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女人的脸。
「你在看什么?」原本已经离开的段林忽然转身说。
看看门缝中的女人又看看段林……
「你看到什么了么?」
「没有我应该看到什么么?」
「……不没什么。」
最后看了眼女人女人看到自己在看她笑了笑门随即重重合上于是沐紫转身离开。
并排走出好远直到出了张家所在的大楼看看身边目视前方的男子沐紫轻声说:「你这个人……好像真的只能看到不好的东西呢。」
「嗯?你说什么?」
「……真是麻烦。」
***
晚上九点十四分的时候高欣终于到了家。
不似人们想象中女演员家中的奢华高欣住的是很普通的旧式阁楼。
年纪不小可是还是没能混成一线只能在别人主演的片子里演演花瓶配角的女演员生活自然不能太奢侈。不过……
「总算让我抓住一个机会**!脏死了!谁家又把垃圾放在外面了?真没公德心……」恨恨地唠叨着高欣小心躲避着垃圾袋上楼。
阁楼太旧了踩上去嘎吱嘎吱听上去异常刺耳。
一定要尽早搬出去!等到自己拍完这部电影!
虽然是恐怖片导演也有些变态可是靠他的恐怖片出头的女演员实在很多。这年头人们总是把恐怖片和美女挂钩啧!能被看上说明自己仍旧年轻漂亮……不过……
「噢!天!臭死了!啊!什么东西!?」正捏着鼻子想把不小心掉在自己脚上的鱼骨拿下去忽然手边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大惊之余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才知道原来只是猫。
「倒霉!一定是这里垃圾太多了这段日子才多出这么多小毛贼……」
把脚面上的脏物随手摔出去女人用面纸擦了擦手正好走到自己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女人随即慢慢走进去。
「啊……白说别人了……自己家里不也是……」
看着乱七八糟的客厅忽然想起刚才在叶圆圆家看到的。
「唔……那样虽然整齐可是没有人气还是乱一点好。」
哆嗦了一下高欣随即开始整理客厅到处是泡面剩下的油渍洗碗池里堆积了厚厚的油碗奇怪自己不是在家么……
怎么在家也这么乱?猛地呼口气女人捋起袖子开始干活可刚刚收拾了一会儿看看自己油乎乎的手……
「家务果然不适合我这样的女演员干会损坏指甲的。」碗盘一扔女人随即懒洋洋摊在了沙上。
「身上好臭!去洗个澡好了。」鞋子一蹬女人随即拿好换洗衣物进了浴室走过浴室左边的小房间的时候女人忽然定了定。
有种味道……在那里面……皱起鼻子使劲嗅了嗅又好像是错觉……那个房间是自己死去姐姐住过的房间。
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直到半年前姐妹俩还住在一起两个人从小就没分开过就算就业之后独自出来闯荡也选择住在一起。
两个人出生只差了几分钟大概双胞胎之间的心电感应是真的其中一个人出事另一个总有感觉。曾经笑着说过既然出生在一起那么说不定死亡也可以一样不过现在看来……
大家都说看不出自己和姐姐是孪生姐妹其实只不过因为姐姐内向不爱显示的性格而已。总是羞涩地用一副丑陋的眼镜盖住半张脸的姐姐摘下眼镜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姐姐的眼角多了一颗泪痣而已。这是姐妹俩除了性格之外唯一的区别。
「姐姐没事吧?」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念头女人平空问了一句。
半晌得不到回答的女人干干笑了笑毛巾一甩径自关门很快哗哗的水声响起。
「怎么……还是不好呢?」擦洗着女人的视线忽然被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吸引住。
白白的肚皮上一道嫩红的细细疤痕格外引人注目。伤口狰狞着彷佛可以看到肉的红可是……没有血。
是光彩事件之后多出来的也是洗澡的时候现的莫名其妙……身上多了一道伤疤看样子很厉害可是实际上却不会痛而且也不流血就像……胎记一样。
一面擦着头一面撩起睡衣打量着自己肚子上的伤痕样的东西女人忽然看了看浴室旁边的房间。
「一定是姐姐身上的伤疤的缘故。」双胞胎大概真的是有某种纽结一个人受伤另一个真的有时候会疼痛……一定是姐姐去世的时候身上有了伤口。姐姐前几天在光彩那里死去了。
自己原本也要去的可是由于事情耽搁了否则自己也会死……
想到这高欣出门的时候又看了看姐姐的房间。
房门关的死紧里面静悄悄。
高欣本能的抗拒进去彷佛门一开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记得小时候家里忽然莫名其妙地多出很多苍蝇每天打也打不完。母亲到处找也没找到来源直到某天姐妹俩玩的时候自己为了捡那滚出去的球不小心打开了某个放在角落的柜子的门然后看到了……
「啊!」
那是一个坏掉的南瓜上面爬满恶心的蛆虫不停地、有新的苍蝇飞出来拍在自己脸上……那种腐烂的味道那种恶心的画面……高欣一辈子也不愿意想起来。
从此高欣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这样。
现在这扇门对于她……就是当年那个柜子。
就算真的有东西也不愿意打开!宁愿找人看也不自己来!
