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爸爸听到风声后,第一时间便跑到了这边的院子,说起来,爸爸已经三年没有回到过这边了。
妈妈也急匆匆地跑过来,抓着我的胳膊,大声呵斥:“浪浪,她再坏再不对,也是你的长辈,你不能这样。”
不一会,在邻家打麻将的邻居们全冲进了院子里,李大和几条壮汉硬生生地把我拉开了。
马世方又恢复了奸诈的嘴脸,站在院台,披头散发地叉着腰,疯笑了起来:“我再坏,再缺德,再不是东西,也是你亲生生的婶婶,只有我打你的份,没有你打我的道理。我有这个身份在这里摆着呢!无论我怎么骂你,怎么欺负你,只要你敢动手打我,你就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你这个小神经病,敢打我,这个名声今天就能传遍全村,以后你更没有人要了,看你怎么讨老婆,我要看着你打一辈子的光棍,我就是欺负你们家,我气死你,哈哈!哈哈!”
奶奶在正房里用粗糙而干瘪的像枯树皮一样的手缓慢地捏着包子,已然是老泪纵横。想来,奶奶在这边吃了不少的苦。
“你骂我可以,但是,你不能骂我的爸爸妈妈,不能骂我的小外甥女。老子当初不应该给你这个当花童,迎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进了我家门。都给我闪开,我要杀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东西。”我的脸庞暴红,从厨房里操起菜刀便要向马世方砍将上去。
这时常有理从他家飞扑了进来,大声喝道:“浪浪,你干什么呢?快把菜刀放下。”
之后,以常有理为首,四五个壮汉为辅,死力遏制着我的双臂。
就是拿刀了怎么了?也这样写了,警察来抓我啊!
马世方看着堵在人墙里的我,继续奸笑着:“呦,住上一个经适房就牛成了这样,有本事你们家花个四五十万在开发区买套商品房,有本事开辆十几万的小轿车回来眼红我一把啊!受气受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你们两个小杂种干出点什么名堂啊!我不是在骂你们,我是在激励你们好好赚钱,你们应该感谢我。”
马世方继续骂了起来:“你们小时候,我拿着铁锹打的你老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是你家人傻逼没有让我赔钱。今天你把老娘打出了脑震荡,就得送上老娘去市一院看病,看老娘把你的老婆本讹光。一条看大门的哈马狗,一个扫大街的捡破烂的,能生下什么好玩意?老娘又骂你了,过来打我啊?鬼穷。如果不能住了,马上从这个院子滚出去,给我家孩子腾新房。”
最后一句话才是马世方今天要挑事的真正原因。
“有本事自己到外面买房子,在家里跟自己家人争,算什么本事?”马平方又喝了一句。但是,这句话好像是我要对她说的话吧?
我将菜刀扔到了地上,叹了口气,双眼憋红,喝道:“因为这几间房子,因为拆迁时可以多换到平米,从我们小时候就开始你就欺负我们家,一欺负就是十几年,至于这样吗?钱,房子,就真的这么重要吗?你想要,老子给你,老子不要。”
马世方遥指着我的脸,吆喝了起来:“街坊们,邻居们,你们都听到了吧?这可是他自己说不要的,我可没有逼他。”
爸爸吃力地拦着我,听着这些话,直掉眼泪,从始至终没有顶过一个字。妈妈怕小外甥女受了惊吓,抱出了这个院子。
我的爸爸妈妈全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不能这样的伤害他们啊!
潘天凤这张嘴骂得真是毒,开口便骂:“马世方,你爸跟你妈上床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艹好,生下你这个狗也不如的恶心货。”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当冲进的邻居越来越多时,马世方作出一副挨了炮弹的样子,捂着脑门,呻吟着回了自己的房间,跟一大堆的街坊邻居诉苦去了。
至于如何的夸大其词,如何的添油加醋都由她去吧!
这时,奶奶把门推开了一半,站在门槛里,用沾满面粉的手抹了把泪,委屈而低卑地对我说道:“浪浪,你可怜可怜奶奶吧!你与凤儿的心意奶奶心领了,你们拿着油和鸡蛋回去吧!奶奶过得很好,谢谢你们了。”
我转过脸,看到奶奶哀求而无奈的样子,看到奶奶满头花白的头发,看到奶奶佝偻的身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挤出了两行热泪:“好吧!奶奶,您保重,我们走了!”
第二天,在邻居的劝解下,我向常有理借了两千块钱,常有理又开着旦旦车拉着马世方去市一院,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检查,算是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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