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走进了房内。
那个护卫好像叫许昌吧,听说是个很聪明的护卫叔叔,既然这么聪明,肯定能知道他和哥哥的把戏,丘丘大眼睛冒出一丝光芒,他是不是有跟大夫说了什么?
看护卫叔叔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估计是呢!
意识到自己会幸免于难,丘丘乐崩了。
把手搭在西门泽腕上有一会了,许窦放下脉搏,停止探脉。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
“病情堪忧。”丘丘期待地以为大夫会说出这句话,没想到大夫说的是——“没什么大碍,伤快好了,王妃不必担心。”
啊啊啊啊,他怎么能这么说!难道护卫叔叔什么也没跟他说嘛,还是说了这老头子依旧不听……不管怎么样,结果摆着了,等待丘丘的就是有三个字——
惨惨惨!
“刚才许昌叫你出去,是有跟你说什么吧?”出乎丘丘意料的,颜溪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显得相当平静,而那平静也不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王妃想说什么?”许窦疑惑地问道。
“他是不是说,不能让王妃担心,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世子爷的病说得严重,是这样吗?”
许窦连忙否认:“不是,王妃,他叫我出去是说要帮我擦掉身上的桂花糕残屑。”
颜溪静静凝视着他:“第一,许昌不会在这要紧关头说这样无关痛痒的话,第二,”颜溪微微一笑,“敢问您老,夏天有桂花糕吗?”颜溪用一副“您这不是在撒谎,又是在干什么”的表情看着他。
“……”许窦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人狠狠地阴了一把……生平第一次这样无话可说……
“算了,你什么也不用辩解,我也知道你只是个下人,违抗不了主子的命令。”许窦刚要说话,颜溪继续淡淡开口,“你退下吧。”
“……是。”
许窦转身的时候气得胡子有点发抖,竟然被这样一个后生小辈玩了,奇耻大辱!
许窦经过身边的时候,许昌感觉到了一种森森的寒气,他差点没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颜溪在西门筑床前静默了许久,似乎有什么事情,交代要丘丘照顾哥哥,颜溪走出门去了。
颜溪走了之后,丘丘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小小的手在额头上抹去好大一把汗。
“差点吓死我了,还是许昌叔叔您聪明。”
呵呵呵呵,解救了这一头,却被另一个记恨……据说老古董的恨可是到死也不会消磨的……
许昌在心底无声地叹气,突然意识到什么——
“叔叔?世子爷您不能这么叫啊。”许昌连忙说道。
“那叫你伯伯吗?你比我爹爹要大吗?”小孩子眨着眼睛,天真无邪地问道。
“……”许昌开口,“属下的意思是,世子爷您直呼属下的名字就好,不用叫属下叔叔伯伯。”
“那怎么可以呢?”孩子反驳道,“娘说看见跟爹爹年纪差不多的,就要叫叔叔,娘说丘丘要做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可是尊卑有别,许昌这句话都到嘴边上了,还是把它咽下去了,连这孩子娘都看见他一口一个许昌大哥,他怎么能奢望这孩子懂什么贵贱尊卑?
很奇怪的母子,不过……好像并不讨厌。
丘丘看见床上的西门泽睁开了眼睛,可是下一刻他又闭上眼睛躺床上,丘丘跑过去:“哥哥,您不要装晕了,娘已经走开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哥哥,你又踢我干什么?是真的,娘已经成功地被我们骗过去了……哥哥你怎么还踢我?我……”丘丘突然就说不出话了,因为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事情……
哥哥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踢他,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再度装晕……
小小的脑袋僵硬了一般,慢慢地往后面移动,果然看见,一袭淡蓝色衣袂的女子,站在门口。
“成功地,被骗过去?”颜溪重复着丘丘的话,清秀的脸有些逆光,显得苍白剔透,“你们,说谎骗我?”
“娘,你听我说!”丘丘被吓得不轻,跑到颜溪的面前,在那双清澈通透眸子的注视下,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低下头嗫嚅道:“我……我……”
“我们谈谈。”
说话的并不是颜溪,而是床上脸色苍白的小男孩。
他淡然而缓慢地穿起鞋子,不顾及任何人诧异的目光,淡淡然地看向颜溪:“出去谈。”
说完,小小的身子就越过颜溪,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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