心里厌恶地想着高欣快步走开。
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连带着觉得自己现在站的地方也开始臭。当年那种腐烂南瓜加上蛆虫的味道似乎又出来了。
「呕!好臭……」皱着鼻子瞪了一眼姐姐居住的房间高欣随即奔到窗边打开了窗子。冷风吹了进来……
好冷!高欣打了个寒颤可是即使这样……
「还是臭。」皱着眉女人随手拿了瓶香水在空中喷了起来。
香水刺鼻的香和空气中那股久久弥漫的**的臭让女人梦中也不安稳。
这种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自己到了同学会的地点看着几个人谈话看着姐姐接起了电话然后忽然……房顶塌了然后一片漆黑高欣听到有人喊救命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微弱然后就是瓦砾的冰冷慢慢地衍生出一种**的臭味……
从那天那股**的味道就从此缠着自己再也没有散去。
梦里一直可以听到门外哒哒的脚步声哒哒的几次走到自己门前然后又变小……明天……明天一定要告诉姐姐要她不要晚上乱跑了……
吵死了!心里想着女人紧了紧身上的棉被正要将头埋到枕头下换个姿势重新睡眠忽然……
女人猛地睁大了眼睛!
不对!不对!
不可能是姐姐!姐姐已经……已经……
女人一下子清醒了耳朵也竖了起来。
静悄悄……
呼……女人松了口气:做梦吧?一定是自己做梦听到的。姐姐是撰稿人总是夜间写作自己习惯了在夜晚听到姐姐出来倒咖啡而出的声响说不定是梦到……
这样想着女人刚刚放松准备好好睡一觉忽然……
视线!背后……有视线!
寒毛顿时竖了起来虽然拼命想告诉自己那是幻觉可是那种锋芒在背的被注视的感觉是真实的不像是假的!
回头……还是不回?
慢慢的女人慢慢转过身去……
金黄的眼睛!黑暗中只见一双金黄的眼睛在床下瞪着自己!
女人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却在叫出来之前捂住了嘴。
「原来是猫啊!」
是最近常来这里的黑猫不知从哪里钻进来的到处翻东西也就算了吓到人就是罪过。
「去!去!」皱着眉赶着猫本想将猫儿赶到窗外不想那狡猾的小贼居然身子一拐去了大厅。
「别跑!」高欣随即追了出去。
吱扭吱扭的声音重新响起这回是自己的所以她倒没多想屋子不大匆忙中没来得及开灯黑暗中黑色的猫儿倒也极是难找看到猫儿往南面跑去她随即跟了过去门敞开着她想也没想正要追进去忽然……
室内的脚步声一下子歇了。
呆呆地盯着脚下的地板视线慢慢移向那半敞的门的下半边……女人呆住了。
那扇门……是姐姐房间的门……那扇门……一直是关着的……那扇门……自己从来没有打开过……那么……
无法动弹她只能牢牢盯着门下那一小块方寸冷汗慢慢从脊背爬上来落了……然后是飕飕的寒意。
高欣盯着那里然后……看到了一双脚惨淡的一点月光照射下苍白的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那双脚缩在门后然后门吱扭吱扭地响了……
瞪大眼睛再也承受不了女人一下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