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耍宝表情。
长默懒得吐槽他,直接将他无视,顿了顿,又道:“我懂一些医生治病的知识,也觉过几年药剂调配,知道一些药理,你家的大狼要不要让我帮你看看?”
花狼道:“真的呀?”只是他掏掏衣袋,只摸出两个小钱,嬉皮笑脸问长默:“诊金能先赊欠么?”
长默:“……”身上没钱刚才还口花花要请吃饭呢。
他无力道:“随你,只是别再缠着我了,我今天可能没时间了,明天抱着它来我的疫间找我吧。”说着,跟他说了地址。
花狼得到地址,眼睛更亮了,又磨道:“既然地址都说了,那名字也告诉我嘛!省得到时找不着人啊!”
长默就道:“……我叫长默。”
“啊!真好听!”花狼夸道:“花狼长默,很般配啊。”
长默忍着暴躁道:“行了,没什么问题你快走吧!”
花狼:“有啊!等等……你要是骗我,明天放我鸽子怎么办?”
长默道:“不会。”
“骗人是小狼狗的啊!”他道。
长默道:“嗯,好。”
花狼的桃花眼闪闪发亮:“小默,你真好!”他忸怩道:“真的不一起吃个饭啊,我认识了个店家,那里口味不错,还让赊账……”
“快走!”长默终于忍无可忍地喝道。
“哦……那我走了啊,明天见……来,小狼狗,跟小默道个别。”
走不动路的大狼被青年重新抱在怀里,探出个皱巴巴的狼头向长默嗷呜了一嗓子。
花狼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得意扬扬的像一个凯旋的武士离开了。
长默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身上,抬头,与离开青年肩上探出的狼头对视。
那狼头不再是流口水又凶又馋的模样,而是静寂的,与轻快又玩世不恭的青年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种灰色的,没有希望,全世界都暗下去的感觉。
长默从心里生出了一股凉意。甩甩头,努力将它弹开了。
交流会这天结束的挺晚,收拾完回到驻所,已经是点灯时分。
奔波了一天,虽然算几来也没具体做了几件事,但是奔前奔后,也是挺累人的。
执事对今天两个助手的表现很满意,大手一挥给了他们准了一天假期。
回到舍间,就看到德胜已经在等着,他过来,倒是带来了一件好消息,上州这边的手续两天前办好,哑二和瑛娘今天搬到上州了,安顿在另一个小院里。
原本很疲乏的长默听完精神一振,眉开眼笑的。
爹娘搬上来了,这个春节一家人就可以在上州一起过了。
还有十来天到新年,这段时间也能让他们习惯这边生活。
恰好有了一天假期,他就想着明天早上把花狼的事处理完,回家看看。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这边算得好好,渭京却发生了一件意外,不仅他回家的计划泡了汤,还放了约好的花狼的鸽子。
漠南前线的建章大帝回京了。
与大帝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受了重伤的少年,被大帝抱在怀里。
少年在漠南前线救了大帝一命。
他是风家的公子。
匆匆回归的大帝来不及叙述天伦,就紧急召唤整个太医院的医士诊治。
着急的风老太君也连夜赶到皇宫里,看到心心念念孙儿的模样,差点晕厥过去。
少年的伤势太严重了,半边腿伤,胸口破开一个血糊糊的大洞,流下的血水,把大帝的衣袍都染成红色。
并且,不知什么缘故,伤口经过之前的包扎完全没有逾合的迹象,医官小心解开布带,整股的血水一下子喷了出来,把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医官喷了一脸。
手忙脚乱的医官开始止血,可是,不妙的情况出现了,那些止血的药粉倒下去,立刻被新鲜的血液冲开。
这个情况,把所有医官都吓得手脚发凉。
谁也不敢拿风家的公子、大帝的救命恩人开玩笑,医官们连伤口的形状都不敢仔细察看,重新捂上药粉绷带,只求先止住这些血液的流逝。
然后,硬着头皮,先开了止血续命的药散,接着,一群太医官开始争吵。
呼吸微弱的少年躺在床榻上,生命在一点点流逝,美好的少年即将凋谢。
可是他的眸光却是那样倔强,在昏昏沉沉之间搜寻。
然后,就定在床前那个高大俊美的青年身上。
他灰暗的眼眸里的光像是一下子全亮了:
“……阿、阿淳?”
殿下眉峰紧皱,两步凑近榻前,接住那只胡乱挥舞过来的手,沉声叫道:“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