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客栈便住,见好山好水便停,不紧不慢地到了玉狼关,出了这道关便是关外,离迦罗便近了。
玉狼关是圣天最后一道关卡,出了关便是青青草原,不是圣天所能关辖的领土了,属于草原王阿都拉的势力范围。
草原王阿都拉和以西的沙漠王庭阿都汗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圣安时,草原和沙漠本是连成一片,属于同一个国家西烈。在其父身死后,分裂成草原王和西莫儿王庭。位于草原以南的,原本便是迦罗。
正如圣天商人所说的,春风不来玉狼关。玉狼关常年黄沙漫漫,古道之上也是西风卷沙。人们都住着类似蒙古包一样形状的房屋,好防沙,每家每户门前最多的就是沙,也不知道那些沙是不是远远地从沙漠刮过来的,玉狼关的风常年四季地吹,总是吹不完玉狼关的沙。
雅雅一行人到了玉狼关,天色已不晚,他们并不急着出关,打算在关内打尖,明日再出关。
雅雅戴着帏帽出了马车,看着身上的沙子皱眉,拍不完的沙子,一会又落到衣服上了。
远远地传来嚷嚷声,举目看去,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在前面没命地跑,时不时掀翻一路上碰到的小摊子,引起一片惊呼,为身后追他的人
制造障碍,他身手麻利地翻过一队商人的骆驼背,一面笑嘻嘻地冲着他背后追的人嚷嚷:“哎呀,追不着,追不着。”
最奇特的是他身上穿的衣服了,花花绿绿的,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非主流。那件衣服是由大大小小的补丁组成,每一块补丁的颜色都是独一无二各不相同的。他一转身,乖乖,前后左右都是一块一块五花八门的补丁。
少年脸上黑灰,唯有一双眼睛闪亮有神,他狡猾地象一条鱼一样,在人流中穿梭,还有时间冲身后的人做鬼脸,这更刺激得身后追他的人咒骂出声。
“你个臭小子,你别让我抓住你。老子非扒了你那层皮。”
“死小子,我日你大爷的,你往哪跑。”
“偷了我的东西,还敢出声损我,你这小贼不想活了不是。”
众人嚷嚷着,呼朋引伴地追那少年的人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那身穿七彩衣的少年走到雅雅几人面前时,眼睛钴辘乱转,如泥鳅一样在几个人中间滑溜了开来,左手一勾,右手一牵,各人的东西就象鱼归大海一样进了少年的七彩衣。
江湖经验很少的少年们皆毫无所觉。
在走到雅雅身后时,少年只觉得一股幽香入鼻,怔了怔,看看带帏帽的少女一眼,便想故计重施地把手伸进那少女口袋里。
他想,哎呀,哎呀,人这么香,不知道贴身的手帕香是不香?
谁知,少女玉手一动,正捏在他左手的命脉上,他动了动,暗注内力,却是挣脱不得。
风卷着细沙,吹面而来,他刚想趁着风沙大,少女肯定会去遮面,这时,他正好趁机逃脱。
谁知,风是吹来了,不过,掀开的只是面纱一角,黄沙漫天中,他对上的是一对笑意弥漫的猫眼,波光敛艳,芳华无限。顿时他觉得,原来,玉狼关不是没有春天的。只要有这么个人,玉狼关就有了春天。
玉狼关的风永远都那么善解人意,他暗暗地想。
小巧的下巴,玉一样的皮肤,春风拂面般的笑意,勾魂摄魄般的眼。
只一瞬,面纱便又盖上,再看不见。
那少年愣神时,雅雅手一溜,进了少年怀里,在他的衣袖里,一阵乱摸,那少年却毫无反应。
刚刚她看得分明,他顺手一牵,苏天和阿殇的东西就进了他怀里。
找到一把小巧的匕首是阿殇的,还有一个光溜溜的精美玉佩,上面雕着一只看不出来模样的鸟,应该是苏天的。掂了掂手中的玉佩,她暗暗地想,想不到苏天身上还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在他穷困潦倒之时都没有便卖,想必对他是极重要的。
苏天把手一伸怀,不见了贴身而放的玉佩,不由脸色大变,想到之前只有那少年在他面前轻巧一转,眼睛精光闪闪,隐隐有发红的趋势。
那个玉佩,是娘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他可以丢了自己的命,就是不能丢了那玉佩。
“把东西还给我!”苏天脸色发白地捏着那黑灰的少年的衣领
“我,我,我没拿你的东西。”少年腰板一挺,强自辩解。
“你胡说,明明是你偷走的。”苏天清泉般的声音有点发紧,就是他,就是他。
“诺,在我这,我给你拿回来了。”雅雅伸手,手心里躺着一把匕首和玉佩。
苏天一把丢开那少年,也不去管那少年因那一丢,狼狈得摔进沙窝里,被沙子呛得直咳嗽。
步殇困惑地眨眨眼,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匕首会在雅雅手里。
苏天颤抖地拿回玉佩,紧紧地握在手里,那玉佩上仿佛还有少女的体温。
雅雅无奈地把匕首塞回阿殇手里说:“小心点哦,别再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