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她朗然出声,“你身边这位公子,执意否认我家质子的身份,究竟是何居心?”
南宫昀未穿官府,事实上,李长歌也不知道他现在官任何职,毕竟现在的一切都有可能和从前不同了,因此便将矛头对准了县令。就算南宫昀是京城派来的,但在东平县,真正能做主的还是县令何曹。
她还记得何曹这个人,当初他趁着南宫昀来这里寻找公主的时候大献殷勤,最终因为在本县找到了公主而得了机会,从一个小小县令一跃成了京官,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所以,在何曹的心里,他最看重的是自己的仕途。
想到这里,李长歌眼眸微眯,又补充了一句:“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我家质子有什么闪失,朝廷第一个就要拿你问罪!”
“这……”何曹登时犹豫着看着南宫昀。
身为县令,他自然知道燕国质子并不曾顺利抵达,反而是在路上失了踪。但他又不明白南宫昀为何要这样说,因此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李长歌冷笑道:“原来身为县令,竟然对本县事务,还要向别人马首是瞻。”
她这话嘲讽意味十足,何曹登时怒形于色:“你这无知小子在胡说些什么,依本官看,你根本就是串通了山贼来要挟朝廷!”
被他扣上这样一项罪名,李长歌心中暗道,此人也算是有三分运道,前生做的风生水起不说,如今信口一言,竟也**不离十。
她微微一笑:“是啊,我是无知小子,只是从前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大周规定处斩囚犯都要在秋分后进行,如今尚是盛夏时节,怎么会有犯人被斩首,看来县令大人是对大周颁行的律法不以为然了?”
何曹没想到她竟这般伶牙俐齿,且所说的句句是真,当下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
“或许我是胡说八道,但县令您,”她露齿而笑,笑容中颇有计谋得逞的得意,“却是胡作非为!”
“你——”
李长歌不容他说话,已经如连珠炮般道:“斩刑是五刑之首,非同小可,若是州县子民犯了重罪,需要由州县长官逐级上报,请示君王朱批,有某些特例还曾呈报到大周天子面前,由他亲自批示。”
她眼眸中含了似笑非笑的意味,“敢问何大人一句,您是唐国君主,还是大周天子呢?”
在众人齐齐倒抽冷气的声音中,她的语声又提高了几分:“还是,何县令以为,自己的权力能凌驾于本国君主和周朝天子之上呢?”
这话说的极为大胆,何曹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看到他的窘迫模样,身后一众山贼哈哈大笑,恢复了几分底气。他们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人,因为是第一次和官府打交道颇有些怯场,如今见李长歌一张嘴就把平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县令说的丢盔卸甲,心中自然平定了下来。
何曹算是半个酒囊饭袋,对于律例之事不过一知半解,南宫昀却是熟读在心,闻言不由得多看了李长歌两眼,眸中颇有审视之意。
李长歌垂眸避开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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