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带着几分寒意,浇的一树树枯黄的叶子落到地上,尤其是御花园中落叶落花成堆,化成一块块花色的毯子。
收拾御花园的小宫女太监在正午无人时忙着打扫,一队宫女拿着扫把忙着打理秋海棠下的落花,旁边有几个小太监拿着剪子修剪一小块种到一起的各色玫瑰,将开的正艳的或者有几朵半开的花枝剪下来,打算拿去讨各主子屋里的姑姑们的欢心,好能趁机换个好去处。
一个身着浅绿衣裙的小宫女将扫把放到地上,坐在青石上敲着腿,对身着深绿衣裙的宫女笑了笑:“玉姐姐,坐下歇歇吧。”
深绿衣裙的宫女将扫到一处的落花收起来放到布囊中,将扫把放好也跟着坐在大青石上:“咱们歇一会儿便回去吧,说不得再有一会儿功夫主子们就该出来游玩了。”
浅绿衣裙的宫女答应一声,拉了那位玉姐姐小声道:“玉姐姐,我听说送到别院的李美人前儿生了一对龙凤胎,官家很是高兴,说不得这位李美人马上便要回宫了,想来回来便要升位份的。”
那位玉姐姐也压低了声音:“我也听说了,只后宫那些嫔妃美人今儿你升明儿我降的也没个准数,也不干咱们的事,还是少打听为好。”
浅绿衣裙的宫女点头应了一声,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将声音放的更低:“玉姐姐,你与曹萍原先关系很是要好,曹萍托了曹公公的关系跟了李美人,若是李美人得了势,曹萍恐怕要……若是她回来,玉姐姐便去拜访一下,也叫她帮着您换个好去处,总是在御花园里洒扫能有什么出息。”
“我瞧着这个便好。”玉姐姐浅浅笑着:“在御花园里清静,除去洒扫辛苦一些,倒是比旁的地方还悠闲。”
“姐姐这般想也没错的,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在宫里熬到二十多岁一般都要放出去,我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进宫来便是因着家里有些过不下去,这才进宫来伺侯主子们的,要真是出了宫,到时候家里爹娘指不定要嫌弃,便是爹娘不嫌弃,兄弟们也不乐意养活,咱们靠什么过活?为着将来打算,就该寻个好下处,多得些赏,多存些钱,等出了宫也能自己过活,不用讨人嫌,仰人鼻息过活。”浅绿衣裙的宫女一脸的愁容:“我是没那样的福份,可姐姐不同,曹萍对姐姐好,姐姐真该求她的。”
玉姐姐也听住了,好半晌才道:“你说的也是,等她回来我试试吧,若是能成便是好事,不成也没什么。”
这两个人只顾说话,倒有些忘了时间,才想起该回去了,便听到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
玉姐姐拉着那个浅绿衣裙的宫女拿了扫把矮身一钻,便钻进青石旁的一处大石洞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说话的声音也越发的清晰起来,玉姐姐捂着那个浅绿衣裙的宫女的嘴,对她摇头,示意她莫要出声。
又听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传来:“铃铛,这处开阔,拿了垫子过来,我坐在这里歇歇。”
又听一个宫女的声音:“您且等着,我这便去拿。”
玉姐姐低头暗想一时,想起这个铃铛是谁了,正是得宠的白美人的心腹之人。
浅绿衣裙的宫女大约也想到了,对玉姐姐眨眨眼,两人会意一笑,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应该是铃铛拿了垫子回还。
过了一小会儿,就听白美人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几日官家怎么了,好些天没见我了,我又排了新书,却是没人听的。”
铃铛小声劝着:“您莫愁,说不得官家因朝政繁忙顾不得玩乐,指不定过几天就想起您了,这宫里还有谁比您说书说的好呢,只要官家想听说,便只会传您过去伴驾。”
白美人笑了起来:“这倒也是。”
紧接着,白美人笑着念了一段旁白,倒是吐字清晰听起来又好听,跟唱歌似的,叫玉姐姐和那个浅绿衣裳的宫女听住了,两人想着也难怪官家这般宠爱白美人,便是不瞧白美人的容貌,单这个嗓子,说的书这样好听便得多宠着些。
又听白美人唱了一段,紧接着讲起故事来。
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唱完,白美人小声的叹息:“我愿是那多情娘子,可惜无有惜花郎君相伴,官家虽好,只后宫里这么些人,今朝我得了宠,明朝我容颜老去时,怕如落花一般零落成泥。”
好一阵沉默,又听铃铛劝道:“您这样想便不该了,后宫这么些人,可只您得宠,旁的那些人难道就不是如花美眷么,只不得官家喜爱,比起她们来,您不知道要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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