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孙行远也若有所思般地看着燃烧的火焰。黑漆漆的眼里写满了看不清的情绪。低低地呢喃出这样的话。目光扫过颜溪的脸。一瞬间又移开了去。声音听起來有些似是而非的伤痛。
“感觉你好像有什么故事。不如说來听听。”
“我能有什么故事”
“诗句吟得挺动情的嘛。”
“人在江湖飘。怎么可以不來两句诗附庸风雅。尤其像我这种喜欢与漂亮姑娘打交道的人。吟诗作对更是必须要学会的看家本领。姑娘们一见武功厉害。又张口便是诗书的人。很容易就倾心相许的。虽然我可能吟的是骆宾王的鹅鹅鹅”
颜溪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蠢。”
孙行远用得意的语气说道:“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经验肯定要比你丰富。世间hua痴女子多了去了。看见对方有点个才貌就随着对方私奔远去的又不在少数。但可笑的是这种景象还被到处称赞。看过戏曲西厢记吗。点头了。看过吧。那张生和崔莺莺见过几次面。就爱得那么死去活來的。他们能有多少了解。崔莺莺对张生的爱。大抵都是自己的少女情怀在窜动吧。现在闺中窜动的女子不少啊。遇见一个出手相救的男人就可以以身相许。不惜离开父母的。痴缠者甚矣。王妃以为个个都像您一样有思想有见解。”
尽管孙行远夸赞了颜溪。可是颜溪不吃他送來的香饽饽。客观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可是崔莺莺和张生到最后还是终成眷属了啊。在惊鸿一瞥中成就的感情。璀璨壮烈”
“那只是小说。〖真〗实的事件是由元稹为原形塑造的。元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只是一个美丽的幌子罢了。事实上他对他生命中的那个莺莺早就始乱终弃了。这样的人谈何深情。很多私奔。不顾流俗地坚持在了一起的人。到最后未必会有好的归宿。”
孙行远说的话挺有道理的。的确。那样一面之缘就不顾一切。刻骨相恋的。爱的可能只是对方的才貌。更多的是想象中的对方。一旦在日后的相处中发现女方发现男方不那么英武不那么风度翩翩。男方发现女方不那么温婉贤淑。不那么水秀天成。很可能原來恩爱缠绵的感情就会变成一种极度怨念的情愫。曾经执手誓言说矢志不渝海枯石烂的人很可能就变成相看两厌的仇人。这种可能性会很大很大。因为一般私奔的都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地位差距悬殊的两者。这不是金钱权利的问題。更多的是家庭熏陶的问題。环境有很大的不同。人的观念看法也会有很大的不同。所以这样的两者特别可能会产生分歧。比起门当户对的两个人婚嫁。要有更大的怨偶隐患。曾经的相爱到最后极有可能会变成束缚的重担。
“因为几面之缘的不熟知的男子便抛却自己的一生。这样的女子在一些人眼里确实是很蠢的。她们蠢得肤浅。看重外貌。看重一些外在的东西。可是”
颜溪本來在烤鱼。这个时候抬起了头。看着孙行远说道:“可是我确依然还是很欣赏她们的。”
“或许是看重外表吧。毕竟都沒有深入的接触。不知道对方人品怎样。不知道对方真正的兴趣爱好。可要是我是养在深闺不得外出的女子。我或许也会这样奔赴一场很可能会破碎。且建立在看长相看身材基础上的恋爱。不是见识太浅。眼光太短。也不是我不想去知道那个人的秉性与内涵。可是。沒有时间。也沒有那样的契机。养在深闺。见到外來的男人一面已经就很不容易。又如何能保持长久的联系。透过三三两两的事件看出对方的人品來呢。”
“比起听凭父母之命嫁给一个我从來沒有见过的完全无法知晓的人。与他平静地生儿育女。度过时日。我更希望能把握住当时的幸福。毕竟那是我能真正感知到。并且深刻拥有的感情。哪怕那是错的。是肤浅的不堪一击的。可我仍然愿意飞蛾扑火。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是自己做的选择。自己给自己的命运做出的主宰。可能一生只有一次的主宰。”
孙行远有明显的愣神。听完颜溪的话之后。他眼里闪过一簇光芒。好像被颜溪的话所惊讶到了。他看着低下头去认真地烤着火的颜溪。她看似马大哈。但好像一旦投入一件事情就会很认真。她那番话仍在他耳边回响。他忽然就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遇见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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