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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玦笑吟吟地饮酒不语。
赵连成道:“王爷,如此看来,云公子对凌姑娘,倒是一片真心。”
萧珏若有所思地颔首,眸中闪耀着一丝遗憾之色。
凤倾玦放下琉璃盏,笑吟吟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云公子还是一位多情男儿,自然是真心了。只不过,看样子,凌姑娘似乎对云公子无意呢!我怎么听说,皇上似乎对凌姑娘也有意?”
萧珏听了,眉间隐现一丝郁色,他放下酒盏道:“这本王也听说了。皇兄这些年清心寡欲,没见喜欢过谁。如今竟恋上了凌梓墨,本王倒是情愿凌姑娘跟了云公子,也千万别跟了皇兄。”
凤倾玦自然知晓萧珏为何会如此说。
凌老原本就和皇上萧彻走得比较近,倘若萧彻再和凌家结亲,自然更是亲上加亲,对萧珏更加得不利。但若和云长歌结亲的话,便对他影响不大。
“王爷不必担心,以小女子看来,凌姑娘花落谁家,只怕还很难说呢!不如就让云公子和皇上去争吧,说不定,最后得利的……”凤倾玦说到这里止住了话头,拈了一块糕点放在了口中。
萧珏闻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多谢王爷款待,云公子那些牡丹花怪好看的,小女子想过去看看,顺便为云公子出出主意,不能让云公子泄了气才是 。”凤倾玦吃了几块点心之后,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说道。
萧珏闻言大喜,大步将凤倾玦送了出去,小声道:“有劳凤姑娘了。”
萧珏从凤倾玦话中听出来凤倾玦有意帮他,自然欣喜万分。凤倾玦微笑颔首,离开了萧珏的木棚。
云长歌的木棚实在太好寻了,凤倾玦很快便找到了。只因为云长歌的那四个大美人正在棚外伫立着,一色的绿衣,很是亮眼。木棚前的帐幔此时是垂下来的,想必凌梓墨演奏完了,云长歌觉得接下来也没什么可看了吧?
凤倾玦抱着红毛在门前站定,黎然忙上前对四女子说道:“我家凰主要见云公子,还请四位姐姐通报一声。”
貂蝉瞥了黎然一眼,捂着嘴笑道:“姐姐?谁是你的姐姐呀?玉环,我们何时有这么一个傻弟弟了,我怎么不知道?”
玉环温柔地浅浅笑道:“我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弟弟。”
西施冷声道:“我家公子今日没空,请你家凰主还是改日再来吧。”
昭君蹙眉,淡淡道:“想必凰主找公子确实有事,貂蝉,还是去通报声吧。”
看来昭君是这四个侍女之首,貂蝉闻言,朝着黎然做了个鬼脸,掀开帘幕进去通报了。
片刻后,貂蝉走了出来,柳眉皱得紧紧地,冷声道:“我家公子有请,不过只请凰主一人进去。”
墨桓闻言皱眉,有些担忧地望向凤倾玦。凤倾玦笑道:“无事,不必担心。”
凤倾玦掀开垂挂在木棚大门的锦绣帐幔,里面竟还有一层厚厚的棉帘。
凤倾玦再掀开厚重的棉帘,不由被眼前的景色惊到——只见入眼处是大片盛开的牡丹,五彩缤纷、争奇斗艳,在光线黯淡的木棚内,悄然绽放,仿佛一幅绚烂的织锦。
猩红、茭白、姚黄、墨青、明紫、碧绿、淡粉。不同的颜色,层叠的花瓣,重叠相映,绽放在桌案上、毡毯上、卧榻上、云长歌的怀里、云长歌的手畔、云长歌的唇边……
凤倾玦是好不容易才从花海中看到云长歌的。
他其实就侧卧在木棚当中铺着的厚厚的手织毡毯上,怀里抱着一盆“绿香球”,手边放着一盆“青龙卧墨池”,紧挨着脸侧放着那盆“夜光白”。
一枚白玉簪斜斜坠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衣领上,长发散落在肩头,被凤倾玦带进来的风撩起,他却浑然不觉。
牡丹花是美的,比花更美的,是人。
那人侧卧在那里,凤倾玦进来,他连睫毛都没抬一下,只是凝视着他面前那一株夜光白,那目光很深情,就如同在看着他最爱的女子。
那株夜光白开在颜色娇艳的花海中,显得格外的清高寂寥。
云长歌手中斜握着一只雪白的云瓷杯,杯中盛放着嫣红的酒液。他睫毛低垂,看不清眸中的神色,但是他全身上下散发的颓废与寂寥,却是那样明显,令凤倾玦想要忽略都不能。
这木棚内比之萧珏那里要暖和多了,显见得是为了给这几盆牡丹保暖。在棚内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放着火炭盆,里面上好的木炭正噼啪地燃烧着。
凤倾玦本能地想要离火盆远一点,可是这狭小的棚内,正当中躺着的这人,和那些花占据了整个空间,凤倾玦一时无法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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