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客气,径直端着两个碗来到两人面前,顺便还露出了自己的胳膊,“之前的符箓也都是用我自己的血炼制,倒也不是故意诓你们。”
牧易这么一说,无论是苏重山,还是苏钧,脸上都有些动容。
至于苏锦伦,更是二话不说,接过牧易手中的碗就到了一边。
郑子聪深深的看了牧易的手腕,见上面隐隐有鲜血渗出,不似作假,心中的抵触倒也消了不少,知道牧易不是故意为难他,他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道长高义,我等做晚辈的理应尽此孝道。”说罢,郑子聪也接过另一只碗。
在两人到一边放血的时候,苏重山看着牧易问道:“道长可还缺什么东西?老朽让下人去准备。”
“东西倒是不缺,不过今夜尽量让家中女眷远离,院子里也最好多竖一些火把,另外我会特别炼制一张符箓贴在老夫人床头,至于结果,小道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切要看天意。”牧易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道长放心,接下来我会马上安排,一切有劳道长了。”苏重山说着对牧易深深一礼,既是感激,也是拜托。
“家母之事,还请道长多多费心。”苏钧也随后说道。
苏锦伦跟郑子聪每人都放了半碗多血,其脸色更是变得苍白,尤其是郑子聪,身子摇摇欲坠,眼睛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恐惧,显然这次放血的经历对他而言并不怎么愉快。
倒是苏锦伦,一副不够可以继续再放的架势。
待众人全部离去以后,牧易才不紧不慢的端着郑子聪那碗鲜血倒在了屋中的花盆里,嘴角更是微微上抿,露出一丝讥讽。
需要鲜血是真,但不是郑子聪的,而是苏锦伦这个真正的直系孙子。
而且牧易早就发现,苏锦伦习武,体魄比一般人强壮不少,而且更是童男之身,一身阳气未泄,为鼎盛之时。
接着,牧易以苏锦伦的鲜血研墨,朱砂跟血掺杂在一起,透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黄纸是最上等的苏纸,摸上去腻而不软,犹如少女的肌肤,比牧易之前买的要好上许多倍。
笔是一支明显有些年头的毛笔,木纹紧密,有点点金星装饰,应该是小叶紫檀做的笔杆,毛尖挺而兼柔,以牧易此刻的心神视之,甚至可以模糊的感觉到上面透出一股朦胧白光。
这支笔就算不是大儒用过,想来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镇尺跟笔杆一脉相承,没有繁复的花纹,只是用刻刀在上面寥寥几下,勾勒出一幅壮丽山河,如果不是牧易眼神比较好,恐怕都难以发现在角落里那个古朴小字:顾。
待一切准备就绪,牧易深深吸了口气,凝神握笔,想象着早上那种感觉,然后手腕轻轻一抖。
“刷刷刷!”
静谧的屋里响起一阵轻柔的摩擦声,带着某种韵味,听上去更像是一种享受,而牧易凝神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的年龄,不会有丝毫的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