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大帝威严地看向儿子。
启淳微微点头,他其实有点紧张,握着长默的手忍不住就有点紧。
然而,看着更加幼小更加无助的小结契者,他自觉地挺了挺胸脯。
他俯下头,轻声道:“这是父皇和阿父。我先同父皇说一会话,呆会就出来。你先跟阿父在这里。”
顿了顿,又轻声嘱咐:“阿父人很好的……不要害怕。”说着还捏了捏小孩的手背。
这个时候的长默除了一脸木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身为了一个现代人,穿过来也一年有余了,也知道这个世界有皇权统治。
可他一个一直呆在乡下农庄的菜鸟,皇权对他来说真是太遥远了。
父皇?
这么说,你还是个小王子咯。
长默有点冲动揉揉自己的头,看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侧殿,建章大帝大手抚触着一只鎏金兽头,回头看向儿子,半天不出一语。
威严的视线带着审视的压迫感。
大帝自青年时期便久经战场磨砺,他的身上是有杀气的,当他用这样的视线看向一个人,连沙场归来的战领也要腿软。
启淳的脸色有一点发白,跪到大帝的脚下,仰头与自己的父皇对视。
大帝想从儿子脸上找到一点点沮丧或者是绝望的情绪,然而并没有。
他看到的是雀跃、坚决甚至是满怀希望。
天真、无知、幼稚这些词汇在大帝的脑海中掠过,然而他并没有将它们说出来。
“上一个因为意外提前与人结契的神血战士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大帝沉声开口:“明明拥有‘蜃’力,从小被认为是大战司的最佳继承者,结果因为意外结契,在晋升八级之时就与一名八级药童有了契约,导致蜃域被限制,此后苦修整整数十年,才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勉强进入神狩士等阶,此生再难寸进!”
“你才七阶,与一名二阶药童结契,你可想过这个后果,是否是你能承担的?”
启淳显然也是想到的,他的脸色有瞬间变得懊丧,但很快,他又很快振作了起来,脸上带上了那抹谜之自信。
“儿知。但是父皇,儿决不会成为蜃战士那样的结果的!”
大帝不怒反笑:“好!既然是自己做下的事,那后果也由自己承担。结契已成事实,那你要尽快前往祖地,接受传承。”
启淳抿抿嘴,脸上现出一抹毅色:“是!”
“至于那个孩子……”
启淳顿时有点紧张:“契约已然结下,无可更改!”
大帝似笑非笑:“谁说契约结下就无可更改?况且,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皇族的结契对象,一向只有风氏。你想跟其他人结契,就是父皇不说什么,你阿父不说什么,风氏能答应?风太君、你的外祖母她能答应?”
“不过是个意外。”大帝冷酷地下了结论:“我若是你,聪明的做法就是五年之期一到,就与他解除契约!”
启淳沉下脸:“不。”
大帝罕见地笑了笑,声音却冰冷没有温度,似乎在嘲笑儿子的天真:“弱者没有拒绝的权利,这件事父皇不会支持你,亦不会为你出头。你如果真心想要维持这个契约,那么就祈祷自己在祖地可以突破,成为可以操纵这个国家的强者,自己想要的人,自己去争取。”
“我会。”
突然变得低沉的声音带着无穷的决定与战意。
看着儿子脸上的表情,大帝的心中却响起沉重叹息。
他也希望,儿子对那个小孩,当真有这么大的执念,可以支撑他完成祖地的历险,突破至神狩士境界,完全接受祖地的传承。
然而连大帝自己也知道是奇迹。
王兽天龙血脉,一生只有一次进入祖地接受传承的机会,一般就是进阶神狩士,与药师结契,在锲文未完全消失之时,利用结契之力打开祖地的封印,接受传承。
这个过程,是有风险的。
这个风险,尚且是对于神狩士而言,对于是一个七阶的神血战士,就是生死之劫了。
想到此去无疑是闯死门的儿子,大帝掩在袖口的事手就轻轻颤抖。
至于与那个小孩的契约是否解除,对于大帝来说,完全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三年、五年、十年……皇儿是否能从祖地出来?
小孩善变,一个契约,几年之后,还会有当日的执念?
启淳的坚持,在大帝的眼中,更像是小孩子玩家家的游戏。所以,他也并不放在心中。
而启淳是怎么想的呢?
充满担忧的大帝若知道儿子心中想法,恐怕会忍不住揍他一个拳头。
与大帝的想法背道而驰,面对祖地可想而知的艰险,启淳想到的不是惧怕,反而视为挑战,只有无穷的兴奋!
有困难?没关系,迎难而上!
有危险?来一双斩一对,小王子他不怕!
中二少年没有“危险”与“挫折”这两个词,有的只有饱满的乐观与自信,一身热血想要沸腾就沸腾,凶险?那是什么!他只有来战来战来战!勇往无前!
不得不说,年轻真好!
现在,这个年轻人,纠结的却是另一件事。
祖地与外面的世界,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
有前人计算,在祖地经历一年,相当于外面世界二年的时间。
中二少年对自己并非盲目自信,也知道自己此行定困难重重,不是短期内时间可以解决得了的。
现在长默八岁,他十三岁。
他在里头呆个三年四年还好,假如呆上五年,那么出来之后,现在可爱的小弟弟,岂不是还要大上他一岁?!
哥哥?
启淳狠狠打了个冷颤!
不不不,坚决不能接受!
他想要的是自己的小结契者以后软软地叫他哥哥,而不是将他当弟弟宠。
想到这里,启淳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战意之火又熊熊燃起更高一层!
时间很紧迫!
但他一定可以做到!
他一定要在那个时期之前回来!要他软软的结契者!
“儿前往祖地,在这段时间,还请父皇护我结契者的安全!”
启淳的声音沉沉,单膝跪在地上,那样子不像是儿子在恳求着自己的父亲,反而带着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要一个承诺的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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