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筑火大得厉害的时候,眼尖地瞥见木槿花树下的长藤椅上有一个淡蓝色身影。
顾不得保全美人花下卧的美感,西门筑火气冲冲地走过去,正想揪着颜溪的耳朵将她提起来的时候,突然间一个“阿嚏”声传来。
颜溪睁开了眼睛,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西门筑,我好冷。”
那句“活该”被硬生生地堵在喉咙里,西门筑脱下身上一件衣服给她单薄的身体罩下,余怒未消地将颜溪打横抱起,一路穿行走回了房间。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将她包了好几层衣服,命令下人送来热姜汤,西门筑面无表情地说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啊……”她用热碗暖着手,“还不就是怕你报复我……”
“你会怕我?”他冷笑着抬眸。
颜溪无奈望天,只能诚实说道:“其实就是走着走着,就困得要死了,睁眼一醒来,就看到你肝火大旺的样子。”
“以后不要出去了。”西门筑不高兴地道,“省得掉进湖里淹死还不知道发生啥事了。”
颜溪倒在枕头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昨天不知道是谁无所不用其极地拉我出去呢,啧啧啧啧。”
“……”
“总之,你给我少睡点。”
“好啦好啦。”颜溪也不想让他不开心,满口答应。
不久。
“姓颜的,你吃饭也能睡着,给我起来!”
晚上。
“你洗个澡怎么这么久啊?”男人一脚踹开了门,霎时肝火大旺,“果然又在浴桶里睡着了,给我起来!”
深夜。
男人嘀咕着:“不会去个茅房也能睡着吧?”
打开房门,一袭白色睡袍的少女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西门筑将她抱起,长长叹了一口气,以前还会无奈地说上几句,现在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第二天。
“既然这么困的话,就躺在房里睡好了,不要吃东西,不要如厕,什么都不用干。”他没好气地说道,必须凶凶她,让她意识到这么睡下去的严重性。
“又不是我愿意的,我生病了嘛。”颜溪低着头说道,抱怨道,“不仅不帮我想办法,还对我这么凶,你可真是爱我呀。”
西门筑被她堵得无话可说。
见她不高兴的样子,他柔下声来:“我已经想了很多法子了,几乎与你寸步不离,可是我稍微分一下神,你就睡着了,让我怎么办?”
“西门筑,我这样下去,是不是会死?”她把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别瞎说。”他眉头紧了紧,“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那……那……就好。”声音越来越低下去,头搁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西门筑有几分无奈,可又有些好笑,手在她流水般的长发上轻轻抚着。
这丫头,明明就没什么自制力,还非说都是因为生病才这样。
晚上的时候好歹起来了,颜溪揉着一双惺忪的睡眼,问:“对了,我听说你父皇要把你贬为庶民,是真的吗?”
洁癖男皱眉理了理她有些乱的头发,慢悠悠地说道:“是啊,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是王爷了,搬出府邸,坐茅草屋,穿破烂衣服,吃粗粮,啧啧,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我觉得没什么啊,总比过你父皇随时要你上个战场,或者给你指个婚的日子要好吧。”
“也就是说,你一点也不喜欢呆在王府的日子,觉得战战兢兢的?”他摸了摸她头,“那我稍后就请示父皇,让他真将我贬为庶民得了。”
“你是说……刚才是骗我的?”
“逗你玩玩,父皇从小就被我气,要真让我当庶民,我早就流浪在街头了。”
他把头抵在她的脑袋上,带笑的眉目间有几分动容:“原来你一点也不喜欢我的财富或权势。”
“呵呵呵呵……”她干笑了几声,想到了什么,扯住了他的袖子,“你可别真打算去做庶民啊,有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寻糟践,有病吗?”
“……”看来她没他想的那么视钱财如粪土。
雕龙刻凤的内殿之中,噗通一声,轩辕辰猛的跪地,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皇上,臣冤枉啊!”
“冤枉?”西门炳冷笑一声,“你还真能面不改色地说这两个字,你当真以为朕老糊涂了吗?”
“你伙同杜如英让朕将筑儿派去沙场,之后设局,让筑儿府里那丫头跑到唐鸾山去,造成她与人私奔的假象,为的是什么?就是让朕在愤怒之下杀掉她。”
“你很懂的,即便察觉到了事情有蹊跷,朕也还是不会对她心慈手软,而这个时候,你便放出那丫头要被杀死的消息给筑儿。”
“你居心叵测做这一切,为的是什么?你想让筑儿为了保护那丫头忤逆朕,你想让朕杀了筑儿,因为只有杀了筑儿,你支持的皇子才有成为皇储的可能,不要狡辩,你给那丫头的药不是剧烈毒药而是其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西门炳一拳砸在龙案上,“左右圣意,遮蔽天目,谋害王妃,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动机并非如此,但是一样的罪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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