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菲菲的目光一怔。
“不信的话,你打开监控录像看看。”月月向角落的监控屏幕,呶了呶嘴。
“这个败家玩意儿,他干些什么事呢!穷疯了吗?气死我了,我都嫌他丢人呢!”潘天凤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像是要吃人的样子,“菲菲,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去找这个王八蛋,把他拎到你的面前,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说着,潘天凤跳下了高凳,便要冲出去。
“姐姐----”就算拉不到潘天凤的胳膊菲菲的手臂也往吧台外面极力地伸了去,待唤住了潘天凤的脚步后,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想起来了,昨天潘哥哥给我打电话跟我借两千块钱,是我让他自己到吧台拿的。”
此菲菲非彼菲菲,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言行举止,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吆五喝六,疯疯颠颠了。
“对不起!”潘天凤卧蚕上的皮肉在不住的跳动,双目无光,哀声叹气。
菲菲眼睛里噙着的热泪,在五彩灯光的反射下,一闪又一闪传递出**而寂寞的节奏:“潘哥哥有事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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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0月12日至17日之间,某一天里的事。
夜里,10点半时,马路上的汽车渐渐稀少,朦胧的迷雾夜色与斜视的路灯灯光错乱了世人的眼线,从马路这头,只只片片地蔓延到马路的那头。
每到这个点时,总会有一辆或者是两辆,三辆,四辆,甚至是十几辆的三轮车,或者是拖拉机,或者是小型货车,在寂寥而平静的马路上缓慢地穿行。
每到一个饭店门口时,它们就停下来,然后,司机与副架势上的人便会拎着一个脏兮兮的铁桶或者是塑料桶走进饭店,不多时,便会拎着沉甸甸地桶子走出来,然后,将桶里的物事倒进货厢上的一个废弃的柴油箱里。
他们是洛城最干净的人,他们是洛城最美丽的人,他们是最值得我们尊重与保护的人。
这些泔水虽说是饭店老板白送给他们的,但是,他们必须要顺手将饭店里的餐用垃圾一并倒掉。
翩翩飞酒吧的隔壁就是一个家饭店,这一天,一辆农用三轮车停在了饭店外的马路边,离菲菲的宝马仅两尺之遥。
此时菲菲从酒吧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她看到了这一幕才出来,还是店里闷得慌偶而出来透透气,或者是上天在这个点让她出来的,总之,她看到了这一幕,她也必须要看到这一幕。
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老父亲系着一个盖过膝盖的斑斑点点的皮围裙,走出车厢后,从货厢上取下一个铁皮桶,向饭店里走了去,随之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一个用紫色的廉价头绳扎着马尾辫的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穿着厚实的旧衣服,戴着一副又脏又臭指尖还破出窟窿的线手套,挎着一个小塑料桶从副架势走了出来。小女孩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紧跟在老父亲的后面,小跑着喊道:“爸爸,等等我……爸爸,等等我……”
五分钟后,小女孩用两只手将小桶抬在身前从饭店走了出来,每走出两三步便停下来憩一下,等到货厢边时,已然是大汗淋淋。
老父亲将铁皮桶紧紧地靠着右腿,走路时整条腿几乎不弯曲,挪移着步伐缓慢地前进着。小女孩用手套去抹自己额头上汗渍,却在划了一道又黑又臭的脏痕,随之,小女孩跑到老父亲境前,面露笑容:“爸爸,我们多跑一次也可以的,你不要盛这么满,多累呢!”
之后,小女孩撅起屁股端住了铁皮桶的另一端,分担着老父亲重量。
到货厢边后,老父亲轻而易举地便将小桶的泔水倒倒进了货厢上的柴油箱里,之后,又从铁皮桶里拿出一个水瓢往柴油箱里舀了去。舀过三四瓢觉得差不多后,老父亲左手托住铁皮桶底,右手抓着桶口的边缘,意图将整桶泔水倒进柴油箱。
“爸爸,我帮你推上去。”说着,小女孩抖擞了一下拳头,顽皮地挤着眼睛,张大嘴巴,用双手吃力地托着桶身。
一番努力后,父女俩仅将铁皮桶支在货厢的边沿,只要再加把力肯定能将这桶泔水翻进紫油箱里的。父女俩喘了口气,小女孩双手推着桶底,老父亲极手推着桶身,只是力不从心,桶口接触到油箱嘴时便再也不能进展半寸。眼见着铁皮桶又要落回到支点,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菲菲倏地飞扑了过来,也没有顾及敷在铁桶外油腻而恶心的脏东西会不会弄脏她的名牌,用洁白的手掌一只托住桶底,一只推着桶身,鼓励道:“小妹妹,姐姐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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