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琴声飞流直上,她灵蛇腰支,随鼓点随意摆动,腰间罗纱串着的银玲叮咚作响。身段陡然后仰,轻巧地抬起右足点于后仰的头顶,双手灵蛇游曳般抚上抬起的右足,独足而立,白希小腿掩在素纱裙摆之下,柔软盘曲的上身在素白烟罗下如同含苞待放的一只白荷,洁白无瑕。
琴声渐至柔和,她旋转身躯,腰间银铃悦耳,极尽欢唱。继而缓腰柔身于台上,悄然如静栖的浮萍,蠢蠢欲动如待破茧的蝶。
悠然间一阵笛声隐入空气中,沁人肺腑,却与那琴声附和。
铃铛惊然悸动,伴着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完美转身,翩然停住。
谦谦一礼,鼻息平静,莞尔浅笑着摘下面颊上的面纱,半跪下,道:“愿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抬头,原是储秀宫飞羽殿的主子,户部尚书安璟的独女,银冷冽的颜嫔,安琉璃。
众人看清来人,方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琉璃至今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今儿个太后的寿宴上,也就是她跳完舞之后,银冷冽竟然当即晋了她的嫔位,从正六品的颜嫔,变成了如今,正三品的颜修仪。
她不明白,她怎么都不明白。
其实,她现在要的不就是这个么?只是,她突然间觉得,她看不透银冷冽,那个眼底有着深渊的皇帝。
菊香今儿个算是一个大功臣,为琉璃买通了戏班子,跳了那一只倾天绝舞,令所有的文武百官,以及后宫的嫔妃们,惊艳不已,羡慕不已,却又憎恨不已。
尤其是叶贵妃和孟庄妃的脸色,整个儿都绿了。菊香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可是,她的主子,似乎不高兴。
菊香看着坐在红鸾宫内的琉璃,换下了那套衣服的她,虽然比不上白天的娇艳,却也有着别样的风情。
菊香边收拾着*铺,边与琉璃说话:“娘娘,您先去沐浴吧,待会儿,皇上批完奏折该过来了。”
琉璃一愣,是啊,今儿个在寿宴上,银冷冽不禁晋了她的嫔妃,还当着后宫所有嫔妃的面,说今儿晚上在红鸾宫中留宿。
她心底苦笑,难道,今天初露锋芒后的代价,就是侍寝么?
侍寝,将自己交给一个不爱的男子手中,她甘心么?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为了爹爹,为了自己能在这吃人不吐骨的深宫中站稳脚根,她安琉璃,也就不得不牺牲自己了。
琉璃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笑道:“菊香,不必收拾*铺了,一会儿,还会乱。”
菊香的手指一颤,绯红着脸颊扭头看向琉璃,嗔道:“娘娘……”
琉璃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倒是忘记了,入宫后的礼仪课上,惠姑姑教过她侍奉皇上的规矩,可是,菊香却是一个婢女,这些,她不懂。
正要开口与菊香打趣,殿外已经响起了洪公公通禀的声音,“皇上驾到。”
琉璃理了理衣裳,与菊香一起跪候在门前,只见一双明黄的靴子停在琉璃面前,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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