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员忙着埋头点数,雪姐与文丽方才罢休。
医生要求我住院,姐妹们也想让我留院治疗,钱上的事都好说。
我再三推托,坚持回家。
小时候爸妈都舍不得打我一下,千万别让老爸老妈知道我挂彩了。否则,就我妈那副疼我的心肠,够哭到脱水了。
另外,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在医院呆着。
因为这个事我们又争论了一番,最后她们还是对我妥协了。
雪姐与文丽是想把我送回去,安顿稳当后再离开的。可是,菲菲却讲不出理由的绕着远路,仿佛有心路过的武艺影楼。
也没有人叫停,菲菲便踩了刹车,故作惊讶:“哎,不对啊!怎么走到了这里,既然已经到家门口了,雪姐与文丽你们就下车吧,也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吧!潘哥哥这边由我来照顾就行了。”
文丽若有所思了一阵,取笑道:“走错了路?我们早点回去睡吧?你真是关心我们呢,我太感激你了。菲菲,就你这点伎俩也想骗过我们。”
雪姐瘫在座位上,呆呆地目视着前方,一脸愁苦,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给人一种仿佛落不下什么东西的感觉。
菲菲将手心搁到雪姐的手背上,脸上露出了从来都没有过的善意与笑容,真诚地说:“雪姐,听说你恋爱了?你的男朋友还是潘哥哥的发小,祝你们幸福。”
雪姐的面部极是僵硬,皮笑肉不笑的欢笑着,轻叹道:“谢谢你菲菲,你去照顾潘儿吧!到家了,给我与文丽打个电话。”
“好的,你们也慢点。”菲菲颌首微笑。
文丽挤进头来,调皮地说:“菲菲,照顾我哥噢!如果我哥有一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菲菲抱起拳头,点头哈腰,模仿太监作辑:“遵命,遵命。”
我笑着说:“雪姐,文丽,你们慢点走。”
“嗯。”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随后,雪姐带着寂寞而怅然的心情走出了车厢。
我与菲菲一直目送着她们,一直等看不到她们身影后,才启动了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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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刚开出去一会,菲菲便问:“潘哥哥,你是回郊区老家呢?还是去楼房?”
突然间,我的头迷迷糊糊,眼睛闭上了就不想再睁开,恍惚而无力地说:“我这个样子能回家吗?当然是去北五环的经适房。”
“好的。”菲菲反而是精神百倍,大半夜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小睡一会,到了之后,你再叫醒我。”我浅闭上了眼睛,昏昏入睡。
“嗯,你睡吧!”菲菲应声。
我只睡了这么一会,便觉得浑身无力,就窝在车里睡到天亮吧,别回家了。
“潘哥哥,你精神一点,我来帮你一把。”菲菲扑了上来。
我半推半就的被她拽出了车厢,走进楼洞后,我的左手抓着楼梯扶手,右胳膊被菲菲极力搀着,大概用了十分钟才爬上的四楼。
进屋后,我缘着墙直奔卧室,一头栽到床上,这辈子都不想再起来。
“潘哥哥,你脱了衣服再睡嘛?怎么困成这样?”菲菲唤了两声,之后,又坐在床沿唤了两声,然后,她又唤了多少声我就不知道的,因为我已经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后,只是睁了一下眼皮便又紧眯了起来,感觉照射在窗帘上的阳光全是刀剑。
我被脱得一丝不挂,钻在温柔的被窝里,乐不思蜀。
我用后脑顶着枕头,伸展着四肢,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展开右臂时,由于力道的冲刺,顿觉一阵酸麻,呻吟了一声。
“老公一一”这一声老公叫得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使人心情舒畅。人在生病的时候,受到伤害的时候,寂寞无助的时候最需要这样的温存。
以前菲菲这样称呼我,只是调侃和玩笑,今天这一声,仿佛就是真的。
菲菲将长发盘在脑后,腰间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轻盈地走了进来,危坐在床边,体贴地说:“你一定渴了吧,来,我喂你喝牛奶。”
我单手撑着床板准备靠上床头,菲菲急忙招呼道:“你不用起来了,就这样躺着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我的厨艺虽然不上雪姐,但是也不比饭店的厨子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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