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真的哦!”
隔着时空与空间,小结契者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种温柔,柔软又暖和,像冬日里煦暖的阳光遍洒在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受到的舒适烫意。
启淳的耳尖动了动,忍不住像嗜酒的人一样向声音的源头凑近。疫草浮雕却像一个顽皮精灵,倏忽移于一侧,与他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也是说真的。”
“我想借的可不少。”长默开着玩笑:“不给我下个限额?”
小王子回答得特别霸气:“……你拿去砌成围墙绕着跑都可以!”他不满地哼哼:“这种事根本不用问我。”
长默就低低地笑了起来,清朗悦耳。“谢谢。”
“给我唱支歌吧。”启淳撒娇:“就那个‘虫儿飞’。”
“……好啊。”
篝火猎猎,奇石林立的钟乳洞中有滴答滴答水声,与远处密林阵阵可怖兽吼形成两个世界。
启淳仰躺着,以手为枕,侧耳听着那一边用他所不懂的语言轻唱着一段悠扬悦耳的曲调,眼睛、耳朵、呼吸、唇边的弧度被这个声音占满,驱散着黑夜的浓黯。
眉心累积的焦躁在一点点被抚平,催促着因战斗疲惫的身体进入梦乡。
虫儿飞、虫儿飞。
平缓的呼吸声另一边清晰传来,是另一首更悦耳的催眠曲。
长默断断续续地地哼唱着,渐渐地也身体疲乏,四肢沉重。
眼皮逐渐粘在一起……
两个少年人的呼吸声彼此呼应着,交织入深沉的夜色里。
直至能量耗尽,建立的通道自动半空中溃散……
黑暗中,神出鬼没的大太监闪了出来,吹熄闪烁的灯火。
火光一灭,少年纤细的身影成为一团朦胧影子。
大太监对着那个方向,眼睛弯了弯。
借钱?
他心想你小子总算开点窍了,留着块那么好的资源和金大腿不利用,这小子是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
嗯,还有这歌,唱得还挺好听。难能可贵的是,殿下喜欢。
德胜想着,眼睛又弯了弯,黑暗中看着,别说,笑容还有点渗人。
隔日长默起了个大早,当真去找德胜提起此事。德胜心里有底,慷小王子之慨,简直一拍即合,大方得不得了。
用完膳,就听门房来报,姓徐的掌柜求见。长默正寻思着商铺之事,一听就说了声巧,让门房赶紧将人带进来。
徐掌柜一路心下惴惴地被带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见这名已经服务了几个月了的新东家。
年前,廛市遭遇清洗,老东家受到连累,开了十几年的老店被迫关闭,连带他这个老掌柜也下了岗。
徐掌柜只是一个普通人,早年靠着一位修行不错的族兄的提携来到上州,后来,族兄遇险失踪,他们一家人也没有了依傍,家中有老有小,徐掌柜没有别的长处,靠着替人看顾店铺谋生,老店关闭,他一时找不到新的活计,差点愁白头发。
这时,一个少年人找到了他,跟他谈起一笔雇佣,售卖的内容,看起来更是不可思议,老徐虽然心中顾虑重重,为了生计,一咬牙,就应承了。
一两银子一株的碧根草,一开始,连他自己都不可置信,每次开口,他都是昧着自己的良心在说价。对商铺的未来,也完全不含期望。
店中就一个商品,是大昊国中最低端最寻常的一种药草,商品除了成色看起来好一些,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开价却是市价的无数倍!摆明着就是吊傻大头上钩!
这种店铺会开下去,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徐掌柜过着今天睁眼了没有明天的日子,早就做好了随时会再次失业下岗的准备,哪里知道,他不看好的事情,却给他来了一个大逆转!
他吃惊极了,随之而来的是狂喜!
对于售卖的商品,徐掌柜知道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是从下府寄过来的,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堆垛场提货。
光用看,看不出差别,每一批来货,经过揉制可长期存放的碧根草都用一个裁制整齐的桑纸袋包装着,数量都有定数。
徐掌柜与新东家的雇佣是通过州府官面的衙行契约,东家本人不需出现,货款定期通行垛场的金行结清。
上州的廛市机制已趋完善,官府仲裁的雇佣机制有一套监督以及信用机制,背弃合同者会成为罪民,卷款而逃的情况极少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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