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雍南平眯着眼睛看她,“为何要刺杀朕?”
“为何?要怪就怪你太过贪恋尘世,说来,你年岁大了,这龙椅坐了十二年,也该够了!”
面色一凛,“是太子派你来刺杀朕的?”
她含笑不语,手中的锋芒倒是又逼近一分,“这些,对于一个死人来说,是毋须知道的!”
程雍南平剑眉飞扬,冷哼一声,“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杀朕?”
话间,左手欲要蓄积内力,可却发现,四肢酸痛到无法抬起,就连内力也仿佛被什么压制住了一样,程雍南平厉声问道,“你们对朕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在您的杯酒里加了无色无味的软筋散罢了。”
“你……朕是不会让你得呈的,来人,来……”话还未说完,季小鱼便伸出两指点在他的胸前,程雍南平张了张嘴巴,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字来。
她忽的俯下身,露出妩媚阴冷的笑,“皇上,上路吧!”
下一刻,匕首刺进他的左胸口,分毫不差。
血水翻涌而出,染红了锦被,喷薄在她的手上。她略带嫌恶的从袖间拿出绢丝,拭去了手背上的血滴,然后平静的看着,程雍南平那斥满狰狞怨恨的眸子,阴狠的瞪向她。
这匕首并非普通的利器,而是由汲血刀化成铁水,花费了三天三夜铸成,此刀出鞘,必要浸血,说来,她这把刀,好久没用到过了呢。
直至看着程雍南平的手垂落而下,她这才满意的一笑。
下一秒,她侧耳听着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连忙将胸前的衣衫解开,抓乱发髻,蹲坐在鞋榻处。
程天佑见门前的婢女侍卫躺了一地,眉头一拧,抽出腰间的佩剑来,轻声靠近。
刚刚推开门,便听到那熟悉的哭声,见到季小鱼跌坐在地上,衣衫凌乱,又见榻上,程雍南平胸前血水染了一地,顿时已然明白了几分。
上前拥住嘤嘤而泣的季小鱼,“别怕,本王在这里!”
季小鱼窝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泪如雨下,颤抖着说道,“天佑,皇上醉了,他,居然逼迫我与他……于是,我心急之下,便拿出了匕首,是他自己扑过来,不是我,不是我!天佑,我不是故意的,相信我!”
程天佑凝眉瞥了眼榻上死不瞑目的程雍南平,眉头愈锁愈深。
“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话间就要拉她起身,她脚下一个踉跄,正好撞入他的怀里。
可程天佑却是在这时闷哼一声,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季小鱼缓缓抬起头,下一秒,便勾起嫣红的唇瓣。
明明是一张天真迷人的脸庞,却在此刻,让程天佑感觉到森森的寒意……
太子府另一端,皇后菩氏看着依旧平静的夜色,微微有些不安。
不由瞥向身旁一身红袍的太子,“为何还没有消息?”
程宇扬眼里露出精光,“母后且放心,就算她未曾狠下心对程天佑下手,她也逃不过儿臣的掌心,因为那包裹着药的纸上,被儿臣涂了药,一旦接触到腊梅香气,还有五毒烈酒,便会有迷失人心智的作用。”
他的话刚刚落音,天际便绽放一抹花火,太子露出狡黠的笑容,“母后,好戏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