。蓉儿虽说是冷萱莹收留下来的，可是她生性就冰雪聪明，再加上与自己的朝夕相处，能够察觉一二也是自然。

    冷萱莹问蓉儿：“妹妹这是又想要问我今儿下午说的那一番吧？”

    蓉儿点点头说：“嗯……我想明白了。冷大哥对你那么好，你还是不愿意接受他，自然有你自己的原因。要是把我换做你呀，嫁给冷大哥，在冷府既有了地位又有了权利，就不说我，换做谁这也是一个便宜可拣的呀。况且冷大哥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却对冷大哥一直这样不冷不热，我总觉得你瞒着我有事儿。”

    冷萱莹说：“就算换了是谁都会选择留在哥哥身边，我也不会留在他的身边的。”

    蓉儿听到冷萱莹的这一番话，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脸上的表情过于平静。

    冷萱莹反而觉得不习惯了，便问蓉儿怎么会不吃惊。

    蓉儿把头低垂着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又怎会吃惊呢？”

    “嗯……哥哥对我固然是好得很，可是……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我还是决定离开冷家，至于蓉儿你……”

    蓉儿抬起头来看着冷萱莹说：“姐姐，你走了冷府我自然是待不下去的，你还是带上我吧。”

    冷萱莹不说话，蓉儿等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

    蓉儿只能再低声哀求冷萱莹说：“姐姐，你要是不让我跟着你走，我怕是只能去死了。我又没有其他亲人了，就你一个姐姐，你还舍得抛下我吗？”

    冷萱莹见蓉儿都快哭了，只得先让蓉儿平复下来。

    冷萱莹说：“蓉儿，我不是不想让你跟着我走。只是……我也不知道这离开冷府之后自己要往哪儿去。连往后的路都看不到，带着你岂不是让你受累，说不定跟着我风吹雨打地受委屈，倒是让我自己过意不去了。”

    蓉儿听到冷萱莹这样说，更执意要和冷萱莹一起走了：“姐姐，你带上我吧。一来这冷府不是我能待下去的地方，二来，我们两个人，少说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呀。反正都要四处漂泊了，倒不如我们一起。”

    冷萱莹想来想去，也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让蓉儿一个人留在冷府，自然是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把蓉儿带在身边，自己也放心些，只是就要苦着蓉儿了。想到蓉儿又要因为自己开始四处流浪的日子，冷萱莹心里十分不好受，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姐姐你快别哭了，要是你不想我跟着你，我一个人走了便是。”蓉儿以为自己让冷萱莹为难了，情急之下说出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