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眼角的余光已经意识到砍刀向我的胳膊扎上来的预备动作,但是,我并没有松开依依的手腕,依旧流着热泪,痴痴地望着她暴红的眼珠,一动不动。
“啊!”我惨叫了一声,鲜血与黏液混合在一起紧勒着极力张大的嘴巴。
随着刀尖扎入了我的胳膊,我松开了依依的手腕,整条右臂靠到了马路上,鲜红的血流从黑色皮衣的破口溢了出来。
如果不是我闪得快,额头便会撞到刀刃上。
当我再抬起头时,依依早已松开了口,而且还站了起来,背过了身。
我的嘴里吐着鲜血,声音更加地虚弱,一个字,一滴血:“依依,我知道,你不敢看我,是怕我看到你流泪的样子。”
我的眼里淌着泪,脸上挂着笑,额头滚着汗,嘴里却流着血:“依依,你骗不了我,你是爱我的。”
山豹霍然拔出了开山刀,一股热血轰然喷出,一飞冲天,大叱道:“老子长这么大,从来是我打别人,还没有人敢打过我呢!你小子这条命才值几分钱,就敢动手打老子,废你一条胳膊一点都不亏。”
我没有搭理这个人,爬在地上昂起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依依的背影,肚肠寸断。
金毛上来拉了一把山豹的胳膊,劝道:“山豹差不多点出出气就行了,万一出了人命就麻烦了。”
“我们走吧!”山豹将开山刀收在腑下,附和道。
“不准你带走我的女人,除非你一刀捅死我。”我盯着依依的后背,斩钉截铁地说。
金毛蹲下了身子,拍了拍我的肩头,浅笑了一下:“好小子,有勇气。”
山豹飞起一腿,踢中了我的下巴,大斥道:“就凭你这股子横劲,这个表子,老子今晚还就是睡定了,我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我的身体再一次在马路上翻了个滚,看不到自己的脸已经被打成了什么惨象,所以,没法描述给你听。
当时,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世界出现了暂时性的黑暗。
别看这里打得热火朝天,马路上,没有驶过一辆汽车,也没有一个行人。
偶而会传来,几个爆竹的声响,仿佛整个洛城只剩下了我们这几辆车,几个人。
大块头将消防栓重重地拄在我脸前的马路上,蹲下身体,硬声道:“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没有钱泡什么马子!脑子进水的小姐才跟你走呢?”
这句话正好喂别人嘴里了。
“哪个龟儿子嘴里吃牛粪了,背后说老娘的坏话。”是雪姐的声音,这一声吼得震天响。
我开心地扭过了头,带着血丝的视线,看到雪姐穿着一件红色的皮草大衣,黑丝袜搭配着长筒靴,从桃河桥的方向,快步奔了过来。
海藻般黝黑而飘逸的长发在脑后飞扬,使那张细腻,洁白,端庄,美貌的脸蛋更显得有棱有角,仿佛天上的仙女一样坠落人间。
雪姐走到境前,二话不说,冲着蹲身的大块头脸上先是一个巴掌,通天彻地的一个响:“我艹你妈的,敢骂老娘脑子进水,活腻了?”
大块头自以为体壮如牛又有消防栓在手,就没人敢动他,结果一点防备也没有,腮部还被雪姐的魔鬼牙指划了三道长长的血痕。
大块头站了起来,举起消防栓便要向雪姐的肩膀砸上去:“你这个臭表子,敢打我,看我砸烂你的头。”
雪姐瞪大了眼珠,向前伸出脖子,用大姆指顶着自己的脑门,像机关枪似的吆喝道:“来呀!来呀!冲着这打,来呀!来呀!……”
“这个女人是天上天大东家的人,咱们动不起。”金毛与板寸拦住大块头的肩膀,急忙说。
在金毛与板寸的阻拦下,雪姐成功地又给了大块头两拳,这两拳出得速度极快,看到是一拳的影子,却听到了两声惨叫。
雪姐咬着牙,厉声呵斥:“小屁娃子,老娘砍人那会,你***还在你妈裤裆里没拉出来呢!”
大块头一直挣扎着要砸雪姐,金毛慌忙劝解:“你冷静点,这个女人咱们真的得罪不起!你不想活命了。”
“我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娘们打了脸,你让我以后怎么在道上混。”大块头不忿地喊道。
“这个女人是天上天的台柱,动了她就等于动了天上天的大东家。”金毛转过脸,忙向雪姐陪笑,“这位大姐,他不懂事,您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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