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提供一间简朴干净的精舍还是不难做到的。何况小荼罗寺乃佛修界翘楚,物资上绝不可能贫乏。
不嗔还没回答,这股霉味已经消散了许多,借着有些昏暗的光线,慕萱往里看了一眼,影影绰绰的看到了数十道栅栏和栅栏后的消瘦人影。
慕萱大惊,难不成这间小屋子是间牢房?可是这里不是莲叶大师的地盘吗,那里面的人又是谁?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不嗔和不怨,却在这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小施主受惊了,老衲正在修樊笼心劫,所以不能出门见礼,请见谅。”
慕萱稽首,行了个道礼,开口道:“晚辈慕萱见过前辈,前辈可是莲叶大师?”原来是在修行,慕萱松了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小荼罗寺虐待高僧呢。
莲叶大师没说让慕萱进去,慕萱便站在门口,听他说话。
“我与玄同好友多年未见,今日感应到旧日赠予他的定神珠上佛息在靠近,虽知不可能是他亲来,但想必能持有此珠者,也是他极为亲近之人,因而让不嗔不怨前去相邀,一询玄同近况,唐突了小施主,万望勿怪。”
莲叶大师声音沉缓有力,祥和平静,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定宁神的神奇魔力。
慕萱忙低头道:“不敢。能得见大师,聆听大师教诲,是无数人求而不得之事,晚辈只觉万分荣幸。晚辈出门游历已近两年,离山时师伯他老人家说要闭关潜修,按时间来算,此时应当还未出关。”
莲叶大师点点头,道:“小施主口称玄同为师伯,可否你告知是谁人门下?我闭关已久,小荼罗寺与圣门又相隔甚远,消息不畅,也不知那些老友们现今都如何了。”
慕萱老实回道:“晚辈师从炎灵真君,只是无缘侍奉师尊,因而受玄同师伯教导。”
莲叶大师听罢,久久没有回答。慕萱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屋内昏暗,连莲叶大师的相貌也看不真切
,更不要说他此时的神情了。
“大师?是否有什么不妥?”慕萱见他一直不说话,不嗔不怨此时也跟哑了似的,只好她开口了。
“唉!天意!天意啊!”莲叶大师喟叹。
连着两个’天意“,让慕萱摸不着头脑。是说她拜炎灵真君为师是天意还是别的什么,她有点糊涂了:大师啊,话只说一半是会把人逼疯的你知道吗?!
慕萱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不嗔和不怨也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们知晓,莲叶师叔祖这一劫没有过去,之前遭的罪都白受了。但是此事并不怪慕施主,正如师叔祖所说,一切都是天意。
慕萱一头雾水,这时莲叶大师又说话了:“既然是炎灵道友的徒儿,那么那件东西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不嗔,你替我去找监寺师兄,就说‘天时已至,运道将启’,把监寺师兄交给你的物品带到这里来,交给小施主。”
不嗔眼中闪过疑惑,但他仍坚定地执行了活佛的命令,弯身行礼然后离去。
慕萱道:“大师说物归原主,难道我师父有东西落在了小荼罗寺?”不应该啊,炎灵真君的遗物为何不在圣门,反而在小荼罗寺呢?还有莲叶大师说的那八个字又是什么意思,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慕萱觉得头痛,没来之前觉得不来可能会错过什么,来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会错过麻烦。原来错过的并不一定是好事,早知道就不来了。
莲叶大师道:“这是当初圣门与小荼罗寺的约定,小荼罗寺只是代为保管,即便小施主今日不来,这件物品也会交还到圣门。该来的总会来,我躲不过这一劫,小施主也同样如此。”
慕萱心说大师你别吓我啊,什么劫不劫的,听着就知道不是好事。她硬着头皮问道:“大师可否明白告知晚辈?晚辈愚钝,听不懂话里的禅机。”
莲叶大师道:“没有禅机,只是事实,佛家言说是劫难,道家论则是磨练,对小施主而言,也不一定是坏事。”
慕萱小心翼翼道:“那您方才说的天意又是指什么?”
莲叶大师顿了一下,道:“自三十二年前,我开始参悟樊笼心劫,至如今已到紧要关头。住持师兄曾言,我修此劫会有劫中劫,若无法破解,则会使这数十年的修行毁于一旦。今日见了小施主,才知师兄所言不虚,施主的到来,便是这劫中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