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淡淡吩咐道:“玉冰,粉雪,你们两个去看看,凤掌事正在绣的那朵花,你们能不能续绣。”
“奴婢遵命!”两名侍女齐声应道。
两人转身对着凤倾玦屈身行了一礼,便缓步上前去查看凤倾玦正在绣的花。
凤倾玦保持着柔和的笑意,伸指将手中正在绣的襦裙展开搭在手腕上,举到两名侍女面前道:“是叫玉冰、粉雪是吧?你们可看仔细了!”
凤倾玦的目光从两女俏丽的脸庞上掠过,凤目微眯。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玉冰!粉雪!
当初她随意吟了这句诗,萧彻便用作了这两名侍女的名字。没想到过了三年了,竟然没改。
玉冰和粉雪的目光专注地凝视在凤倾玦绣的花上,脸上闪过疑惑的表情。
“不知这种绣法是何绣法,看上去与旋针有些像,可又不是。”玉冰问道。
凤倾玦挑眉,笑吟吟伸指点着那朵花道:“确实不是旋针。这花瓣,是旋针和铺针相结合起来衍生的一种新的绣法,意在表现花瓣舒展的韵致。至于这花蕊,绣法倒不奇巧,只是这手法要巧,不然绣不出这花蕊的绒绒的鲜活效果。”
玉冰和粉雪微微蹙眉,面上浮出恍然大悟之色。两女回身面对萧彻,有些惭愧地说道:“皇上,奴婢技不如人,倘若续绣,恐怕绣不好。请皇上恕罪。”
萧彻微微眯起双眼,长睫掩映下的眸光微微黯淡,研判的目光掠过凤倾玦,似乎在臆测她这么做的意思。他自然知晓凤倾玦不会安什么好心,但她这样做的意图究竟为何呢?如今,他总不能将没有绣好的襦裙送出去,唯有看牢凤倾玦,让她无法耍花招。
“也罢,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凤掌事了。凤掌事,那就请上车吧,朕亲自带凤掌事去九华山。”萧彻轻描淡写说道,脸上保持着冷肃的神色,挑起的眉梢显得高深莫测。
黎然惊异地瞪大眼睛,没想到皇上果然要送他们去祈雪节。
凤倾玦懒懒一笑,执着花绷子,命黎然将盛放丝线的竹箩拿上,吩咐樱花捧了衣裙,又从内室取了一个包裹命樱花抱了,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墨桓抱着宝剑,连红毛不甘示弱地叼了一根带着珠子的绒线边玩边飞,几个人谁也没空着手。
一行人鱼贯而出。
大门外,皇宫的马车停在那里。
马车很宽大,深蓝色华盖,深蓝色的车身,深蓝色帷幔款款遮住车身,看上去如萧彻的人一样,极是低调。倘若车身上没有雕刻着那些细致繁杂的龙纹,倘若拉车的四匹白马不是脚程极快的汗血宝马,倘若车前车后没有持枪的侍卫,恐怕谁也想不到这是皇上的马车。
御前的侍卫颜瑞看到鱼贯而出的凤倾玦一行人,惊讶地挑了挑眉。
“让凤掌事上朕的马车,其他人骑马。”萧彻凝眉命令道。
跟着的人也不敢多问,命人掀开车帘。
凤倾玦攀上了马车,随后才撩开车窗上的帘子,笑吟吟地道:“我家黎然还得为我分丝线呢。”
萧彻一皱眉,摆手道:“也上去吧!”
黎然带着红毛也爬到了马车上。樱花和墨桓则分别骑马跟在后面。
车厢内有一小几,上面放着一只玲珑精致的描金青铜鼎,镂空的盖子上,有袅袅香气溢出。萧彻斜倚在小几一侧,手中捧着玉冰刚沏好的茶水。袅袅蒸腾的水汽遮住了他俊美的面容,唯有一双眸子犀利明亮如坠落凡尘的星子。
凤倾玦也不说话,只是靠在车厢的团垫上,玉指飞舞,手中绣花针上下穿梭在绢布间,绣出一瓣瓣花瓣。
车厢内异常寂静,气氛沉闷如绷紧的弦。
黎然和玉冰都感到了一丝紧张,唯有当事的两个人似乎毫无所觉。一个悠然品茶,一个淡然绣花。
不到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快到九华山了,黎然听到外面越来越喧闹的人声。他扫了一眼凤倾玦手中的襦裙,最后一片花瓣就差几针就绣好了。
便在此时,就听得骑马跟在外面的侍卫长道:“皇上,前面的路被昭瑰公主的马车挡住了。”
萧彻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茶盏,不悦地问道:“离镜花水域还有多远?”
侍卫长沉声禀道:“不到一里地了。”
萧彻冷声吩咐道:“把马车停在路旁,稍后我们骑马过去。”
侍卫依言而行,将马车驶向路旁荒地之中。
马车才挺稳,就听得马车外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四哥,怎么看到皇妹的马车你就躲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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