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瘟神在家里守着,依依来得了吗?
就算赶走了潘天凤,上次在街坊四邻面前闹了那么一出,我与依依也不适合在院子里住。
苍天大地啊,这可怎么办呢?
我在三山这边地,已经是臭名远扬了。嘿嘿,咱也成名人了。
走在大街上,骂娘的,戳脊梁骨的,唾沫星子能把我淹死。
所以说,如果有一天你来俺们洛城旅游,逛过桃河,攀过狮子山就赶紧撤吧,千万不要说你认识我。
我说的你,就是眼前正在看小说的你了。
晚饭吃得大米,老爸炒得山西特色菜,过油肉。嘻嘻,没吃过吧!香着哩,我爸爸可是半个厨子。
爸爸夹了口菜,沉重而苍老的声音:“排一年的队了,市五环外靠近郊区的经适房,咱们家摇的号中了,付了钱就能入住。”
“是吗?爸爸什么时候办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停下了进食的速度,吃惊地问。
“现在处对象女孩子都是要房子的,怕你处得对象嫌弃,所以,一直没有敢把这个事告诉你,打算等落实了再告诉你。”妈妈面带幸福而温馨的笑容。
“爸爸也没有什么本事,不能像其他爸爸一样帮你在开发区买房子。不跟你说,也是开不了这个口啊!”说到这里,爸爸已然是老泪纵横,右手背点弄着眼角边的热泪。
还记得吧,菲菲的爸爸也对菲菲说过相同的话,当时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还不能完全地体会到主观的心情。当我的爸爸亲口对我说出这番话时,我感觉到我的爸爸是一座大山,一片大海,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厉害的人。
天底下的父母都盼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过得幸福,他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着我们,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怎么会呢,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有这样的爸爸妈妈,我很自豪,很骄傲。
“你懂事吗?我看还是没长大。”潘天凤呛了口鼻息,睥睨着我,歪着嘴说,“现在的年轻人买房都是自己赚钱自己买,只有你靠父母,啃老族。”
妈妈圆场,柔声说:“那个钱也不全是我跟你爸的,宝儿也往家里交过钱的。”
“多少钱一平米?这种经适房多大呢?”我没搭理潘天凤,便问爸爸。
“两千一平米,最大的九十平米,两室一厅。最小的四十八平米,一室一厅。”爸爸用筷子在桌子上比划着,“首付六万能要一个四十八平米的,加上凤儿的彩礼能要一个……”
老爸的话还没说完,潘天凤霍然断喝,“那是我的钱,一分钱都不许碰。”
妈妈和声说:“那是你出嫁时,男方送来的彩礼钱。你走了,那钱跟你就没有关系了。”
“那也不许碰。”潘天凤又翻白眼,又变脸。
爸爸将筷子搁到碗上,没有心情吃饭。妈妈也停下了手,叹了口气。
潘天凤又陪笑了起来,歉意地说:“爸,妈,那是女儿给你们留得养老钱,万一你们二老有一个三灾两难的,也有个家底不是嘛!”
“现在的房子小点没有关系,我会好好工作,以后靠自己的努力在市里买下房子的。”我铿镪有力地说。
还不等我继续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词,就被潘天凤打断了。
“切-----”潘天凤挑起嗓门吭了一声,“不去住高档小区,却要住在那种下等人才住的贫民窟里,还乐得像菜花一样,脑子真是有病。”
“凤儿,你从农村嫁到市里,住上楼房是你的本事。咱们家条件不行------”不等老妈讲完。
爸爸扔了筷子,打断了议会,“饱了,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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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点还是两点?
鬼敲门。
砰,砰,砰……
“小弟,开门。小弟,开门……”潘天凤连续唤了我四声,声音比敲门声还要轻,而且还是按着一平,二扬,三拐,四降的拼音节奏呼唤的。
我翻了一个身,两眼惺忪,抱着枕头,痴痴地盯着门窗上潘天凤美丽的头影,不耐烦地说:“老姐,深更半夜不睡觉,你要干嘛?”
“和你一起睡啊!你忘记了,我十八岁时,我俩还在一张床上睡呢?”潘天凤啧啧了一声。
“这么冷的天,你快睡去吧!抽什么风呢!”我蒙起被子,无奈地说。她就是一个神经病,懒得理她。
“小弟,你快开门啊!老姐有话找你谈。”潘天凤轻声唤道。
这个潘天凤,出嫁后天天想她,见了面又烦得要死,头疼死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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