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面守着的是护城军,这两天衙门都暂时给领军接手了。
看见银冷冽等人,守着牢门的人犹豫了一下,问:“您要进去看人么?”
“嗯。”银冷冽点头:“需要再知会你们首领一声么?”
“不需要不需要。”守卫连连摇头,转身打开大门,道:“首领说了您可以随时出入的,您进去看看就是,现在这地牢里只有那梁宗守一家人。”
“有劳。”
三人走进大牢,刚下了楼梯,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喊:“我要出去!他们凭什么关着我们?凭什么?这是造反啊!?”
很明显,这是梁大小姐的声音。琉璃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这样的情况下还不知低调为人,当真是没有脑子的了。
帝王听着声音,冷哼了一声。梁君山则是尴尬地笑了笑,几步走到最里面那间牢房面前,喊了一声:“叔父。”
梁宗守听着声音,飞快地站了起来,抓着木栅栏往外看着梁君山,激动地道:“你可算回来了!君山啊,你快救救我们!这些人是要反了!你不是在国都供职么?快去禀告皇上啊!这守城军助纣为虐,竟然囚禁城主!”
梁君山面色复杂地看着他,摇头道:“叔父,他们没有平白将你关进来的道理,定是你做错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梁宗守瞪大了眼睛,看着梁君山道:“这兰城在我的管理之下井井有条,我也没有怎么欺压百姓啊!至多是秋儿不懂事,娇惯了些,可是也不至于被这样关起来!”
梁君山疑惑地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人。
帝王和琉璃都慢慢地走了过来。琉璃看着这一牢房的人,大部分是女子,有姨太太模样的,也有丫鬟,最中间坐着的梁宛秋看见她来了,眼睛通红地扑了过来,咬牙切齿地道:“你这践人,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将我们关了进来!当心让我出去,你吃不了兜着走!”
琉璃挑眉,微笑着看着梁宛秋道:“这里是地牢,自然是有错才会被关进来。梁家大小姐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么?”
梁宛秋看着她,冷哼道:“我有何错?你这践人陷害他人,不得好死!”
梁君山脸色大变,连忙过去捂住梁宛秋的嘴,歉意地看着琉璃道:“抱歉,舍妹说话向来…”
“侮辱嫔妃,可不是一句抱歉就可以完结的事情。”银冷冽沉着脸走过来,看着狠狠甩开梁君山手的梁宛秋,冷声道:“这的确不是错,已经是罪了。”
一句话,整个牢房都安静了下来。梁宗守呆愣地看着银冷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嫔妃?谁?旁边的紫衣女子么?
梁宛秋怔了怔,像听错了似的看着银冷冽,梁君山脸色难看得紧,朝银冷冽跪下,低声道:“主子恕罪,舍妹她只是性子骄纵,也不知这位娘娘身份,才会口出恶言…”
银冷冽看着牢房里脸色惨白的这群人,淡淡地道:“梁君山,朕问你一个问题。”
“臣…洗耳恭听。”听见银冷冽重新自称为朕,梁君山心里抖了抖,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朕要的忠臣,必须是没有拖累羁绊的,以免日后为情所牵,做出什么有负皇恩的事情。朕觉得你是可造之材,想提拔你为朕的心腹。”银冷冽慢慢地说着,看着梁君山脸上讶异的神情,又慢慢添了一句:
“所以,若是你能亲自判了梁宗守这一家的罪罚,让全城百姓都信服的话,那么,你的前途,必然一片光明。现在就看你是要当忠臣,还是要当好侄子了。”
让他判自己亲叔父的刑法?梁君山脸色微白,抿紧了唇道:“陛下给的难题,当真是切中要害。”
如果梁君山是好苗子,那么梁城主这一家就是苗子上的毒瘤,若不去掉,这好苗子也是不能用的。琉璃微微点头,很是赞同银冷冽的做法。现下就看梁君山如何选择了。
牢里的梁宗守哆哆嗦嗦地看着银冷冽,就算他再笨,看这情况也该知道这玄衣男子是谁了。能让在京供职的人下跪喊主子的,又自称为“朕”,那还能是谁…他当真是…惹了大麻烦啊!
梁宛秋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说这践人是妃嫔,居然是妃嫔么?那么这好看的男子,就是当今圣上?她刚刚辱骂了嫔妃,那…还有活路么?
大牢里死一般的安静,众人连呼吸都轻了。帝王和琉璃都只静静地站在原地等梁君山回答。
“臣…愿替主分忧。”梁君山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陛下若是想看臣如何审判,就借衙门公堂一用便是。”
“很好。”银冷冽点了点头,抬步朝外面走去。
琉璃看了梁君山一眼,只看见他眼里脸上的正气,却没有看见任何埋怨和不甘,倒是不会让帝王失望的人。
守城首领接了银冷冽的令牌,将公堂借给了梁君山,大堂肃穆,百姓围观,惊堂木一响,便听得座上那人正声道:“将罪臣带上来!”
“带罪臣--”
百姓哗然,纷纷议论起来。座上那人自然大多人都认识,是国都的官儿梁君山。看这样子,是要大义灭亲么?
梁宗守和梁宛秋以及几个姨太太都被带了上来,比起先前的趾高气扬,这一身狼狈的几人看起来少了很多的凌厉之气,只是跪在堂下看着座上的梁君山,眼里有恨有怨。
帝王和琉璃在人群中站着,看梁君山如何审判。
“堂下之人,可知自己所犯何罪?”梁君山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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