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皇宫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本身李长歌的突然回宫,已经够受人瞩目的了。如今刚入宫几天,就敢在太后宫中公然顶撞皇后,就更是惊世骇俗了。
然而大部分人以为她不过是生于乡野缺乏教养,故而才会做出这等事情。皇后向李崇陈述此事,最后得来的也不过是一句“她年纪尚小,莫要太管束了她。”而太后,更是默许了让她为自己诊脉,听说服了几副她开的药,睡眠情况竟略有好转。
宫里人惯会见风使舵,听说因为李长歌的缘故,太后的病情有所好转,她又日日都往朝华宫去,自然对她另眼相看,宫婢下人也都恭敬得多。就连绣昙,最近看向李长歌的眼神都是战战兢兢的。
那天她刚从李明月的寝殿出去,隔不多远就撞上了李长歌。对于这件事,绣昙至今心里都没个底儿,不知道这位四公主有没有记恨自己私下去找大公主的事。
正因为这几天李长歌对这件事只字未提,绣昙才越发忐忑,她甚至早就想好了当李长歌问起时,自己应该怎样回答。她反复思考,把那个理由编织的天衣无缝,但她那个年轻的小主子竟然迟迟不问,倒让她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李长歌不仅仅是不问她这件事,事实上,还很少使唤她。她虽然名义上是李长歌的贴身侍女,但每天在寝殿里伺候的机会少之又少,李长歌甚至还提拔了两个庭院里的小宫女在身边伺候,都不会来叫她。
绣昙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赌一把,到李长歌跟前自请贬为下等宫女。她都想好了,如果李长歌问起缘故,她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控诉主子不信任自己,因为看到自己从大公主殿里出来就误会了自己……说白了,这一招是苦肉计,自己趁机好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了,说不定李长歌从此就会信任自己了。
看到李长歌刚换好外出的衣衫,正在让宫女给自己梳头,绣昙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接过那小宫女手中的檀木梳子,轻轻替李长歌梳顺一头长发。
李长歌从镜中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却故意不动声色。绣昙下定了决心,忽然丢开梳子跪下道:“奴婢有罪,请公主责罚。”
李长歌瞟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你有什么罪?”
绣昙咬一咬牙,开口道:“奴婢一定是没有伺候好公主,既然这样,还请公主把奴婢贬为下等婢女,我情愿在外面的院子伺候洒扫,也不好这样白白拿着头等宫女的月钱,却连一点伺候公主的小事都做不了。”
李长歌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好,那就如你所愿,来人,去内务司说句话,宫女绣昙,即日起贬为洒扫宫人。”
绣昙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少女。
“公主……”她颤声道,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已经说的那样情真意切了,连她自己都差点被感动了,四公主怎么可能毫不动容,反而顺着她的话把她真的贬为低等宫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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