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问你话!”罗煞微微出神之时,那人又开口道,语气虽然依旧冷淡,但是却藏着隐隐怒气。
罗煞立刻回神,屈膝叩拜:“回王爷话,奴才是此次进宫选妃的秀女,只因皇后娘娘出了一绣题,正是曼陀罗,所以臣女才斗胆跑来承欢殿想寻找灵感。”
冰冷愤怒的神色稍微有些软化,他没有再责怪罗煞,反而挥手示意她起来。罗煞盈盈起身,却见他已转身望着那早已凋零的曼陀罗,似在喃喃自语却又似在与罗煞诉说:“曼陀罗,早已凋零,来到这又能寻到什么灵感?”
“王爷错了,只要心中有花,它就永不凋零,我相信王爷早已经将花烙在心里。”
看着他背影明显一僵,猛然转身张嘴想对罗煞说些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怔然地望着罗煞,由先前的欣喜转为怔忡再变为惊讶,最后转为深沉。
罗煞低着头,回避着他炽热的目光,心中疑惑他变幻不定的表情。
难道她真的美到令人一见倾心的地步,就连这位素未谋面的王爷都被她迷倒?再想又觉不对,他看她的眼神,并不是迷恋,而是深深的依恋。他为何会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王爷……”罗煞不自在地清清喉咙提醒他此刻的失态。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一紧,低沉得让罗煞觉得不太真实。
“罗煞。”
只见他勾起一抹苦笑,显得沧桑而又哀痛,似乎藏着失望之色。
他僵硬地转身不再看罗煞,仰望空中的明月说起往事。
“听闻父皇曾经钟情一个喜欢曼陀罗的女子,只可惜,那女子并不爱父皇。父皇曾经跟她承诺,只要她能够嫁给他,父皇上什么都可以放弃。我曾经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后来...”
罗煞奇怪他为何会突然对她说起这些,是触景伤情吗?听他声音沙哑哽咽,是在强忍着眼泪吧?但他的悲伤却让人感同身受。忍不住上前想安慰他,却不想手才碰到他的手臂就被他一把拥在怀中。
罗煞先是一惊随后便想推开他,抬起手却感觉他的双肩在微微颤抖,她的手就再也推不出去了。
“王爷,请……”
“以后,叫我萧桡。”他打断了罗煞的话。
虽然奇怪他为何会突然如此,但是罗煞还是如着了魔般唤了他一句“萧桡”,也许只有这一刻罗煞才做回了真正的自己,不用再每天用面具将自己包裹着对人。毕竟他同她一样,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伤,那段伤如同烙印,时刻提醒着继续生存于此的目的。
最后,送罗煞回雨落苑的是萧桡,一路上他只是静静地走在罗煞右侧一语不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气氛怪怪的,但却不会令罗煞尴尬难受,反而很是享受这一刻的安静。
再想起他们从承欢殿内走出来时,那些侍卫见鬼般的表情就想笑。他们一定还在奇怪她是何时进去的,只因萧桡在罗煞身边,他们也不敢拦下查问。
烟云一直在雨落苑正门外等着罗煞回来,见到罗煞安然无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想唠叨几句却看见罗煞身边的萧桡,她猛然跪倒拜见。
“起吧。”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淡雅,临走时还嘱咐烟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罗煞。
她一脸暧昧地盯着罗煞说:“还是姑娘魅力大,宫中人都说睿王爷一向孤僻自傲,从不爱与谁深交,今日竟然亲自送姑娘回来,看你的眼神还是那样地温柔。”
“贫嘴!”罗煞佯装生气地将她从屋中赶了出去,用力将门关好,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不可否认,他给好的感觉与她自己真的很像,与他在一起能令她很轻松,不像与萧彻,总是让她感到压抑、捉摸不定,令她不得不时刻防备。
这些天秀女们除了每日依旧卯时聚集雨落苑正堂学习礼仪外,其他时间都待在房内认真刺绣,偌大一个雨落苑顿时陷入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中,所有人都想把最好的绣品送到皇后娘娘面前,只为博得她的欢心,登上太子妃之位。
十日之期去了一半,而罗煞却被烟云念叨了四天,现在又在罗煞身后踱来踱去地唠叨起来。
“姑娘,只剩下五天了,你不要光坐在这发呆啊!交不了绣品您就没机会了。”
看着嵌在绣架上依旧空空如也的白色绣布,罗煞内心还矛盾重重,不知如何决定,整整四天她都没动一针一线,也难怪烟云会着急地念叨着她。
“烟云,你觉得我是该绣曼陀罗好,还是真正的答案好?”
“当然是真正的……什么?难道答案不是曼陀罗?”她先是理所当然地点头,后来才恍悟罗煞话中之意,连连追问题目的真正答案是什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