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三年,昭蒂姐姐才去了不过三年,你就另觅新欢了?你身边不能缺少女人,这我不怪你,毕竟你皇宫里还有三宫六院,皇嗣的问题,任谁也动摇不了。可你怎么能在这里,在这片香雪海中送给另外一个女子这样的礼物?又怎么能在这一天,在祈雪节这一天去讨好另一个女子?”昭瑰公主内心酸楚无比,话一出口,泪水便滚落如雨,顺着脸颊流下来,弄湿了蒙在脸上的披帛。
“如果,你忘记了祈雪节那年是昭蒂姐姐拔得头筹,如果你忘记了这个节日由来的原因,难道……你也忘记这里是你们定情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朵梅花,都见证了昭蒂姐姐对你的痴情,而你,你竟然忍心,在这样的日子,在这个地方,去向另一个拔得头筹的女子去献礼?怎么能?四哥,你怎么能这样?既然你说到和离,我就好好和你说说,和离的原因四哥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
听到这里,萧彻脸色微微一变,他伸手想要去擦清宁脸上的泪珠,可终究未曾伸出手去,任凭她的泪水扑簌簌地直往下落。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他张了张口,半晌才慢慢说道:“清宁,当着凤掌事,你就少说几句吧!”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淡漠的就好似,这一切和他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昭瑰公主扬起满是泪痕的脸,秋水明眸狠狠瞪着萧彻,冷冷说道:“当着全天下人我也要说,萧彻,你……你无耻!”
萧彻潋滟的双眸中光芒掠动,他端起茶盏,敛下睫毛饮了一口茶,在水汽氤氲中眯眼瞧着昭瑰公主,漠然说道:“清宁,皇兄知道你和她感情好,可那些事情早已经过去了,她也已经去了三年。逝者已矣,你这般闹又能改变什么?你明明知晓朕不愿意再提当年之事,可你却总是念念不忘,为了当年之事,你甚至和驸马和离。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呢?清宁,我劝你,忘了吧!她……终究是……罪有应得!”
凤倾玦的指尖乍然被绣花针刺中,一滴血珠慢慢沁了出来,有些刺痛。她将手指含入口中,用舌尖慢慢舔去沁出来的血珠。
她眯着眼,唇角慢慢绽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浅笑。
昭瑰公主听到萧彻的话,眸中的泪水奇异般地不再流淌,可她的身子却开始抖了起来,就连发髻上簪着的发钗都颤抖起来。可她却倔强地仰起了头,那张沾满了泪痕的脸上,依旧是三年前她经常腻着萧彻撒娇时的模样,可是她的目光,却犹若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
这个人,是他的皇兄。
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清隽如莲的俊颜,看着他散发着沉稳果决的挺拔身姿,看着他英气逼人的飞扬轩眉,看着他笑容里的优雅和淡漠。
他的身上依然蕴含着一种坚忍和劲秀的力量,就像泛着冷光的剑刃,将螫伏的力量潜藏在剑鞘之中,永远不显突兀。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这样的他。
“我知道你眼里容不得任何阴暗污秽之事,这样正义凛然的四哥,曾让我很崇拜。可是,三年前那件事发生后,我就一直在恨这样的你。就算母后真的被杀,我也无法相信是昭蒂姐姐杀的!她已经是皇后了,费那个功夫做什么?以她的智慧,就算真的是她杀的,她会被你那么轻易地抓住么?”
“清宁,当年的事证据确凿,且已经定案,你不甘又能如何?”萧彻拨弄着茶盏的盖子,拨去上面飘拂着的茶叶,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好!”昭瑰公主的脸色随着自己从唇缝中挤出的话语而变得苍白,唇角挂着凄楚的笑容:“我不会再和你理论,我只求你,不要在镜花水域去取悦另一个女人,这样可以吗?”
凤倾玦颦眉,她从未听清宁用如此低三下四的语气来乞求,就算是对他的皇兄,也没有过。
在昭瑰公主的话语里,萧彻暗了眸色,他压低了语气,声音柔和地说道:“清宁,只不过是一件裙子,你又何必计较。”
这意思就是拒绝她的请求了。
昭瑰公主终于在萧彻面前败下阵来,自小,她就知晓她说服不了他。她红着眼眶,紧紧抿着唇,睫毛轻颤,粉脸上透着一丝青寒。她本是想哭的,此时却死死咬牙忍着。
“怪不得昭蒂姐姐当初不肯留下你的孩子……”昭瑰公主咬着牙道:“你当真是薄幸!”
马车外面,有人低声禀告道:“皇上,祈雪节已经开始了,请皇上移步过去。”
萧彻淡淡应了一声,侧首对昭瑰公主道:“清宁,你还是早些回府吧,不要在外面游荡了。”
昭瑰公主依旧牵强而僵硬地笑着,那牵强的笑容看在凤倾玦眼里,只有无尽的空洞与渺远,墨彩的眸子里有着深深浅浅的琉光斑驳。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偏要去和那个凌梓墨比一比去!”昭瑰公主愤愤说完,敛衣起身,便要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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