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现在只剩伯伯、伯母、还你这三个亲人了,我就想多关心一点儿。”她有气无力地说。
我听着一阵心酸忍不住哭起来。她见我哭也跟着哭,后来咱们就抱着一起哭了一阵,情绪宣泄完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才能熬到头。
又过了些日子,娟突然呕吐起来,我有些慌张,以为她病了,就请来了村里的医生。医生看了会儿,把了下脉,说没事儿,是怀孕了。怀孕了!我听着如晴天霹雳,不知道怎么办好,赶紧写了封信给父母,为了省时间,我自己走了二十里路到县城的邮局寄了出去。
没过几天,记得当时天刚蒙蒙亮吧,我母亲就赶过来了。也没顾上问候,我快步迎上去抱着母亲的腰杆子就是一会子伤心的嚎啕大哭,娟也依着母亲的肩轻轻地抽泣。母亲一双粗糙厚茧的手在我脸上娟的头发上来回使劲儿磨擦着,好一阵沉默。
渐渐的,我的意识清醒了些呜咽着问:“妈,我们该怎么办呀?”
我的一句问话一下子惊醒了母亲,她这才甩开我们坐在凳子上很是生气的指着我骂:“你是怎么带妹妹的?跟你叮嘱了多少遍了?全当耳旁风了!”
娟低着头,两眼不停地掉着泪珠子。母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道:“你们诚心想气死我是不是!”她说完自己又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哀声叹气了一番便问:“孩子是谁的?我找他去!”
母亲说着忙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往门外走,隔壁一些男知青在窗子旁边看着,我当时感觉他们的表情是那么怪异那么阴森。
我一把拽着母亲的手低声道:“别找了,人已经偷渡去香港了。”
“什么?!”母亲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浑身颤抖险些载倒在地,我和娟赶紧将母亲搀扶着坐下,也不敢说话,屋子充盈着一阵死一样的沉寂,只觉得害怕,仿佛大难临头的感觉。
过了一小会儿母亲缓过神来,双目透着冷冷的光,吩咐我去把村里医生请来。我当时也不知道找医生做什么,就慌慌张张地去找那天给娟看病的医生。找了一大圈,才在田埂边找见那个医生。
原来母亲是问医生要落胎药,医生看了看娟的样子摇摇头道:“身体这么单薄,胎儿差不多四个月了,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维今之计只有去做手术安全些。”
母亲听罢点点头,送走了医生,回屋母亲又吩咐我道:“我看只有这么办了。你请一天假陪她去,我下午要赶回去给照顾你爸。”
我赶紧边答应着边准备出门去请假,娟突然起身紧拽住我的胳膊不松手。她乞求着不要打掉,她要生下来。我们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我母亲面前,说了一些令大家酸楚的话,只觉得心一阵痛似一阵。弄得我母亲又伤心地哭起来。僵持了一会儿,母亲还是坚决不同意。她语重心长地对娟说:“这个时候心不狠点儿,你以后指不定会遭多少罪呐,遭受多少白眼,一人一口唾沫就会把你淹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