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靖寒王府内一片缟素,灵堂前,程天佑程少飞身着麻衣丧服,跪在蒲团前,对着棺中的玉娘深深叩首,行孝礼。
起身之时,整个府中已然哭声一片。
天佑脸上带着肃穆冷凝,俽长孤寂的身影立在棺旁,一声叹息,他垂眸看向棺中的玉娘之时,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露出悲痛来。
季小鱼心中不忍,走上前,忍不住握住他负在背后的手掌。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他回握住她的指尖,这才侧眸去看她,“这一晚累坏了吧,先回去休息吧!”
摇了摇头,季小鱼微红的眼眶里眼球干涩,“我不累……我怕此刻不多看她几眼,以后,便是再也看不到了!”
程天佑浑身一震,也不再坚持让她回去,只是脱下身上的白裘,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单手握住她的肩膀,疲惫的容颜上,一双斥满了血红的眼眸里,终于流泻出了哀伤。
季小鱼依偎在他的怀里,陪着他一同沉默。
玉娘于天佑少飞而言,如同母亲,两人从小失去母妃,在宫中虽有无数奴婢精心伺候着,可除了先皇外,那么独是玉娘对两人是循循善诱,疼爱入骨了。
从儿时的细心照料,到宫变后的生死追随,天佑少飞早已习惯了玉娘的存在,许是有玉娘在的地方,就如同有家。
可如今,玉娘一朝离世,在两人心中,那悲痛之情与失去母亲无异。若是玉娘真是因病去逝也便罢了,可偏偏……是死于他人利刃之下,这让天佑少飞如何能安心?
说到这里,季小鱼忍不住看向棺中玉娘那脖颈间的血痕,尽管小鱼想尽办法为她遮去痕迹,尽管过了整整一天,可最终,还是那般清晰。
想起,昨夜里,她与天佑来到玉娘房里的时候,玉娘的身子就那么倚在榻旁,躺身在冰凉的地面上之时,她仿佛看到了玉娘被害那一刻的惊慌害怕,以及死不瞑目。
不忍再回忆那一瞬的悲惨,她用力的掩上眼帘,半响,待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已是蒙上一层浅浅的水雾,袖间的粉拳握紧,到底是谁,会这般残忍的杀害温柔的玉娘呢?
而此刻,立在她身旁的男人亦是薄唇凝成直线,眸中绽放一簇冷光,他日若是查出是何人所为,他定然要将那人千刀万剐,掏出其心肺,来祭玉娘的坟灵!
程少飞默默为玉娘烧着纸钱,脸上早已不见往日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此刻的他,面色虽是平静,可周遭的人都知道,他胸口压抑着痛楚并不比天佑少。
又是三个响头,起身的时刻,正好看到棺旁那相拥的两人,收回目光,可脸上还是掩饰不住难过。
就在他怔仲的时刻,眼前却出现一杯茶水来。
回眸,看到的是锦红憔悴的容颜,“爷,喝口茶吧,您已经一天一晚不吃不喝了,这样下去,身子会撑不住的!”
若是换做往日,程少飞定然会嘻哈的接过,可此时,他默然从她手中接过,杯子在他指腹间轻捻,半响,他挑起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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