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只嘱咐了苏氏好生休息着,又派了竹息与梁太医前去探视了两回,更送了不少补品过去,最后连着弈澹也去了几次,倒让众人对这位新晋的贵嫔愈发生出了不少探询的意味。
然而,就在苏贵嫔被推向风口浪尖之时,慎嫔叶氏因为侍奉太后勤谨,被晋了一级为从四品德仪,从四品乃是婉仪、芳仪、芬仪、德仪、顺仪五仪并列,其中以婉仪为首,历来能晋为婉仪者,后头的荣耀与恩宠也总是少不了的。然而,贺婉仪自裁后,婉仪之位便一直空缺着,弈澹倒也没有再立一位的意思。
其实,如果是因为侍奉太后而晋级,即便晋为正四品的容华也并不过分,何况两年前进宫的睦嫔姜氏早就在慎行司自裁了,媃嫔罗氏也被褫夺封号、废入了冷宫,叶氏一向性情温和,也算有些宠爱,此番晋级却仅仅给了德仪的位分,也让后宫诸人生出了不少揣测。
几日后,却正是逢着一个天远云淡、轻风依依的好天气,苏贵嫔早早地来德阳殿请安,殿中只有杜容华与恩嫔在,见苏贵嫔进来,忙起身微微屈膝道:“贵嫔娘娘万安!”
苏贵嫔淡淡一笑:“两位妹妹不必多礼。”语调微微一顿,眸光在恩嫔身上轻轻一转,已然含了几许暖意,“上一回见妹妹时,妹妹还是从七品的选侍,如今已是正五品的恩嫔了。”
恩嫔又福了一福,笑道:“娘娘好记性。”悄悄打量苏贵嫔一眼,只见她身量纤纤、眉眼淡淡,衣着服饰并不出挑,远远一瞧倒并不像是一位主位娘娘,远远不如昔日的密贵嫔与妍贵嫔那般华贵艳丽了,只不过鬓边的玲珑点翠草头虫鎏银纹金步摇衬出了她正三品贵嫔的身份。
苏贵嫔的语调清远灵越,如淙淙的清泉:“宫中的孩子往往难以将养,妹妹做得很对,将来也会是享福气之人。”
恩嫔微微有些不自在,只是陪着笑道:“嫔妾并非深谋远虑之人,只是父母之为子、必为之计深远罢了。”
苏贵嫔眸光微转,轻轻从殿中的梨花镶贝珠贵妃椅上一荡:“慈母之心是好的,但蒙蔽了双眼就不妙了。”
杜容华臻首笑道:“苏姐姐说的不错,且看那昔日的妍贵嫔吧,那样的得意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生了个孩子似的,到最后还不是落了母子俱亡的下场。”
“杜姐姐可别再提妍贵嫔了。”叶德仪翩翩走了进来,以手抚胸,似乎颇有些惊恐,“我听人说起,妍贵嫔挟持了四殿下,可是被梁王一箭贯穿咽喉呢,想想都害怕。”
杜容华冷冷看她一眼:“怎么德仪很害怕么?妍贵嫔怎么死的都跟咱们无关,就算她想寻仇也寻不到咱们头上来,再说德仪有太后照拂更是不用担心才是。”语毕,也不去看叶德仪微微尴尬得面色,只是亲热地拉了苏贵嫔道,“姐姐身子刚好,怎的站在这里说话,咱们还是坐下再说好了。”
禧贵人从叶德仪背后转出,皱了眉头打量杜容华几眼,轻轻对叶德仪道:“杜容华仿佛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呢。”
叶德仪垂下双眸,抚一抚鬓边的犀玉簪子,瞥了一眼禧贵人,却只是淡淡道:“杜容华毕竟是宫里头的老人了。”禧贵人还在发愣,叶德仪已经盈盈坐下品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恩嫔觑了叶德仪一眼,不动声色地在她身边坐下,转首对禧贵人笑道:“你也坐下吧,今日的白菊茶看着很不错呢。”
待到宜妃、和妃先后到来,朱成璧也梳妆完毕到了正殿,一众妃嫔忙起身屈膝,整齐请安道:“琳妃娘娘万福永安。”
今日,朱成璧着一袭茜素红蹙金琵琶百褶凤尾长裙,发鬓的紫雀纹鎏金穿玉步摇垂下的硕硕明珠累累而动,衬得她雍容华贵、典雅端庄,她扶了竹息的手落座,轻轻挥了手叫众妃起来,也不说话,只是悠悠一品白菊茶,方才含了笑意,望着和妃道:“这几日汾儿可好么?”
和妃忙笑道:“好是好,就是比起往日吵得越发厉害了。”
宜妃用帕子掩一掩鼻翼上的粉,笑盈盈道:“许是夏天来了,九殿下才活泼了好些吧,我记得冬日里他可是乖乖缩在襁褓里,只把那双大眼睛滴溜滴溜转个不停呢!”
禧贵人闻言不由凑趣道:“九殿下很活泼呢,长大了必定也是这样的,话说回来,嫔妾最喜欢九殿下这样的活泼性子了,四殿下素日里诗书骑射太过用功了,反倒有些沉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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