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默下车的时候, 就看到他妹正等在街口,脖子伸得老长。
德胜远远看到他,眼睛就是一亮。
长默露出了嘴白牙, 朝他暗暗摇了摇手。公公就淡定地收回了眼光,只是颊边的笑肌直抖。
长默走到他妹旁边, 咳了咳。
长欣知道有人走过了来,眼角余光一扫,似乎是个身量高挑的年轻公子, 衣着贵气,气质不俗。
她跟哥哥算起来有五个多月没见面,长欣对哥哥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背着书篓, 穿着洗得半旧不旧干净整洁的蓝袍,每天往返于名府与家之中刻苦读书修行的少年郎, 来者身高和衣着都不对,长欣也就没仔细瞧。还往旁边让了让。
结果人来她身边, 居然没走, 还咳了咳:“妹子, 等人吗?”
“等啊。”长欣早就习惯各种搭讪,也没怎么在意,随口应道。就是怎么回事, 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这时,远处一只非常朴素的马车驶了过来,长欣眼狠狠一亮, 立刻抛弃了心里的怪异感和旁边的搭讪者,兴奋地朝前蹦了几步,各种瞭望,各种期待,头顶簪的两只小蝴蝶也跟着一翘一翘。
长默哭笑不得地跟在后头。
马车从眼巴巴的长欣眼前拐走,进入另一条街道,消失不见。
长欣连小蝴蝶都萎了,失望地蹲了下来,很无聊地托着腮等。
“咳!”长默也跟着蹲了过去,锲而不舍地想引起妹妹注意:“在等谁啊?可以告诉我吗?”
大概是没想到他这么烦,长欣凶巴巴地扭过头来,这一回长默是蹲着视线终于不是对角线了,长欣还没发作就看清楚了他的脸,整个表情都裂了:“哥?!”
长默早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张开手,等她扑过来。
结果长欣还在风中凌乱:“!!!!”
“真是我哥?”她不敢置信道。
德胜那边笑得前仰后合。
“当然是真的。要我把你三岁时的糗事说出来吗?”
“可是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长欣继续大惊失色。
长默无奈地看了狂笑的公公一眼:“那自然是有原因的,呆会告诉你。”他晃晃快举酸的手:“你真不过来吗?”
长欣看公公的样子大概也知道自己被涮了,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哥哥变成这个样子,有点高兴又有点纠结,犹犹豫豫走过去,给长默一把捞了起来,举了个高高。
“啊啊啊啊啊!”长欣尖叫:“哥你讨厌!我都已经长大了!!!”然而抱怨归抱怨,脸却兴奋得红扑扑的,关于“真的是哥哥吗”的疑问,也消失无踪了。
长默放下妹妹,德胜也止了笑,过来给长默见礼,对长默能化险为夷很是欢喜。长默道:“这阵子有劳公公了,长欣在这里没给你麻烦吧?”
公公道:“没——有。”长欣就躲在长默身后直翻白眼。她还记着公公涮她的仇哩。
不过这个白眼公公很快还了回去,因为长欣逮到个机会过来问他:
“我哥为什么叫你公公?”
你说这问题让公公怎么答?戳不戳心窝?不可能回我是个太监吧,所以公公白眼一掀,送给长欣一个比她刚才翻的更大大大大大的。
上州这边的事情有德胜打理,一切如常。长默问了情况,也是高兴。长欣乖巧地等长默和德胜聊完,开始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现在可不好糊弄了,长默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就要连编带蒙,还有一些既不能说又不愿意暂时蒙她的,长默就直接告诉长欣现在还不能跟她说。
三个人一起去酒楼搓了一顿,回来长欣也差不多困了,打着哈欠直点头,长默发挥二十四孝好哥哥的优良传统,打热水给长欣伺候她洗脸洗脚,再伺候她上床,长欣打着哈欠粘乎乎跟他道晚安。长默替她将被子盖好,在床边陪了她一会儿才离开。
等回到自己房间,才和启淳联系。
殿下那边今天已经不知震了长默多少回了。长默一联系,那边立马就回应了,声音都带着委屈:
“默默,怎么现在才找我?上州那边没事吧?”
长默道:“没事,看着妹妹了。”说着又回想起妹妹白天的糗样,没忍住噗哧笑了出来,把这学给了启淳。
殿下也乐,问:“她能有你胸口高了吧?”
长默:“差不多吧,一直嚷嚷着我作弊呢!”
“晚上吃了什么?”殿下又问。
“吃了好吃的。今天晚上这家酒楼的炒肝和炸肠都不错,下回带你来吃。”
“哦。”殿下有点小高兴。
“吃完就回来了吗?”
“嗯。”
“还做了什么?”
“回来长欣就困了。”长默说:“陪了陪她,就到现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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