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天高云淡。
“王爷……”几个护卫低着头走进门来,“依旧没有找到王妃的下落。”
年轻的王爷薄唇紧抿:“活要见人,死……”说到这个字的时候,西门筑眉头紧皱,抓住杯子的手开始慢慢缩紧,“她不会死的。”
“给我继续找!”
一个月后。
“砰”的一声,几个护卫们齐齐跪地,一个人说道:“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王妃和小世子的下落。”
一群人都低着头屏息等待着王爷的大发雷霆,但是等了很久之后,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一小搓胆子大点的护卫诚惶诚恐地抬起头,却只看见王爷垂眸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而他的手中,有一个做工很是精致的钱袋。
离西门筑近一点的护卫可以听见西门筑低低的叹声,那是这么多日以来,他第一次露出这么疲倦而无奈的声音。
“你,到底去哪里了?”
这么多天以来,西门筑一直睡在书房,除非必要,他不想进自己房间,明明很宽敞的一个房间,却无孔不入地透出一种狭窄和逼仄。
就是在那个房间外,女孩子仰起头,一双眼睛清澈而黑白分明,递给他她精心制作很久的礼物,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怎么样?喜欢吗?我可是做了好久的,喜不喜欢?”
就是在房间内的那张床上,误以为他因病而死的她嚎啕大哭,眼泪湿了他整个怀抱。
也就是在那里,在他要出征的离别的前一夜,她彻夜未眠却强迫让自己挤出笑容。
“可是我睡过去了的话,就会很晚才起来,这样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法送你了啊。”
就是在那幅铜镜前,她含着淡淡的微笑,认真地给他盘着发,阳光落到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那样的时光,那样的轻笑,一切都刚刚好。
就是在那张软榻上,她一双清澈的眸子满含气恼,抓着他肩上的衣服:“反正孩子叫西门庆我就去死!一定死给你看!”
很多很多个或吵闹或温馨的小时光在回忆里缓缓走过,她的开心,她的皱眉,她的恼怒,她抓住他衣服时讨好的笑,她真情流露时的委屈大哭,一切的一切,就像一根刺一样,狠狠地
扎在他的心口上,拔出来的时候不见一丝的血,却留下无法更深的疼痛,一点一点地侵占整个身体,扩散到四肢百骸。
她在的时候习惯成自然,她不在的时候,世界原来那么黯淡。
“做了菜,吃点东西吧。”突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西门筑瞳孔一缩,猛然回过头,门口逆光,少女的身形只剩一个曼妙的轮廓,看不清容颜。
西门筑几乎是条件反射就走上去,眼睛里盛着满世界的光亮,却在看清楚那人的脸时,眉眼忽然地沉暗下来。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皇表哥,你怎么这样……”纳兰音气恼地拍着门,等了很久,书房里的男人依旧没有出来。
一个半月了,颜溪依旧音讯全无。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孩子来王府找颜溪玩,一进大门小夏高兴地叫着:“姐姐我们回了一趟乡下,给你带好吃的东西了!”
一大群孩子叫了半天姐姐却没人回应,去颜溪的房前敲门也没人开门,星星抓着一个婆子的袖子:“阿婶阿婶,姐姐去哪里了呀?”
婆子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最终红着眼眶摇了摇头道:“上次我病得快死了,府上大夫没在,是她背着我去医馆的,心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哟,想不到,唉,年纪轻轻就,唉……”摇头叹息着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星星歪着脑袋问乐乐。
乐乐狐疑地皱了一下小眉头,他虽然聪明但是年纪小,很多事情也不能想明白,思索了一下之后,诚实地摇了摇头。
星星又逮住一个婆子,大大的星子般的眼睛忽闪忽闪:“阿婶阿婶,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那婆子四十多岁,闻言也是红了眼眶,有泪水在眼里凝聚,强忍住之后,含着愠怒瞪了一眼厅堂那边:“去问王爷吧!”
除了星星外,剩下的几个孩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大事不妙的凝重。
“王爷叔叔,我们来看你和姐姐了,还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哦,嘻嘻,姐姐老是请我们吃东西,都不好意思了。”
小小的女孩子笑着,说话仍是奶声奶气的:“王爷叔叔,姐姐去哪里了呀?怎么没看见她?”
话一出口,厅堂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丫鬟护卫们垂首低头,皆大气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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